小顶山下我的家(之一)静谧安暖的小院

高枕无忧

<p class="ql-block">  坐落于长治市区东隅小顶山下的西长井村, 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是我心中的最爱和心灵归处。 这里自古就有“出了潞安东,堪称第一村”之称。 称其为第一,不仅是村子大,人口多,民风淳朴,岁月静好,更重要的她是一个有着千年历史的古村落,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 建于村中元代的灵泽王庙,尽阅了西长井村 900 多年的岁月沧桑和风雨变幻,保佑了这方故土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我非常敬佩我祖先们 的远见卓识, 将村背靠的这座山赐名小顶山, 这既是对山脉相连、文脉相融的老顶山恭而有礼,又无形中借助了老顶山的灵光宝气,为山下的乡民造化了美好日月。岁月轮回,四季更迭,漂泊游子,天涯征夫,无不对这方故土萦绕于心,怀恋依旧。</p> <p class="ql-block"><b><i>建于金代的灵泽王庙</i></b></p> <p class="ql-block"> 我出生在村中央的一四合小院,院里共有 13 间低矮的土坯瓦房,住着根发爷叔侄和我们一大家子。 三间西屋住着根发爷一家,东北角两间侧房住着德贤小爸一家, 其余 8 间属我家和我大爹一家。院里局部铺有半头疙瘩砖,凹凸不平,雨雪天气常形成积水。院门挤在院落的东南角,很窄,连个小平车也无法出入。 院里没有正房,仅有两间房大小个地盘属我家所有。 从我记事起,沿德贤小爸家前墙和我家的西北角平房前墙打有一道墙, 形成一个闭合的小后院,出入得通过西北角我家的平房,比较隐蔽。 墙的东侧留有个天地神龛,逢年过节或大动小事,会在此敬拜天地神灵。 小后院搭有一个敞棚,敞棚和平房之间垒有个烧柴禾的露天灶台,主要用于逢年过节蒸煮点什么。 小后院长有一棵榆树和一棵古槐树,榆树主干成人难以环抱。槐树稍微小些,树下围有个羊圈,养有羊只。从这两棵树的树龄上可以佐证,小院恐怕从未建过正房,说明我家祖上是比较贫寒的。 我家的东房和南房,为祖上或我祖父所建,其中南房的后墙已裂缝后倾,用一石垛护着,西北角的两间小平房为我父亲修建,较简陋,房顶用得梁、檩和椽全为自家种得树木,顶面由石灰砂浆抹平,秋天可晾晒一些谷物、豆类。</p> <p class="ql-block"><b><i>充满人间烟火的小院</i></b></p> <p class="ql-block">  院外东边 一片较大的空地为我家所有,遗存有残垣断壁和裸露着旧房基石,还长有桃、梨、杏、枣树和几棵较大的榆树。 一到夏天,树冠遮天蔽日,凉爽宜人,熟透的果实惹人眼红嘴馋,因此遭来村里人偷窃,多个夏夜,父亲曾搭起个小庵看守。 院的西边是邻居丑官家,中间夹有一溜空地也属于我家,长有几株刺槐。 每当春季来临,草木葳蕤,万物并秀。 刺槐树上一串串的槐花洁白无瑕,轻风一吹,槐花随风荡漾,槐香沁人心脾,捋一把槐花撂进嘴里,嚼几下就会有种淡淡的甜味散发出来。 院子背后是村里六队的十多亩地,它原本属我家所有,在土改时全部充公了,这也是祖辈人放不下的一个心结。 每临秋天收获的季节,徐徐秋风会把将要成熟的玉米、高粱、黄豆香味吹入院里,使小院芬香阵阵,笼罩在一派秋色的氛围里。</p> <p class="ql-block"><b><i>草木葳蕤的老宅院</i></b></p> <p class="ql-block">  小院简朴、幽静而安然。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期,小院人丁兴旺,大人小孩超过 20 口。 生活在院里的大人们和蔼可亲,胜似一家,谁家遇有什么急事或需要帮忙时,只要吭一声或知道了,都会倾力相助。 家母病于 1963 年的农历 6 月,从去和平医院救治、到医治无效返回,德贤小爸是最忙的一个,特别是将尚存一息的母亲安放在东屋炕上时,特意给我说:“过去看你 nia 一眼吧!”这看似一句普通的话,却足以体现出了德贤小爸对我深深的体恤之情,使我见到了弥留之际母亲最后一面。 在德贤小爸患肺病期间,我的父辈们和包括我在内,一直关注着他的病情,时常去探望和安慰。 在他病重近乎精神崩溃时,我大爹从背后搂着他,呼唤着“德贤、德贤”名字,给予他精神安慰。院里的大人对孩子们都有种怜香惜玉般的关爱。由于我母亲离世早,我大爹、大 nia 对我们兄弟备加关照,小我 4 岁的弟弟,由我大爹直接抱过他那边吃住,夜里还带上小弟去缸窑上烧窑。 大 nia 做上点好吃的了,心里总惦记着我,常叫我过去吃些。 根发爷老俩对我也常动恻隐之心, 平生吃的第一个西红柿就是根发爷送给我的。 母亲刚过世那些年,或是缺失了母爱? 或是精神上孤独? 反正常莫名其妙的哭闹,有时哭闹得悲天呛地,很是伤心,每在这时,根发奶总会过来,以长者胸怀安慰我,为我擦去两腮的泪水,这时,我总会感到一种暖流涌上身来,滋润着我这颗稚嫩的心。(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