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洲古镇的刺绣

享受人间美好景色!

<p class="ql-block">喜洲古镇的刺绣,藏在巷子深处的光阴里。我走过青石板路,两旁是白墙灰瓦的老屋,檐角微微翘起,像谁在风里轻轻扬眉。阳光斜斜地洒在墙头,斑驳得如同绣布上褪了色的丝线。就在这静谧的转角处,一家小店门口挂着一幅绣品——苍山的轮廓用靛蓝丝线勾勒,洱海的波光在针脚间微微闪动,一朵山茶花正开在衣襟位置,红得像是刚滴下的晨露。</p> <p class="ql-block">我驻足凝望,门内坐着一位阿妈,手里捏着细针,低眉专注。她的手指有些微颤,却不急不缓,一针一线都像在与时光对话。那不是赶工的绣,是日子一寸寸铺展出来的。她没抬头,却仿佛知道我在看,轻声说:“这是白族的指尖功夫,不单是绣花,是把心事也绣进去。”</p> <p class="ql-block">我轻轻点头,没再说话。只觉那一针一线,不只是在布上行走,更像是在记忆里穿行。喜洲的风、田间的歌、节庆时的调子,全被收拢在这一方寸之间。年轻姑娘出嫁的嫁衣,老人寿辰的围裙,孩子满月的帽子——哪一针不是情意?哪一线不是牵挂?</p> <p class="ql-block">后来我在镇上走得更深,看见更多这样的绣坊。有的门面精致,挂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有的藏在院落深处,只等有缘人叩门。但最打动我的,仍是那位阿妈低头刺绣的样子。她不卖力吆喝,也不标榜“非遗”,只是静静地绣,仿佛只要针不停,喜洲的魂就不会散。</p> <p class="ql-block">如今我离开多日,可每当夜深人静,眼前总浮现出那幅未完成的绣品——山还在绣,水还在流,花还在开。原来有些东西,不怕慢,不怕旧,就怕没人再愿意一针一线地等。而喜洲的刺绣,等的从来不是快,是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