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岗

刘建煌

<p class="ql-block">竞岗</p><p class="ql-block">刘建煌</p><p class="ql-block">有一年我在市里出差帮厂里办事,晚了就在市里一家宾馆里住下。傍晚无聊就在海滨散步,看见海滨风景还可以就随手摄了个风景,恰好有一对男女坐在海滨休闲的长椅上调侃被摄了进去。那男的后脑勺长着一撮白毛。女的说:你这一去将不知几时再来,想你也没个信儿。男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忽然狡黠地一笑说:好,就将我后脑勺上一撮白毛剪给你做个纪念吧。 </p><p class="ql-block">两年过去了,这年夏天一个下午,天下着大雨,我坐在门前纳凉,隔壁的中学梅校长刚从教育局兴高采烈地夹个公文包回来了。我说:老兄,什么事使你这么高兴。他说,今天竞争校长我文化考试当场公布得了第一,明天政绩考核我必胜无疑。这我知道,梅校长在中学当校长五年来政绩是老幼皆知的,你将一所名不经传的中学管理成市里名牌中学是不容易的,不说功劳就是疲劳苦劳也不少,如果文化考试过关,当然这校长的宝座非你莫属。 </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下午我又见到了梅校长,梅校长脸色不大好。我说:老兄,怎么了,怎么打不起精神?梅校长说:莫谈,莫谈,昨天考试考得好好的,今天考评居然没有通过,这校长的宝座竟然被他一撮毛拿去了。我说:那是为什么?他说,贾局长说了;大家都说 你,什么都好就是作风不过硬。我笑着说:是不是大家都说你和桂兰姐好的事?我说叫你回避点,回避点,你就不信,怎么样?你这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梅校长说:我就是和桂兰好,也没别的。我说,活该。笑着笑着我突然想起那张摄影胶卷,我说:等等,我家有卷胶卷,你看那胶卷中的人,是不是你刚才说的一撮毛。我将两年前出差在海滨摄影放给他看。梅校长说:就是他, 这是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拍的?我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梅校长。梅校长说:一撮毛真无耻。我说:我俩带着这张胶卷就去找贾局长讨个公道。梅校长来劲了说:走,去他。 来到贾局长的家,我将摄影放给贾局长看,贾局长看了摄像后,将胶卷要了去,说是作为证据。我就将胶卷取出给了他。胶卷刚到他手,贾局长踱着方步,边走边说:一张发黄的摄影胶卷说明不了什么。随手就将胶卷慢慢地撕了,落花碎片飞舞着慢慢的极力不愿地落在了地上。突然,贾局长头一回,以犀利的目光望着梅校长,义正词严地说道: 老梅!你想当校长怕是想疯了吧?不行就不行,何必来这一手,梅校长说:我去告,到县里去告。贾局长轻蔑地笑道:嘿,牛屎窖(告)大粪,你告人也要有证据,不要偷鸡不成,筑把米,定个污陷罪,吃不了兜着走。完了,完了,我想这贾局长也够利害的了。他就这样巧妙,轻松自如地将这唯一的证据给毁了。我说:老梅走吧,活该你倒霉。贾局长说:是的,倒霉(梅),大家都在倒霉(梅),你告不了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