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漫绕》长篇小说连载101

诗酒田园

此书谨献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

101 夜访卫军

晚上，林恒回家听说赵伯病得不轻，马上去了账房。见赵伯有气无力地靠在床上，心里一阵紧张，问丁四，叫了金医生没？丁四说叫了，并开了药，赵伯也说，吃了金医生开的药好多了。林恒叮嘱赵伯：“这两日好生休息，店铺的事，我叫他们缓一缓。”赵伯回道：“没事，太太已叫少奶奶来帮我。”林恒一听，皱了皱眉，不解地望向夫人。

林太太一看林恒眼神，知道这事做得不妥，叫了声“老爷”，正欲解释，见林恒转而一笑，便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林恒安慰了赵伯几句，挽着太太上楼回屋去了。

上了楼，进了房，林太太给林恒宽衣，说道：“老爷，今天我欠考虑，见赵伯病得那样，想着给他帮个手，知道儿媳妇的算盘拨得嘛响，就叫她去了。”见林恒没搭话，又道：“只想着是自家人，往后终归要交到他们手上，也就没多想。”林恒上了床，靠在床靠上静静道：“我初一听，知道她在账房，确实不高兴。后一想，也跟你说的一样，毕竟是我林家儿媳妇，往后终归是他们的，心里也宽了宽。”顿了顿，见太太仍站在床边，说道：“你也上床了吧。”

林太太嗯了，把油灯灯芯往下拧了拧，灯熄后上了床。

林恒给太太掖了掖被子，又道：“你也知道，我素来是不唯亲而唯诚的，特别是账房里人，这么多年来，我不敢放其他人进去。”

林太太接道：“这样吧，明天我把她带在身边，叫赵伯辛苦点，再叫各店铺缓一两日再去交账。”

林恒嗯了一声，又说起外面的事来：“现在有人议论我，说我囤货是要发国难财。你听到这些，别去搭理，更不要去争辩。”林太太顺从应道：“知道了。”林恒又道：“很多商家也在跟着囤货，市面价明显高出了很多，家里的资金会越来越紧张，这个时候你要支持我啊！”

林太太格外认真：“你就是把这栋楼卖了，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再说，手上有货，心里不慌啊！这仗真打起来，钱还有用吗？货才是硬的。”

又说了些家常话，俩人睡去了。

次日一早，林太太下楼去看了赵伯，问身子怎样了，回答说好多了，只是仍虚弱，林太太道：“下面店铺的事也很多，我就不留石萱在这儿了，店铺交账的事，我叫他们迟一两天再来。”赵伯作揖谢道：“迟一天就行了。”石萱正好下楼来，林太太拉着石萱的手往外走，说道：“今天我们去十字路口的布庄看看。”

石萱本以为今天会继续留下来，没想到……她迟疑地望着林太太，忍不住问道：“赵伯没事了？”林太太道：“没事了，他身子硬朗得很。”石萱不明就里地回头望了望，跟着林太太，出了大院。

“这两天的努力白费了。”石萱有点泄气。

傍晚，跟林太太回家途中，被一青年拦下。一看，是邻居张婶的儿子张三乃。她以为张婶的事成了，高兴地对林太太道：“妈妈，这是我娘家邻居。”

林太太一瞅张三乃，三十来岁模样，一身粗俗，略有不悦，但还是点头示了好，对石萱道：“你们有事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张三乃上头一个哥一个姐，哥很小的时候夭折了，姐早几年出嫁了。媳妇前年给他生了个儿子，今年又给生了女儿。今天回家听妈妈说，去林家见了赵伯，张三乃一听，很不高兴，对母亲道：“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想着嫁人？”张婶一听，知道儿子不同意，吓得闭了嘴，躲一边去了。张三乃知道是石萱来挑的事，便找了上来。

张三乃见林太太走了，黑着脸厉声道：“石萱，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掺和到我家来了！你自己什么货色不知道吗？告诉你，我妈是正经人家，不靠男人上位，我不会让她再嫁人的！”

石萱一听，心里直骂：“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好意给你妈妈说媒，你不领情便罢，反倒追过来骂我。”冷冷一笑道：“也罢，你家的事我不管了。”

张三乃狠狠道：“再发现你再来说我妈的事，看我不把你下面的大嘴给撕了！”

石萱一听，顿时气得脸色发紫，咬着牙狠狠道：“你个张三乃，过去欺负我也算了，现在还想骑到我头上？也不看看现在的我是谁！”

张三乃针锋相对：“什么时候都是个烂货，一身破事，林家不知道，我张三乃还不知道？”

石萱啰嗦着，面对张三乃粗俗而凶狠的目光有点惧怕，但想着现在自己是林家的人，林家就是一座巍峨的大山，有这么一座大山靠着，怎么可能在这混混面前败下阵来？怒道：“你给我等着！”说罢扭身走了。

回去后，越想越气，必须得教训教训这个张三乃！可怎么教训呢？林家虽然财大气粗，威名远扬，总不可能叫丁二丁四去给自己出这口恶气吧。过去遇上事都是找大小姐帮出头，现在找谁呢？她想过电影一般过着认识的人，过到卫团副时，立马高兴起来：“让城防团的人去教训他再好不过了。”想到这，吃完饭，闷声不响地出了门。

天已经黑下来，路上的灯昏昏黄黄。

石萱来到李月琴暂住的屋子，见门上挂着锁：“怎么回事，俩人去哪了？”心里很是不甘，扒着门往里瞅了瞅，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正回头，见一辆车停在前面。

“林家少奶奶吧！”车上下来一军官，军官笑眯眯地朝石萱道。

石萱一看，正是卫军，脱口道：“卫团副啊！可把你等回来了。”

卫军开了锁，推开门，拉亮了电灯，把石萱迎了进去。

石萱问：“李月琴呢？”

卫团副道：“今天一早出去了，说下午回来，应该一会就回来了吧！”说着把军帽一摘，顺手扔给石萱。

石萱接住帽子一愣，马上笑道：“以往都这样，一回家就顺手甩给李月琴？”

卫军似乎才发现是石萱，尴尬一笑，过来欲拿回军帽，石萱笑着转身把帽子挂在壁板上。

卫军嘟哝着：“昨两日，林大小姐来了一趟，她走后，李月琴就没高兴过，也不知两人说了些啥。”进后屋洗了一把脸出来，又道：“都什么时候了，你看我一天忙得屁股不落凳，她倒好，一出去就大半天。”

石萱道：“上次跟你说的事，都准备好了吗？吉屋买好了没？”

卫军道：“她反悔了，说就这样过。我正想去找你，只是手边事拖着。”

石萱叹了一声道：“诶！现在这时局，去办婚事确实不妥，就照李月琴说的办吧，你对她好就行了，等时局稳定点我再跟她说。”

卫军望着石萱道：“今天来又是什么好事？”

石萱道：“今天来不是找她，是有事来求你。”

卫军道：“我说话不中听，这战事马上要来了，哪有闲心办其他事？放在之前，别说你求我，我求你还来不及呢！”

石萱见卫军在解衣扣，想讨个好，两只小手过去把卫军的手挡开，帮着解开。卫军呵呵笑着没有拒绝，眼睛往下，视线停在石萱颈下的衣领里。石萱一抬头，看到一双贪婪的眼睛，心里怦然一跳。她知道，男人对女人的身子感兴趣，会发出信号，如果你暗示他“绝不允许”，那他会到此为止，如果你暗示他“或许可以”，那他就会努力把你弄上手。想到这，暗暗一笑，帮着把衣扣解了把衣服脱了，挂在壁板后说道：“这天真是热！”说着也解开了自己衣领下面一颗扣子，瞟了眼卫军，见他的眼睛更直了，又故意掀起裙摆扇起凉来。

灯光虽昏黄，亦足以让裙底不再神秘。卫军喉结滚动了两下，上前一把抓住石萱撩着裙摆的手，另一只手探了下去，急切道：“什么事，你说。”

石萱突然慌了神，急得大喊：“卫团副，别这样，我是林家少奶奶，也是李月琴的闺蜜，她马上回来的。”

卫军道：“我去把门关了。”

石萱道：“求你了，别这样。被李月琴撞见，我脸往哪搁！”

卫军收回手，叉着腰道：“城防团已经升格为城防司令部，我，卫军，已荣升为司令了！她撞见了又能怎样？敢乱说，我要了她小命！”

石萱一怔：“卫司、卫司令，你荣升司令了？恭喜啊！值得恭喜。”定了定神又道：“这样吧，明日，我在仙人楼给你摆桌酒，庆贺你荣升司令。”

卫军不屑道：“什么庆贺不庆贺的？现在全城百姓都在抗战，搞什么庆贺？再说，明天的酒有没有命回来喝，还是个大大的问号！别明天了，也别摆一桌了，就现在，就现在陪我小酌一杯！”说着，就要拉石萱往外走。

石萱犹豫了一下，拨开卫军的手，转身温婉道：“你现在是司令了，是大人物了，我怎配走在你身边？这样吧，我先一步去点上酒菜，你随后到。”见卫军仍不高兴，又嗲声道：“没人知道的事，才不叫事，我不想让人知道。”

卫军会意淫声一笑，在石萱脸上捏了一把道：“不让第三人知道的事就是好事喽。”

两人对视着，呵呵两声后，石萱媚眼一抛，袅袅婷婷的走了。

昔日热热闹闹的仙人楼，今日门可罗雀。石萱选了靠里一包间坐下。

不一会，卫军来了，一进包间便急不可耐把石萱搂进怀里，没鼻没脸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