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们庄的住宅楼都是顺山势而建,山是庄的骨架,住宅便顺着这骨架,一层一层铺成了天梯。从山脚蜿蜒到半坡。</p><p class="ql-block"> 石畔是梯与梯之间的界碑,六、七米的高度,全由青灰石块垒起。去年雪水浸过的石缝里,今春竟钻出了苔的嫩芽——起初是星子似的绿,沾了几场雨,便索性铺展开来,先是星星点点的绿,后来竟漫成了整片的云絮。像山姑娘织了半程的绿绒幕,每 一寸都写满湿润的诗行。</p> <p class="ql-block"> 偏偏有爬山虎来添彩,红得像晕开的胭脂,缀在苔色间。有的叶尖还带着嫩黄,卷着几分娇憨;有的已染透秋意,像把夕阳剪碎了钉在绿幕上。晨露垂在红叶边缘,滚落时轻吻苔衣,竟分不清是红的影融了绿的柔,还是绿的潮浸了红的暖,只觉这石畔成了山酿的酒,每一眼都浸着醉人的韵。</p> <p class="ql-block"> 跳广场舞阿姨的红鞋子踏过石畔,总爱放慢些脚步,红裙子掠过绿绒毯。那一抹红和这一墙绿,成了我们庄最美的风景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