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叶障目,也盲不过少年气——读《额尔古纳河右岸》

歪歪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怎么能要求自己感谢苦难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对于受难者,哪有苦难是值得歌颂的呢?那些经历苦难最后毫发无损的站在“荣誉台”歌颂苦难的人,他一定是一场苦难的“成就者”,所以苦难并不值得歌颂啊,我们大多数人能做的不过是接纳苦难后的自己,顺带接纳那场苦难。</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right;">——写在正文前</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隔两年,我终于合上了《额尔古纳河右岸》的最后一页。</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起初,当我准备沉浸式阅读她时,却一度发现怎么也无法投入,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让字成词成句,没有办法让那些名字在我脑海中留下印象,也没有办法给那一个个故事付诸理解。</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我也曾时不时在月光弥散的时候,尝试挑灯夜读。所幸,开始对那些词语有了莫名的熟悉感,或人名,或地名。但连在一起还是稍显吃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再后来,也就是现在。本来我只是想继续往后翻翻,没曾想,一发不可收。突然对里面所有的故事情节有了一种熟稔感,如似曾相识,如相见恨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而我的心情一如书中(跋)的介绍那般跌宕起伏——从单纯清新、悠扬浪漫的《清晨》,到沉静舒缓、端庄雄浑的《正午》,又忽转急风暴雨、斑驳杂响的《黄昏》,再回归和谐与安恬的《尾声》。</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合上书页,久久不能睡着:书中那片不染世俗之气的土地终被“激流乡”划开一道口子;那些走路踩露珠、吃东西有蝴蝶和花朵作伴的驯鹿竟也没能逃脱被圈养一番;那个一救别人家孩子的同时总会失去自己家孩子的萨满。哪一样能让人平静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个在严寒、猛兽、瘟疫等灾害下求繁衍,在日寇的铁蹄、“文革”的阴云乃至现代文明的挤压下求生存的民族。他们的渴求,震耳欲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个在命运面前的誓死抗争,却依然只能眼睁睁看着整个民族日渐衰落;在面对自我失去和他人重生的取舍抉择之间,毅然选择成全他人;在种族规则和自我执念抗争,最后归于各自净化和解脱的民族。他们的无奈,天地可鉴。</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人怎么能斗过天地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诞生于天地间的我们,终将回归于天地呀!俯仰之间,我们有什么资格去破坏那些原本属于大自然的事物,哪怕植被,哪怕种族文化。我们能做的就是尊重,如果它会变,就接受它的变化,不管是向上还是向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长舒一口气,竟有些疲乏。不知是为额尔古纳河右岸这些年的变化,还是鄂温克人的遭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是一群在大爱底下患大痛的人,那是一片患大痛却让人满怀热爱的土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想,即使斗转星移,日月更迭,那片土地的人依然会对那片土地永远怀揣着赤诚的心。</span>而那些苦难是不是会如一叶障目,终盲不过少年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