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字:滨海</p><p class="ql-block">图片:网络</p><p class="ql-block">音乐:听我说谢谢你!</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今日拙文《喝牛脚印里的水》甫出,竟激起诸多美友情怀共鸣,留言纷至,字字如露,润我心田。那一汪泥泞中的积水,原是岁月深处最苦涩又最甘甜的记忆,如今被轻轻掀开,泛起的是整整一代知青的风雨行迹。</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老同学王庆柱,四连的天津知青,读罢文章亦忆起当年情景:“牛脚印里的水,真能解渴啊!如今家中茶香袅袅、咖啡氤氲,却再难寻回那种焦渴被瞬间抚平的满足。”他笑言,女知青多用手绢滤一滤才饮,而男知青素无此细,俯身便喝,喝罢自嘲:“水里那些小虫,就当是虾米下酒了!”一句戏语,道尽荒年苦旅中的苦中作乐,也印证了——那泥窝里的水,不分男女,皆曾饮下。</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美友“大灰狼”留言道:“喝牛脚印里的水,我信。我在《知青轶事之水啊水》中也曾记述。”寥寥数字,却如一声回响,穿越时空,与我文字相和。原来这并非孤证,而是散落于北大荒各处的共同记忆,是知青口渴难耐时,向大地卑微乞水的生存实录。</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天津老乡、黑龙江兵团的国庆亦感慨留言:“北大荒黑土无垠,一眼望不到边,偏偏缺水如金。锄禾正午,烈日灼背,汗如雨下,喉如火烧。忽见牛蹄印中积着一洼浑水,浑浊不堪,却如甘露天降。谁还顾得上干净与否?捧起便饮,饮罢如获重生。无奈至此,饮鸩止渴,亦在所不惜。”字字沉重,如黄土压心,那是人在自然与命运夹缝中,最原始的求生本能。</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云卷云舒读后动情写道:“满满的回忆,深有同感。我们在盘锦,喝的是大坑水,泡子里浮着草叶、落叶,小虫游弋其间,年复一年,喝下的何止是水,分明是岁月的泥浆。”她的话语如风拂过心湖,荡起层层涟漪——原来不止北大荒,整个知青版图上,都有这样一口“水井”,盛着苦涩,也盛着坚韧。</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西域高峰留言:“同感,写出知青岁月的艰难。”十一字如碑,简而有力。没有修饰,却最是真切。那一脚印的水,照见的不只是干渴,更是整整一代人在荒原上匍匐前行的身影。</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齐昕美友写道:“知青们在艰苦环境中坚韧不拔,精神令人敬佩!”此语如光,穿透阴霾。我们不曾歌颂苦难,但我们无法否认——正是在那样的岁月里,人在最卑微处,活出了最挺拔的姿态。那一口牛脚印里的水,饮下的不只是泥水,更是命运的重量与生命的韧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利用美篇的渠道,向发来评论的同学、老乡、美友们表示衷心感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时的水,不是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是从天降的雨、地上的坑、牛蹄的印子里攒出来的。我们那一代人,对“渴”字的理解,比现在的孩子深得多。不是喉咙干,是整个身体在喊叫,是太阳晒得头皮发烫、嘴唇裂出血口子,是走十里地挑水,肩膀磨破也不肯放下扁担。水,是命,是金,是活下来的凭证。牛脚印里的那一小洼浑水,在烈日下泛着油光,漂着草屑,甚至浮着死虫,可它映着天光,也映着我们焦灼的脸。我们弯下腰,用手掌轻轻拨开浮物,凑上去,像跪拜大地一样,把脸埋进去。那一刻,没有羞耻,没有讲究,只有生命对生命的回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来我常想,那水到底能不能喝?科学上说,恐怕早该腹痛如绞。可我们喝了,喝了还不止一次,喝了还能扛起锄头继续干活。或许,是年轻的身体太顽强,或许,是那一口“水”里,除了泥沙,还混着一种叫“活下去”的劲儿。那不是解渴,是续命。人在绝境中,对“干净”的定义会悄悄改变。干净不再是透明无菌,而是——还能不能让我再走一步?还能不能让我撑到天黑?只要答案是“能”,那水就是干净的,就是甜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如今坐在空调房里,随手拧开净水器,一杯水三秒即来,我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是少了矿物质,是少了那份“得来不易”的重量。我们不再为一口水感恩,不再为一场雨欢呼。孩子问:“你们真喝过牛脚印里的水?”我点头,他笑:“恶心死了。”我也不恼,只是笑笑。他们不需要懂,也不该懂。那种苦,本就不该被重复。可我心里清楚,正是那些我们宁愿忘记的细节,拼成了我们这一代人的脊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留言里的每一个名字,每一段回忆,都像一块拼图,慢慢还原出一幅完整的知青年代图景。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记得,不是我一个人曾跪在泥地里,像牲口一样饮水。原来我们都在同一片荒原上走过,踩着同样的泥泞,晒着同样的太阳,咽下同样的苦涩。这些文字,不是怀旧,是确认——确认我们没有白白吃过那些苦,确认那些年,我们真的活过、熬过、挺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感谢你们的回应,而是因为你们说:“我也那样活过。”这比任何赞美都珍贵。我们不需要被同情,也不需要被歌颂,我们只希望,那段历史不被轻飘飘地翻过。那一汪牛脚印里的水,终将干涸在时间里,但它映照过的身影,不该模糊。</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