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甘大环线（十九）——麦积山石窟

梅小毅

这是昨天下午我们在麦积山景区大门口，等待“麦积山石窟小筑”的民宿老板时拍的照片…… 麦积山石窟在天水东南45km秦岭山脉西段北麓，是国家5A级景区，世界文化遗产。它和大同的云冈石窟、洛阳龙门石窟、敦煌的莫高窟并称为“中国四大石窟”。 它是从公元384年开始修建的，历经好几个朝代才形成现在的规模，距今已经1600年的历史了。 夜里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到了早上，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 我们在民宿里吃完早饭后，老板开车直接把我们送到景点跟前，既节省了排队的时间，又省了景交车的费用，这就是住景区民宿的好处。 ‌ 《玉堂闲话》中记载‌，“麦积山者，北跨清渭，南渐两当，五百里冈峦，麦积处其半。崛起一石块，高百丈寻，望之团团，如民间积麦之状，故有此名。” 麦积山在群山之中，就是一座孤峰，孤零零地耸立在这里，因为山形酷似农家麦垛一样，所以得此名。 麦积山石窟开凿于十六国后秦时期，经过历代开凿修葺，悬崖绝壁上雕凿着221个洞窟，10632身泥塑石雕及979.54㎡的壁画。真是太佩服古人了，简直就是把宫殿直接雕进了山里头。 麦积山山高是142米，这些佛龛雕像，都是开凿于垂直的崖面上，窟龛分布高度从20米至80米不等。整座山上，只是这一面有佛像和石窟，山的背后是没有的。石窟的体量不大，是四大石窟里最小的。 石窟被隔成了A，B两条线，游客可以二选一，不能重复观看。 A线-——高区石窟居多，相当于爬30多层楼高，耗体力，恐高人群慎选。 B线-——低区石窟居多，不费力，适合老弱幼。 我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Ａ线。 　　 我们跟着人流登上了最顶层…… 麦积山石窟第4窟 第4窟被誉为“上七佛阁”或“散花楼”，位于东崖上部，其开凿历史可追溯至北周时期（公元557年至581年）。 这是麦积山位置最高的石窟，距地面约80米。‌‌它的原始建筑形制，是一个七间八柱、前廊后室的仿宫殿单檐庑殿顶建筑，宽约31.7米，高16米，深度延伸至13米，里面大大小小842尊塑像，展现了一种磅礴的气势，是中国现存规模最大的崖阁建筑之一。‌‌ 这一洞窟不仅规模宏大，更承载着深厚的文化意义。单檐庑殿顶，这一独特的屋顶样式，不仅在中国古代建筑中占据一席之地，还在日本和朝鲜等地流行，具有重要的文化和建筑价值。 廊道两端，矗立着“哼哈二将”…… 麦积山石窟的雕塑多以石胎泥塑为主，在诸多的佛像、菩萨、弟子、飞天等雕塑作品上，你能看到不同的艺术风格，精美绝伦，代表着1600余年来的时代更替。 我赶紧把“上七佛阁”里面的塑像，从左到右一一录了下来…… 第一间 第二间 第三间 这是最中间的第四间。 悬挂在石窟帐形龛外侧的一块木质牌匾——“是无等等”，现在是麦积山石窟的重要文物，是由清初书法家王了望题写的。 “是无等等”出自佛教经典《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意为“没有事物能与之比拟”，形容佛法的至高无上性。 你可能会好奇这像绕口令一样的词儿啥意思？其实这是佛教顶级心态调节指南，拆开看更绝，“是”，代表对的好的，“无”，就是错的坏的，后面“等等”俩字，意思是不过如此。连起来就是说，成功、失败、得失、荣辱，到头来都是浮云。就像你纠结今天的某事，其实明天根本记不住那回事了！ 王了望，这位明朝老干部本来天天想着反清复明，后来看到清朝老百姓过得还行，突然顿悟了，直接把名字改成“了望”，就是看开了的意思。在悬崖上题字相当于发了条佛系朋友圈。就像明朝文人最终接纳新朝代，咱们遇到糟心事也得学会调整预期。 很多人会误解成消极躺平，其实大错特错。真正的“是无等等”，是让你专注当下该做的事，这种带脑子的佛系才是高级智慧。以后我们焦虑内卷时，就想想麦积山悬崖上这四个字，管他好事坏事，反正最后都是故事，绝不内耗！ 第五间 第六间 第七间 太惊艳了！岂是一个“美”字了得啊！ 麦积山石窟佛造像，既不似皇家石窟那般凛然、不可亲近，也不似世俗化的石窟那般甜俗，扑面而来的是一种神秘温婉的气息，而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宗教威严。 欣赏完了“散花楼”里的塑像，因为阁楼栈道上游客太多了，工作人员一个劲儿催促着大家离开…… 我们自东崖上，至西崖下，不走回头路，从旁边的一个小小的洞口穿过去，顺着栈道往下走…… 　　 麦积山石窟参观体验相对较差，好多洞窟门窗紧锁，只能隔着铁窗瞄一眼洞窟里的佛像雕塑，但是对文物保护来说，倒也是好事。 地处秦岭山脉西端小陇山林区的边缘地带的麦积山，多雨潮湿，导致塑像和壁画容易出现空鼓、开裂、酥碱等病害，很多泥塑都被保护了起来，只能隔着铁丝网一睹真面目。 这是麦积山石窟第9窟。 它开凿于北周（557~581年）时期，形制也是一字排开，七个圆拱顶佛龛，是一座大型栈桥式崖阁。 中间第四龛中的“一佛两弟子”是色彩保存最为艳丽的。 主佛释迦摩尼显示出雍容大度、深沉恬静的神态。左侧弟子迦叶为一个面露愁容、饱经风霜的老者形象，这主要是因为他在释迦牟尼佛十大弟子中年龄最大，而且经常是以苦修的方式修行。右侧弟子阿难，是清代重塑的，是一个敦厚质朴的青年才俊形象。佛经中所说的阿难，博闻强识，记忆力非常好，看遍经书，过目不忘。 彩绘花脸菩萨 麦积山的西崖大佛（第98窟） 这组石胎泥塑“一佛二菩萨”像，是整个西崖的视觉中心。大佛开凿于北魏，北周、宋、元、明、清等不同时期都做过维缮，虽然经过了重塑，但造型仍然透露出早期造像的特征。 造像正中立佛是释迦摩尼，高13米，大佛脚踩云头，立于绝壁，俯视群山，接引众生。左右两边是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高9米，体态比较丰满，面容方圆饱满，弯眉、细长目，双眼微启下视，这是北魏时期最为经典的菩萨形象。 各洞窟之间由凌空飞架的栈道相连，由于木质结构，年久失修，有些洞窟已难通达。 真是“峰峦叠翠雨烟朦,绝峭悬崖半壁空”…… “琼楼十二层”凌空栈道，全长1.3千米，我们没有光顾着腿抖，一边爬，还时不时地停下来，看看这“麦积烟雨”的奇观——云雾绕着红砂岩，烟岚翠连，美不胜收，跟仙侠剧里面的特效似的…… 我此时特别理解清初书法家王了望，他游览麦积山时，一定也像我们一样，被石窟佛像和自然风光震撼，题写那个“是无等等”匾，以表达自己“看透世间、心如止水”的境界吧！ 　　 岁月的长河缓缓流淌，十六国后秦的斧凿声早已消散，被誉为“东方雕塑艺术陈列馆”的麦积山石窟，孤峰形似麦垛，窟龛密如蜂巢，泥塑秀丽生动，悬崖上的佛国穿越了时空，笑看千年过往……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还有仙人崖景区、石门景区没有游览，我们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景区，感慨万分…… 我们继续走连霍高速，行驶560多公里的路程，晚上到达了三门峡“长城君悦”（市政府店），离家越来越近了…… D16.9月12日 早上七点，我们在三门峡的宾馆里吃了自助早餐，就出发了，还有600公里就到徐州。 我们十六天的“青甘大环线”旅行完美收官了。 从江苏到青海、甘肃，全程约8000公里，沿途地貌多样，草原、荒漠、盐湖、雅丹交替上演，独特的自然风光与丰富的人文景观，让我们深深的震撼。 茶卡盐湖的“天空之镜”，茫崖翡翠湖的璀璨碧绿、黑独山的冷艳神秘、张掖七彩丹霞的色彩斑斓……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我们拍不出它的美丽，也道不尽它的壮观。‌ 莫高窟的壁画艺术、塔尔寺的藏式建筑、湟源城等丝绸之路遗迹，孤烟大漠，驼铃古道，深厚的历史底蕴，是连接欧亚大陆的文化动脉，是流淌着千年智慧碰撞融合的史诗篇章。 青甘之旅，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让我们邂逅世间无尽的浪漫与风情，让我们带着这些千年的故事，永远地留下心灵的洁净与安宁吧！ 2025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