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秋，心中的那丛菊未开

云和

今秋，心中的那丛菊未开

文/云和

当看到诗社群里的作业是“菊”时，我便想起了那丛给我带来无数视频盛宴的菊花。近期太忙，还没抽出闲暇来欣赏这自然恩赐的胜景呢。说走就走，洗漱完毕，几分钟便到了这每年都光顾的老地方。

站在我曾站过无数次的地方，着实有些纳闷。今日之菊不仅又矮又小，连叶子也是一副没有长开的模样，叶片浓密却小，宛如正成长的孩子。咦，现在不正是菊花怒放的时段吗？

　　每年这个时间，我都会来到此处，一张目，便被菊花斑斓之色彩吸引，红似火烧，黄如金砌，白若玉雕，紫如云蒸；菊花的形状也异彩纷呈，让人惊叹，有滚圆，如新作之花灯，有外边丝丝张开内里球形，如翘着兰花指的玉手捧起的荷包，有细长管状，如盘龙飞瀑的。一簇簇如遗落人间之繁星，秀丽优雅，一朵朵如孩提灿烂之笑靥，光彩照人。只见它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密密码码地挤于茎上，闹于叶间，无一处不热情洋溢，无一处不风情万种，无一处不韵味十足，与它们相处，瞬间便感觉每个细胞都被点燃，浑身上下都有说不出的欢喜。今天却……

　　难道……我记错了？赶忙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历，没错呀，现在就是菊花发而幽香的时节。

正当我疑惑时，主人刚好从屋里出来，在院子走动，我便迫不及待地向主人打探原因，此时才明白，菊花这般模样是上半年的干旱所致。

　　总以为花儿一定会绽放，只是花期不同而已，没想到花儿也有不盛开的时候，比如眼前的菊花。

现在正是菊花开放的时间，错过了花期，它们可能真的没有机会盛放。听闻每一朵花都会拼尽全力绽放，可当它们拼尽全力时，却意外遭遇干旱，活着尚且不易，一如竭尽所能拼搏高考，可高考前夕却突然生病，且很严重，彼时彼刻，非亲身经历难以理解其心情之复杂。此刻，真想知道，菊花们开不了花时，会有怎样的表现。

　　我再次看向菊花，菊花的茎杆纤细而低矮，叶片干躁而短小，比正常成熟的叶片几乎要小一半。乍看，像刚破土不久正拼力生长的茎叶，仔细观察，则发现叶片虽然弱小，却没有正“青春”之叶之柔嫩，反而给人一种苍老之感。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吧，好比侏儒症患者从远处或后方观看时，颇像小孩，当你走近时，却能明显感知他们真实的年龄。

本该绽放的年纪却发育迟缓，且不是一般的迟缓，倘若是人，这般落差，心里定当会或多或少的不适吧，可我看那菊花似乎很平静，安静伫立风中，与盛放时的状态没有什么不同。不与众芳争春、傲视霜雪、宁可枝头抱香而死，菊花的这些品质，已足以让我汗颜，此情此境，面对不可控之事，得也好，失也罢，它们都能做到竭尽己事，听凭天命，坦然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比我等凡夫豁达多了，不由得对它又多了一份敬意。

　　“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今日秋菊虽无寒蕊吸人眼眸，也无冷香沁人心脾，却以无言之行动教我做人之理，此乃真吾师也。

想到此处，我双手在胸前合十，对着菊花深深鞠了一躬，方轻轻与之作别，生怕搅扰了它们的清静与高雅。

人生何处不吾师，人生何处无风景，菊未开，依然是一道风景，且是别样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