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三四郎》的笔墨人生

白羽

　　西乡四郎（1866-1922），出身陆奥国会津藩（今福岛县）武士志田家的三男，本名志田武则，过继会津藩的家老（重臣）、著名的武士和诗人西乡赖母，改名西乡四郎，字意卿，号北洲，是日本明治时代传奇柔道家，更是日本影视《姿三四郎》的原型——绝招“山岚”及“身材矮小却功夫高强”。

西乡四郎的一生兼具“武者”与“文人”双重角色：16岁入讲道馆，1886年凭“山岚”技法在警视厅武术大会夺冠，助力柔道成为日本警察训练项目，获师门“弟子万人无出其右”的盛赞；后因理念分歧离馆，以“大陆浪人”身份辗转东亚，结识孙中山等革命党人，1911年更以记者身份赴华报道辛亥革命，与孙中山在东京合影引以为荣。晚年转型文化领域，任《东洋日出新闻》总编辑，同时深耕汉学，擅长书法。

这幅作品是其存世书法代表作（明治辛丑年即1901年创作），落款“北洲”，钤印“雨香云淡”、“北洲”、“留诚字意卿”，录日本江户汉诗人赖山阳诗句：“一江春水绿溶溶，绿藻深遂好哈喁。三十六鳞吾事了，听闻故友化为龙。”作品以行草写就，笔势洒脱，兼具和样书法流畅与中国行草气韵；诗句“鲤鱼化龙”的意象，既藏文人意趣，也暗合他从柔道传奇到文化人的人生转折，是这位《姿三四郎》原型“武墨兼修”的珍贵实物佐证。1922年西乡四郎病逝后，讲道馆追赠其柔道六段，其“柔与墨”的双重人生，也成为明治时期中日文化交流与武士转型的独特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