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十月初的一个加班夜,走在回家的路上,风卷着银杏叶往脚踝钻,叶边的锯齿蹭得皮肤发痒。蹲下来捡时,指尖触到叶片上清晰的纹路,突然想起十年前的秋夜——她也是这样蹲在公园的银杏树下,把金黄的叶子夹进我的笔记本,指甲盖沾着泥土,笑着说“明年去看香山的秋”。</p> <p class="ql-block">路灯的暖光落在手里的银杏叶上,像那年她发梢扫过我手背的温度。回家翻出旧笔记本,第37页的银杏叶还在,叶脉泛褐、边缘卷角,叶面上她画的小太阳快看不清了,旁边“茶凉了记得续”的铅笔字却还能辨认,“续”字的竖钩依旧弯得像小钩子。窗台的白瓷杯、抽屉里的蓝布帕子,这些旧物突然都有了温度,我坐在桌前,就着台灯的光,把这些藏在落叶与旧物里的惦念,慢慢写成了《叶落忆长》。</p> <p class="ql-block"><b>叶落忆长:让每片落叶,都裹着未说的惦念</b></p> <p class="ql-block">风过檐角,叶又辞枝——</p><p class="ql-block">年年如此,岁岁相似。</p> <p class="ql-block">慢的是时光,漫的是心事。</p><p class="ql-block">云起云落间,独坐灯火阑珊。</p> <p class="ql-block">一别经年,该如何书写遗憾?</p><p class="ql-block">写初见时惊鸿一面,写离散时欲语无言;</p><p class="ql-block">写红颜易老花易残,写曾共饮的茶盏,如今积了半寸寒——杯沿还留着你当年咬过的浅痕,指尖蹭过,仍能想起你牙齿轻磕瓷面的脆响;</p><p class="ql-block">写天色渐晚,孤影凭栏;</p><p class="ql-block">写回忆泛滥,湿了青衫——衣襟还沾着那年你折的桂花香,风一吹,连带着你递花时指尖蹭过我领口的痒意,都一起漫上来。</p> <p class="ql-block">奈何天涯人已远——</p><p class="ql-block">我对着烛火折了半宿纸船,烛泪滴在指缝,凉得像那年你走时的雨,却不知该往哪片夜阑寄。</p><p class="ql-block">纵使寂寞深几许——</p><p class="ql-block">我把你送的旧帕子叠了又展,针脚磨得指腹发暖,连带着当年你指尖的温度,都裹进了褶皱里。</p> <p class="ql-block">写下《叶落忆长》,是某个加班后走夜路的秋晚——风卷着银杏叶扑在脚踝,叶边的锯齿蹭得皮肤微痒,我蹲下来捡,指尖触到叶片上的纹路,突然想起十年前的秋天:也是这样的夜,她蹲在公园的银杏树下,把金黄的叶子夹进我的笔记本,指甲盖里还沾着泥土,说“等明年叶子再黄,我们就去看香山的秋”。那天的风也像现在这样软,她的发梢扫过我手背,痒得我忘了说“好”,只敢盯着地上的落叶,数一片,又数一片,听着她笑我“连数数都走神”,笑声混着落叶声,脆得像刚剥的糖。</p> <p class="ql-block">后来我攥着那片银杏叶站在路灯下,暖黄的光把影子拉得很长,像那年和她并肩走时的模样——那时她总爱走在我左边,说“左边离心脏近”,现在左边空荡荡的,我下意识抬了抬左手,想碰她当年挽着我胳膊的位置,只剩风卷着叶子,在掌心打了个转就飘走了。回家翻出旧笔记本,那片银杏叶还夹在第37页,叶脉泛褐、边缘卷角,叶面上还留着当年她用铅笔轻轻画的小太阳——说“这样叶子就不会怕冷了”,笔尖的印子浅得快看不见,却像还能摸到她当时小心翼翼的力道。旁边是她用铅笔写的小字“茶凉了记得续”,笔尖的弧度还带着她写字时的习惯——总爱把“续”字的竖钩写得弯一点,像小钩子勾着人的心。而当年一起用的白瓷杯,现在还摆在窗台,杯沿的浅痕旁,还留着她当年没擦干净的茶渍,如今积了层薄灰,我却舍不得擦——好像擦了,那些日子就真的淡了,连带着她咬杯沿时,眼睛弯成月牙的模样,也会跟着模糊。</p> <p class="ql-block">写“写回忆泛滥,湿了青衫”时,眼前晃过阳台的旧藤椅。去年秋天我在这儿坐了半宿,藤条硌得腿发麻,风把晾衣绳上的白衬衫吹得晃,衣襟的桂花碎随着风轻轻抖。那年她总爱摘楼下的桂花,别在我衣襟,说“这样你走到哪,都带着我的味道”。有次我嫌桂花掉渣,想摘下来,她却攥着我手腕不让,指腹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说“这是我的标记,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现在衬衫还在,桂花的香早散了,可每次穿起,总觉得胸口还留着她攥着我手腕的力度,不重,却暖得人鼻子发酸——我赶紧把衬衫往衣架上挂,假装是风迷了眼,没看见领口残留的、早已干枯的桂花碎,像没看见那些没说出口的舍不得。</p> <p class="ql-block">最后落笔“我把你送的旧帕子叠了又展,仍将旧梦暖心田”,是整理抽屉时的意外——那方蓝布帕子被压在毛衣底下,边角磨出毛边,绣“安”字的地方因为总被指尖蹭,蓝线都淡了些,却比别处更软。是她当年连夜缝的,那年我感冒咳嗽,总用纸巾擦得鼻子发红,她听说布帕子捂嘴比纸巾舒服,就找了块她妈妈织的蓝布,对着手机教程绣。我半夜醒来看见她坐在书桌前,台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手指被针扎出好几个小血点,却笑着说“这样才独一无二,别人想要都没有”。现在我还总把帕子带在身上,感冒时用它捂嘴,布料贴着嘴角,还能想起她把帕子递我时,指尖蹭过我下巴的温度,像那年秋天的风,软乎乎的,裹着让人安心的甜。</p> <p class="ql-block">原来“叶落忆长”从不是凭空的惦念,是杯沿的脆响、笔记本里带小太阳的银杏叶、领口的桂花碎,是这些带着“感官温度”的旧物,在每个风起的夜里,悄悄把人拉回旧时光。那些没说出口的“我想你”,那些没兑现的“看香山的秋”,都藏在落叶的纹路里,藏在旧物的细节里,每次想起,不算疼,却像风拂过心尖,连呼吸都带着点秋的软。我把刚捡的银杏叶夹进手机壳,像当年她夹进笔记本那样——或许明年叶子再黄时,能替我去看看香山的秋,替我把没说的惦念,轻轻落在她曾期待的风景里。</p> <p class="ql-block">你是否也有过这样的时刻:走在铺满杏黄叶的路上,叶边蹭过脚踝,风一吹,突然想起那个“一别再无见”的人?或许是某个曾共踩落叶的午后,或许是某句没说出口的再见,又或许是某件藏着TA温度的旧物——来评论区说说,让这片秋的杏黄,裹住那些未说的惦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