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在“明城墙“入场口,我看这两位抱着双胞胎的母女俩(也许是婆媳俩),就想到了八年前在这里碰到的那位抱着孩子赶场的女人,如今她抱着的那个孩子应该有十岁了吧。</b></p> <p class="ql-block"><b>赶场的意义大概就是希望在这里能碰上一些老伙计,停下来与他们日日白摆摆龙门阵,唠唠家长里短。</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距离2016年11月5日的那次赶场已有八年多的这个赶场日,我又一次来到珙泉镇这座古老城墙根的场上。</p><p class="ql-block">3、6、9是珙县赶场的日子,从小在珙县长大的我很小就知道了。</p><p class="ql-block">记得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句话:“3、6、9赶场看人说话”,这句话其实蕴含着更深的含义:意思就是愿不愿意和你说话,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p><p class="ql-block">相当于现在人们所说的“看碟子下菜。</p><p class="ql-block">岁月流逝,“看人说话”这句老话依然深刻揭示着人性中最本质的东西,但对于当下正走在“明墙根”的我来说,似乎一下悟出了一些做人的道理来。</p> <p class="ql-block"><b>看到这位戴着头灯为人理发的女子,觉得好新奇,她也好奇地看着我。</b></p> <p class="ql-block"><b>算卦摊前的求卦的人总是络绎不绝,每个人都想了解一下自己看不透的前程命运。</b></p> <p class="ql-block"><b>当我和这些人擦肩而过时,会不由自主的想下次来赶场时还能看到他们吗。</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是1971年离开珙县回山东老家的,那时县城还在珙泉镇,赶场都是在县城的街上。</p><p class="ql-block">当我2016年回到珙县时,这里早已是“物是人非”了。</p><p class="ql-block">县城已迁到了巡场,赶场的场地则转到了这古老的“明城墙”跟前环城马路上。</p><p class="ql-block">这座始筑于明洪武四年(1371年)距今已有640余年的珙泉镇明城墙,曾见证了时代的岁月沧桑。</p><p class="ql-block">这道明城墙如果有记忆的话,应该记住两个阶段五个时期刻骨铭心的变化:</p><p class="ql-block">两个阶段是指从1464年至1769年为第一个阶段。</p><p class="ql-block">1939年至今的第二个阶段。</p><p class="ql-block">始建于1371年的珙县古城墙</p><p class="ql-block">曾经历了明天顺八年(1464年)、清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两次修筑。</p><p class="ql-block">而1939年到至今“明城墙”则经历了脱胎换骨的三度变革,直到今天的“明城墙”根成为珙泉镇赶场的场口。</p><p class="ql-block">总而言之,始建于1371年(明洪五年间)第二次修筑于明天顺八年(1464年),第三次修筑于清乾隆三十四年(1769年) 的“明城墙”,基本上都是在维护古城墙旧制基础上进行的,几乎没有给“明城墙”带来质的改变。</p><p class="ql-block">第二阶段是在1939年直至珙县县城搬迁至巡场,我们暂且定为“明城墙变革阶段”,它包括:</p><p class="ql-block">民国二十八年起,时任珙县县长的刘治国动员乡绅捐资,沿城墙外围由南门——西门——北门建起了宽约三米的三合土环城马路;</p><p class="ql-block">1949年后,由于修建房屋、工厂,大量取用条石,古城墙遭到严重破坏,仅沿环城马路有断续残留,不过珙泉镇东门至西门这一段的古城墙条石墙基保存相对完好(个人认为古城墙的残存之所以得以保存,应该有赖于“环城马路”的存在);</p><p class="ql-block">在原珙县县城迁至巡场后,珙县明城墙环城马路逐渐形成现在的格局——成了人们赶场的场口。</p><p class="ql-block">从1939年起修建环城马路第到1949年后“明古城墙”被拆毁,直至珙县县城搬迁后这里作为赶场的场口。“明城墙”终于完成了从形制到功能的转变。</p><p class="ql-block">以后还会有改变吗?真是说不准,不过从“事物总是在不断发展变化”这一历史规律来看,“变”是肯定存在的。</p> <p class="ql-block"><b>在赶场天与老伙计们聊聊天摆摆龙门阵,实在是一件很惬意的事。</b></p> <p class="ql-block"><b>看到卖草药的人,就想到了那年赶“流流场”的那位牙医,他今天是转到别的“场”上去了,还是有别的原因没有来。</b></p> <p class="ql-block"><b>看到这位抽叶子烟的老人,就想起了那些年抽着叶子烟的孙文启、陈长义、孙守生、王新民叔叔,他嘴上叼的烟桿和那时他们嘴上叼的烟桿一个样。</b></p> <p class="ql-block"><b>这位手上棒着这件东西的老哥向我热情地介绍他手上的这件植物根,什么名字我当时记住了,结果写的时候忘了。</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经历2016年11月5日的那次赶场后,时隔八年又一次来到“明古城墙”赶场,我最深的体会是“物是人非”。</p><p class="ql-block">那次赶场,我还在场上见了一些熟面孔(尽管那是赶场场口迁至“明城墙”跟后我第一次来珙泉赶场),他们跟我打着招呼擦肩而过,其中的一些人还能叫出我的名字。</p><p class="ql-block">仅仅过去才9年,在这残存的明城墙的这个赶场天,我竟然没有见到一个熟人。</p><p class="ql-block">当年在这场上见到的两位90多岁卖东西的老婆婆应该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p><p class="ql-block">还有当时那个赶“流流场”的牙医也没有见着,他是去别处赶“流流场”了,还是身体状况欠佳不能出来了。</p><p class="ql-block">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个曾在这里的剃头馆,那位剃头师傅叫杨德超,在那年我没事经过这里时,就喜欢在这里坐坐,记得那次还在这里见到了在高桥认识的两位近90岁的老人,他们正好来这里剃头,见到我后他们高兴的和我摆开了龙门阵,摆起了我的同学杨永金,还有住在高桥上的那一户人家,还依稀记得那户人家的主人公叫张光兵,我和他俩最初认识就是在张光兵的小卖店里。</p><p class="ql-block">我之所以对他俩印象深刻,是看到其中一位老人抽烟的那根有七、八十公分长的竹烟桿,当我正惊异于如此长的烟桿怎样点烟时,他还专门给我作了示范,还记得当时在逆光下他那透着光的又白又亮的胡子和从他口中吐出的那缕缕透明的青烟,那是摄影人特别喜欢的光影效果,我当时还拍了照,遗憾的是这幅照片在手机的几次调换中丢失了。</p><p class="ql-block">那次我在珙泉镇上住了三个多月,住在我发小宗希平一个叫“文子”的朋友家里,她没要我的房租费,宗希平还带着她来看过我两次。</p><p class="ql-block">当时我写的关于珙泉镇的大量作品就是在她那间小屋里完成的。</p><p class="ql-block">宗希平早已在几年前离开了我,从此也就没了“文子”的消息。</p><p class="ql-block">就是在那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我听到了那位向我示范如何点烟的老者去世的消息,我悄悄到了他的吊唁现场,除了他以外,其他的人都不认识我,于是在我最后看了一眼挂在围幕布上他的遗像后,就匆匆离去了。</p><p class="ql-block">位于“明城墙”跟杨德超的剃头馆已没有了,他不是珙县人,究竟是哪里人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是离珙县不远的地方,他应该是回到自己的老家了吧。</p><p class="ql-block">这个赶场天,当我与摩肩接踵的赶场人擦肩而过忆起这些往事时我突然有了与八年前赶场时不一样的感受。</p><p class="ql-block">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过客”。</p><p class="ql-block">不由想起了那句“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的诗句。</p> <p class="ql-block"><b>那年明墙根儿前有一个剃头馆,剃头师傅叫杨德超。如今这个剃头馆已经换作它用了,我只知道杨师傅不是珙县人,如今已经72岁的扬德超应该是回到自己的家乡了吧。</b></p> <p class="ql-block"><b>除了赶场天,这里更多的是落寞,寂寞的气氛中透着几分沧桑,也许见过太多的岁月烟云和悲欢离合,于是面对我们这些匆匆的过客,“明城墙”选择了沉默。</b></p> <p class="ql-block"><b>岁月给这古老的城墙刻上了厚重和沧桑,从古墙的缝隙中生长的石炭二叠纪蕨类植物,直接把人的思绪带回到了那个远古年代。</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2025年10月27日</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