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十年前2016年。计划了七天摄影之旅——从加州横跨美国到东海岸马里兰州的巴尔的摩。这里有个 Conowingo 水坝,是我们的目的地,拍摄目标是美国国鸟——白头鹰。 白头鹰,又称白头海雕(学名:Haliaeetus leucocephalus),大型猛禽。五年的成年海雕体长可达一米,翼展两米多。有些羽色杂白的,是雏鹰。 久居美西,马里兰州的四季分明让我倍感新鲜。我喜欢这里的秋天。飞机上俯视秋色,迎面而来。巴尔的摩的秋天,因为拍鹰而到,却意外收获了这里的秋景。喜欢这浩浩荡荡、满眼的秋色,秋林秋意,古气磅礴而厚重。 白头鹰主要栖息在海岸、湖沼和河流附近,以鱼类和野鸭、海鸥为食,飞行能力强劲。上喙边端弧形垂突,基部有蜡膜或须羽;翅宽圆而钝,扇翅翱翔。它是北美洲的特有物种。1782年,美国立法确定白头海雕为国鸟。 晨雾红叶,秋高气爽,霜染秋意浓。这里的秋景随处可见——路傍、水边,秋的染色和秋的印记,满山遍野。这里的秋色,似天成的画,秀丽明晰。秋的景色华丽恢奇,秋天的快乐雄壮豪情。望着秋天的天空,宽阔舒畅。 巴尔的摩的秋天黄昏时刻,站在岸边看鹰、拍鹰。鹰儿的羽翼在夕阳下泛出红光,微微的暖色,心绪也跟着那鹰的羽翼飞翔。转眼间,鹰儿化作云中一点,慢慢不见。那一刻又疑问:鹰儿飞向何方?刚刚还怜悯鱼儿的命运,忽然又担心鹰的去向。其实,命运像个滚动的球,常常在鹰儿和鱼儿之间转换。 早晨感到浸骨的秋风,时光在变换,恍惚间闯进深秋。树梢的叶变了,大地红了。秋天,容易让人思绪飘荡。到达巴尔的摩,秋天仿佛一刹之间降临。有人说秋天会寂寞,也有人说秋天美丽温润。其实秋天只是个季节,它多彩、从容。<br><br>秋天透过阳光的红枫叶,装扮大地,自然清新靓丽。秋天是红、黄、深绿的大合唱。大自然的轮回中,秋色壮丽。这种壮丽,是枝头挂满的果实,是经历风霜雨雪后成片林叶的殷红。<br><br>秋天让人感到寂寞、苍凉。身边不乏人群,但寂寞如影随行。寂寞,是一种意境。怀着一个憧憬,这憧憬陪伴我的孤独。那时的寂寞,何尝不是一种舒缓安逸的意境?每到秋天,就会与寂寞相会,静看落叶纷飞。那红的、黄的叶子,用最后的舞蹈,装点秋的世界。寂寞吧,它像一杯好酒,细品,味道浓烈深长。 太阳的光芒驱走了晨雾,鹰雕壮硕的身影更显灵透。临行的晚餐,选了几家,最终去了最大众的 “In-N-Out”。下车时,脚下一片弯曲的红叶,红艳艳,漂亮极了。轻轻捡起的叶子带着淡淡的清香——我把秋拾在手里。<br><br>沉甸甸的秋色,令人陶醉的秋叶。那片秋叶,又让我想起一只灰鹤。那天我在水边拍摄,她忽然飞到我眼前五米处。那秋天的大灰鹤,秀丽典雅、安详宁静。她飞来,与一片秋叶对望着我。那一刻,我屏住呼吸。她一步一步,坚定地向我走来。我们安静对视足足三分钟。像个长者,她缓慢地从我眼前三米的老树干走到尽头,起飞前又缓缓回望。我呆坐良久。 这里的秋天,大片的树木色彩金黄,秋风凉爽。温情与萧杀、欢乐与凄凉、春芽与秋叶,矛盾的人生随处可见。秋是成熟充实的季节,也是澹泊的季节。秋水面上,鹰儿捕鱼忙。再努力,在鹰爪下的鱼儿也只能苦苦挣扎。于是,心中忽有感慨——悲凉的感觉,跟着鹰的飞舞绞动。那鱼儿就如一柄孤单的秋叶,在鹰的天空里飘动。 晨间行驶于雾中小路,朦胧的植被、隐约的暗红深黄惨绿,在白雾缭绕中,视界迷茫,意境疏离。远近浅淡,心襟难免摇曳,思绪也徘徊。穿行林中,秋色伴着雾,飘渺着的其实是乡愁。忽然像回到了北京,看到秋季的香山。 我喜欢鹰——它的眼神、展翅的神态;它在天空中的气势与霸气。天空广阔无垠,唯鹰为大。鹰眼、嘴和脚为淡黄色,头颈和尾部的羽毛洁白,身体其他部位为暗褐色。在秋色的衬托下,它的身影雄壮而美丽,俯冲时速度快捷。<br><br>秋天的早晨是一幅浓装艳抹的画,是大自然的真情实景,比画更鲜艳。身临其境的壮美如诗。火红的朝霞辉煌灿烂,山野中的树连着树,放眼望去,黄灿灿、红橙橙。秋叶在霞光照耀下珠光闪闪,艳丽非常。远处的云雾,似一层白色柔软的毯,秋色弥漫,四处散落淡淡的云落与轻轻的雾。<br><br>这次来拍鹰,又有秋色相伴。秋下的巴尔的摩,美哉,美哉!拍鹰时,我有意把秋色塞进了鹰的背后。鹰儿固然吸引人,秋色更增艳不少。马里兰的景致与加州海岸大不相同,秋天的季节印记格外浓烈。 <p class="ql-block">离开巴尔的摩回到加州,忽然走出了深秋顿感景色单调。</p><p class="ql-block">自然的美丽,深秋的颜色是朴素的——没有修饰,没有点缀,只有深沉、厚重与温暖。秋色没有虚化,没有娇媚,有的只是思考、沉淀与升华。秋天把美丽留下,把记忆留给冬雪深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