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点开视频，享受听书乐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由著名配音老师志人播讲！</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第十五回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磨坊骑驴惹祸端</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卢王大叔解危难</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可话还真是得到了应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兰军抢军帽的风波尚余波未静，又有一件不大不小的烦心事情，在知青和村民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搞得我们十分难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这个事件的主角不是明成，也不是兰军，是我们几个中间年龄最小的“老疙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话说这个“老疙瘩”，大号叫章如意，在我们七条汉子中，数他年龄最小，个头儿也最小。三个姐姐中有两个都下了乡。家中只有他一个男孩儿，本应让他留城，偏偏他的双胞胎三姐天生有点儿小残疾，留在城里没下乡，安排到集体所有制的小工厂上了班，所以他只好随大流下了乡。他的家景不错，父母都是干部，家庭收入丰厚些，有点儿娇生惯养。在家有两个大姐姐干家务，老疙瘩在家里基本不怎么干活。所以，他干什么都显得笨手笨脚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下乡转眼都半年过了，生产队里对知青的照顾也越来越少了。除了口粮由生产队里提供外，其他的都和社员差不多了。细粮的比例也日渐减少，生活的艰辛一步步地向我们逼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饭要自己做，面要自己磨，米要自己碾，柴要自已打，连灯油也要自已买。干完一天的农活儿，回到点儿里一看没柴了，就得上后山岗砍些树枝当柴烧，这已是很照顾的了。村民们是不允许动公家一根草棍儿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这一周轮到章如意在点儿里做饭，当然包括挑水、搬柴、磨面等家务活儿。他发现面缸里的面都快见了底儿，便找老保管从仓库里提出四十斤绿豆，（小麦已经没有了，绿豆算是上好的粮食，可以磨面擀面条、摊煎饼。其他的主粮就是红薯和薯干。）领了绿豆，还要到饲养员那里借了一头毛驴。背上粮食来到村里的土磨坊。土磨坊十分简陋，一间茅草屋，一个门洞，两个窗洞，无门无窗，四下透风。中间的土台子上架着一盘石磨。靠墙角儿的地方有一个木制的面柜，面柜里有两根横木杆做滑道，滑道上有一个筛面用的“罗”（细目的筛子，当地叫：罗，管筛面叫罗面。）一进磨坊，就会闻到一股刺鼻的驴的尿骚味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磨面这活儿，一般谁都不愿意干。当地男人有句口头语：宁可上山挑担，不想套驴磨面。可见磨面不是好活儿。又脏又累又单调。驴子不停的围着石磨转，人要不停地晃动手臂筛面，石磨隆隆的响，一晌大约四个小时重复着一个动作，无聊至极。筛面时扬起的的粉尘总会弄得鼻子痒痒的。混身上下布满面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老疙瘩”当初去借毛驴的时候，饲养员就交代说：“别的驴都下地播种去了，剩下这头驴怀了驴驹子，不能干重活儿，慢点儿使，不中就少磨点儿，可别累着它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知道了！”“老疙瘩”漫不经心地答道。</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于是他便牵着驴来到磨坊，将驴套在磨杆子上，用黑布眼罩蒙上了毛驴的眼晴，把绿豆倒在石磨顶上，喊了一声“驾！”驴走磨转，轰隆作响。</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磨面这活儿头开始并不忙，因为粮食还没磨碎，还不用筛。一般磨到第三遍才能筛出面来。他点了一颗烟，靠着门洞的墙边吸边向外观望，不时还吐几个烟圈儿。实在是百无聊赖，他竟然突发奇想，要骑着毛驴去磨面。于是他叫停毛驴，蹬着磨台骑到驴身上，双腿一夹，用手拍打着驴腚，嘴里不停地喊着：“驾！驾驾！”那毛驴不情愿地在磨道里跑将起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老疙瘩"他是越来越亢奋，不停地催打着驴子，驴子喘着粗气在不停地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又过了一会儿，“老疙瘩”觉得屁股底下湿乎乎的，下驴一看，那毛驴通身是汗。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身子不停地痉挛。他赶忙把毛驴卸下套来，牵出磨坊，拴在一棵大树下缓缓气儿。那头驴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屁股后边淌出来一大滩殷红的血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老疙瘩”顿时傻了眼，急忙跑去叫饲养员。饲养员大叔到跟前一看就火了。破口大骂：“你这个死娃儿，叫你轻点使！你看你把它累成啥样了？牲口也是一条命，你这样对待它，丧良心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这时候正赶上晌午收工，村民们都围了上来，把“老疙瘩”围在当间，你一句我一句象开批斗会似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太不象话了，骑驴磨面，你是想吃驴肉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这娃儿真捣蛋！好好一头驴，叫他弄成这个样儿，叫他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叫他爹妈来，给咱生产队再买头好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昌荣队长这时也赶了过来，我们六个知青也赶到了磨坊。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是“老疙瘩”惹下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问明情况后，昌荣队长说：“后半晌儿用牛车把它拉到公社兽医站，找兽医大夫给看看吧！”</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我接着说：“这事儿都怨老疙瘩，责任由我们负，给驴看病的钱我们拿，该咋罚咋罚！”</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这时候，喂马的老把式卢王挤进人群，蹲下来摸摸驴肚子，看看驴眼睛，对昌荣说：“不碍大事儿，使过劲儿流产了。养养就能好过来了。交给我吧，和白马一齐喂，白马正好也怀马驹儿了。”还说：“一会儿给驴熬一锅小米汤，凉凉了喂喂，每天多加点儿精料，半个月就过来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听卢王叔说完，冲“老疙瘩”吼了一声：“你还愣着干啥？还不赶快去熬小米汤？！凉凉了给卢王叔端过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老疙瘩”一声没吭就跑回知青点儿熬小米汤去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春季播种，一天也不能耽搁，所有畜力全部下田。没有驴拉磨，这就苦了我们哥几个。昌荣队长说：“这回可得接受教训了，凡事不能胡来。这回就不处罚你们了。不过没有驴给你们拉磨了，你们几个就轮班儿推磨吧，也算是对你们几个的惩罚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吃过晚饭掌上油灯，我们几个都去磨坊推磨去了。我一边儿推一边儿在想，毛驴傍晚喝了一大盆不凉不热的小米汤，此时应该甜甜的睡去了。而我们却在品尝着它昔日的艰辛，如果它此时能看到我们汗流浃背的样子，一定会从梦中笑醒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真倒霉！四十斤绿豆整整磨到半夜，把我们累得饭都懒得吃啦，倒在炕上就和衣大睡了。睡醒了，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当驴一辈子也不容易，它是人类的朋友，要善待它才对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后事如何，下回接叙】</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