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整体的协调性重要吗？

望海潮富

这串葡萄挂得真好，紫的透亮，粉的含羞，一粒粒挤挨着，像是夏末秋初最丰盈的私语。藤蔓顺着架子攀爬，曲曲折折，却从不乱来，每一片叶子都长在该长的地方，浓墨托着浅彩，像极了老画师笔下的分寸感。一只小鸟停在枝头，不抢眼，却让整幅画面活了起来——它不喧哗，只是轻轻一落，便成了画里的呼吸。

我常想，一幅画动人，未必是某一处画得多精妙，而是所有元素是否“在场”。葡萄若太艳，压了藤蔓的朴拙；小鸟若太动，乱了画面的静气；叶子若太密，又遮了果实的光。可偏偏这里，浓淡相宜，动静相生，像是谁在背后悄悄调过音量，让每一声都恰到好处。

画面整体的协调性重要吗？就像一桌家常饭，食材不必名贵，但咸淡要合口，颜色要悦目，热菜凉菜得搭配着来。画也一样，再好的笔触，若彼此不搭，终究是各说各话。而这幅画，却让人看得安心——它不张扬，却处处有话；不激烈，却满是生机。协调，不是为了整齐划一，而是为了让每一笔，都能被看见，也被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