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长篇小说《爱恨蛤蟆坪》之评论(5)教育和环境之殇

南岳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文本/AI创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图片/网络</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人是教育和环境的产物</b></p> <p class="ql-block"><b><u>环境之网与教育之殇:从玉锁悲剧看《爱恨蛤蟆坪》对“人是环境与教育产物”的深刻诠释</u></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长篇小说《爱恨蛤蟆坪》以西北乡村青年玉锁的堕落轨迹为核心线索,将“环境塑造人,人是环境与教育的产物”这一主题,嵌入特定时代的乡村肌理与社会褶皱中。小说没有将玉锁的悲剧简单归咎于“个人品性恶劣”,而是通过家庭、乡村、社会三层环境的立体描摹,以及家庭教育、乡村隐性教育、社会规则教育的全面缺失,揭示出一个残酷的现实:玉锁从懵懂青年到杀人罪犯的蜕变,不是偶然的“失足”,而是被畸形环境与空白教育共同编织的“命运之网”牢牢困住的必然结果。这种书写不仅印证了“环境与教育决定人”的深刻命题,更饱含对底层青年生存困境的人文悲悯。</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一、家庭环境:“人生第一课堂”的坍塌——家庭教育缺失埋下悲剧伏笔</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家庭是个体接触最早的环境,也是“第一教育场”,而玉锁的家庭环境,从根源上切断了他走向“善”的可能。作为“环境与教育产物”的起点,玉锁的家庭既未提供正向的“生存环境”,也未履行“价值观教育”的责任,成为他悲剧的“初始病灶”。</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从家庭环境来看,玉锁所处的家庭是“生存优先、精神荒芜”的典型。包产到户后,全家的重心都放在“种地谋生”上,没有人关注玉锁“怕吃苦、想轻松挣钱”的心理偏差——当他因无法承受农活辛苦而整日消沉时,父母哥嫂没有引导他学习木工、铁匠等能安身立命的手艺,也没有告诉他“劳动是尊严的来源”,反而任其在“空想轻松钱”的泥潭里沉沦。这种“生存挤压下的精神漠视”,让玉锁从少年时就形成了“逃避劳动”的环境认知:家庭环境没有为他提供“踏实谋生”的路径示范,也没有传递“坚持”“责任”等基本品格,反而让他觉得“辛苦的善”是“不值得的”。</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从家庭教育来看,玉锁的家庭是“教育真空”的代表。当他首次偷栓锁家九只鸡、骑车到邻县卖掉换钱时,家人没有一句“偷窃是错的”的批评;当他沉迷“码金牌”赌博、输光钱财时,家人也没有任何“赌博毁人”的警示——甚至,家族中还存在栓锁家“偷邻里、害旁人”的不良范本,让玉锁潜意识里认为“恶行是被容忍的”。这种“不教、不纠、不导”的家庭教育,使玉锁从未建立起“善恶边界”:他不知道“偷”是违法,不知道“赌”是深渊,家庭本应有的“道德防火墙”彻底失效,为他后续滑向邪道埋下了最早的伏笔。</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二、乡村环境:“隐性教育”的异化——乡村风气扭曲价值观认知</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如果说家庭是“显性教育场”,那么乡村环境就是“隐性教育场”——乡村的风气、舆论、人际互动,会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塑造个体的价值观。而玉锁所处的金石湾村,其“隐性教育”完全是“异化”的:它不仅没有纠正玉锁的偏差,反而通过“集体纵容”“负面示范”,将他进一步推向“恶”的方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乡村的“舆论环境”传递的是“善恶颠倒”的隐性教育。当栓锁家鸡被偷时,村民的反应不是谴责“偷窃”本身,而是集体狂欢于“栓锁家活该”——任彩香等人像“侦破案件”般分析偷鸡细节,男人们调侃“栓锁也有今天”,整个村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偷鸡是错的”。这种舆论环境对玉锁而言,是一种极具误导性的“教育”:它让玉锁觉得,“恶”只要针对“坏人”(村民眼中的栓锁),就可以被接受甚至被赞赏。这种认知彻底模糊了他的“行为底线”,让他后续的偷窃、赌博不再有心理负担——他会自我暗示“我没偷好人,我只是在‘报复’或‘谋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乡村的“人际环境”提供的是“负面榜样”的隐性教育。金石湾村充斥着雷大炮这样的“恶的范本”:雷大炮是前土匪、惯赌,还暗中倒卖鸦片,却能在村里公开组织赌博,甚至被何震推荐给玉锁当“师傅”。玉锁与雷大炮的频繁来往,本质上是接受“恶的言传身教”:雷大炮教他如何通过赌博赢钱,如何用“摆地摊”掩盖倒卖鸦片的勾当,更用自己“土匪生涯”的经历,向玉锁传递“弱肉强食、暴力谋生”的价值观。这种“负面榜样”的隐性教育,比家庭的“教育真空”更具破坏性——它不仅没有填补玉锁的价值观空白,反而用“恶的逻辑”填满了他的认知,让他认定“只有靠恶才能生存”。</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三、社会环境:“规则教育”的缺位——公共治理漏洞助推悲剧升级</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如果说家庭与乡村是“小环境”,那么社会就是“大环境”。社会环境通过“规则供给”“出路保障”,为个体提供“如何在社会中生存”的“规则教育”——而玉锁所处的社会环境,恰恰是“规则教育”严重缺位的:公共治安的失效让“恶不受罚”,正当出路的匮乏让“善无活路”,这种大环境最终将玉锁推向“杀人犯罪”的终极悲剧。</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社会的“治安环境”传递的是“规则无效”的错误教育。在长途班车上,玉锁亲眼看到小偷偷窃乘客钱包,而司机熟视无睹;在省城火车站,春运高峰期小偷横行,没有任何管理人员干预——这种“恶行不受惩罚”的治安环境,对玉锁是一次致命的“规则教育”:它让玉锁觉得,“法律”“秩序”都是虚设的,只要足够小心,偷窃、诈骗等恶行就不会被追究。这种认知彻底瓦解了他对“社会规则”的敬畏——他从“偷偷摸摸偷鸡”,变成“在火车站公开扒窃”,再到“融入犯罪团伙坑蒙拐骗”,每一次升级都源于“规则无效”的环境认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社会的“出路环境”剥夺的是“选择善”的教育可能。玉锁并非天生愿意走邪道——他最初只是怕务农辛苦,想找“轻松点的正当工作”。但当时的社会环境,没有为他提供这样的出路:乡村没有针对青年的手艺培训,城市里没有面向底层的就业机会,他要么回到农村“在地狱般的农活里挣扎”,要么留在城市“靠偷抢谋生”。这种“善无活路”的环境,本质上是剥夺了他“选择善”的教育可能——社会没有教他“如何靠正当劳动过上好生活”,反而用“生存压力”逼迫他选择“恶”。当他发现“偷一次钱包够两个月生活费”,而“种一年地也攒不下几个钱”时,环境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走向邪道,是他在“生存困境”下的“必然选项”。</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结语:在“环境与教育”的命题中看见人的救赎可能</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爱恨蛤蟆坪》对玉锁悲剧的书写,其深刻之处在于:它没有将“环境与教育塑造人”简化为“环境决定论”,而是通过玉锁的堕落轨迹,追问“如何让环境与教育成为‘塑造善’的力量”。小说中的玉锁,不是“天生的恶人”,而是被家庭放弃、被乡村误导、被社会挤压的“受害者”——他的悲剧,是“坏环境”与“坏教育”共同制造的悲剧。</p><p class="ql-block">《爱恨蛤蟆坪》,并没有只塑造玉锁这样的一个人物,还有盛昌妈和任彩香以及赵艳红等众多人物。盛昌妈是家庭教育缺失的产物,而任彩香及其家庭的堕落是社会环境加工的产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这种书写饱含人文关怀:它通过玉锁的命运,呼吁社会关注底层青年的“环境与教育”困境——家庭需要重拾“价值观教育”的责任,乡村需要重建“道德舆论”的正向引导,社会需要完善“规则供给”与“出路保障”。只有当“环境”能提供正向示范,“教育”能传递善恶边界,底层青年才能摆脱“要么吃苦挣扎、要么走向邪道”的两难选择,才能真正拥有“选择善”的权利与可能。从这个意义上说,《爱恨蛤蟆坪》对“环境与教育塑造人”的诠释,不仅是对一个时代的反思,更是对“人的救赎”的深切呼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