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贫穷是一种病》

山大匠

<p class="ql-block">真的吗?当然啦!</p> <p class="ql-block">  人类的毛病有千百种,疼在身上的,能去医院看;可有一种病,痛在心上,熬在命里,那就是穷。这病或许有先天的根源,国家的贫穷,家庭的贫瘠,个人的贫苦,前二者不是个人的因素决定,那是大家容易大家难的事,凭个人意志无法改变。个人的贫苦是最伤自己身心的一种病,它被某些捆住手脚的观念缠缚,但更多时候,是自己亲手喂大的:等、怨、懒、躺,像四颗病种,慢慢让人病入膏亡。</p><p class="ql-block"> 等,是最磨人的慢性毒药。总想着“等明天再说”“等机会来了就好”,可日子不等人,机会更不会在原地打转。见过蹲在家门口晒太阳的男人,二十岁等“政策变了”,三十岁等“亲戚帮衬”,四十岁还在等“天上掉馅饼”,等来的只有皱纹和空碗。等的人,把命运交给偶然,自己成了生活的看客,最后连等待的力气都没了。</p><p class="ql-block"> 怨,是拿别人的错罚自己。怨国家没有好的福利政策,怨父母没留有好的家业,怨世道不公,怨旁人运气好,唯独不怨自己没动手。单位里见过骂骂咧咧的职工,嫌工资低奖金少,怨老板黑吃性重,却从不肯多钻研好业务,学好一门技术。怨气像浓烟,熏得自己睁不开眼,也呛走了身边想拉他一把的人,最后困在原地,越怨越穷,越穷越怨。</p><p class="ql-block"> 懒,是骨子里的惰性在作祟。日照屁股还赖在床上昏睡,地里的草比苗高也懒得除,给个活儿推三阻四。懒的人,总觉得“多干少干一个样”,却不知日子是省出来的,更是干出来的。哪怕捡废品,勤快的人也能分类整理卖个好价,懒的人只等着天上掉现成的,最后连糊口都难。</p><p class="ql-block"> 躺,是彻底放弃了挣扎。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日上三竿不起,油瓶倒了不扶,活得像块没气的皮囊。躺平的人,把“认命”当借口,其实是怕吃苦,怕失败,最后连站起来的勇气都丢了,任由贫穷像潮水,慢慢没过胸口。</p><p class="ql-block"> 可穷这病,不是绝症。你可以暂时裹着补丁,但不能一辈子甘心穿破衣;你可以眼下两手空空,但不能心里也一片荒芜。老话说“富不过三代,穷不过三代”,不是命运轮回,是总有人不肯认命,子子孙孙里,总有一个会瞪着眼睛说“我不认”,然后攥紧拳头,从泥里爬出一条路。</p><p class="ql-block"> 要治穷这毛病,先得跟贫穷拼命。贫穷不可怕,怕的是你连像样的挣扎都没有。没捷径,没偏方,全凭一个“拼”字。拼不是瞎闯,是熬着夜啃书本,是见缝插针抓机会,是别人干一活,你干三活。身无分文时,变强是唯一的突破口;走投无路时,咬牙是最后的通行证。你不主动掀翻穷日子,它就会摁着你的头,让你一辈子弯腰。</p><p class="ql-block"> 再用野心当猛药。穷久了的人,容易患上“软骨病”,怕挑战,怕冒险,世界小得装不下一个梦。野心就是解药,它不是贪得无厌,是“我凭什么不行”的硬气。有野心的人,住棚屋时也能望着月亮规划将来,扛锄头时也能想着把地种成良田。他们不信“命该如此”,只信“我要如此”,于是在别人躺平的地方,踏出了一条路。</p><p class="ql-block"> 最要紧的,是别自己看轻自己。穷的时候,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冷言冷语能冻住心,但真正能把你钉在泥里的,是你心里的那句“我不行”。哪怕穿得最破,吃得最差,也要梗着脖子告诉自己:“我还有手有脚,我还有明天。”别人不信你没关系,你得信自己,这世上,只有自己能当自己的光。</p><p class="ql-block"> 穷这病,说到底是心病。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治它,先得扒掉“等怨懒躺”的壳,再揣着拼命的狠劲、不甘的野心、自重的骨气,一步步往前挪。日子或许慢,但只要不停步,总有一天,能把“穷”字踩在脚下,让它再也爬不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