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重阳节相聚

相遇

那天的阳光正好，洒在石板路上，泛着秋日特有的温柔光泽。我们一群老同学相约在老城区的家属院里重逢，脚下的路还是当年上学时走过的那条，只是石板被岁月磨得更光滑了些。有人穿了红衣，有人披着橙色外套，像极了秋天里最热烈的那抹枫叶。站在镜头前，笑容不请自来——不是为了拍照而笑，而是因为心里真的欢喜。

七位姐妹站在铺砖的空地上，身后是熟悉的高楼和楼前那片绿意未减的花带。她们有的站得笔直，有的调皮地蹲下半截身子，双手张开，仿佛要把整个秋天都拥进怀里。谁还记得几十年前，我们也是这样在校园里嬉笑着拍照？那时穿的是校服，如今换成了颜色鲜亮的外套，可那份天真劲儿，好像从未走远。

三位老哥也凑在一块儿，站姿随意，却透着默契。一个穿着浅色夹克，说这是特意为今天挑的，显得精神；中间那位红衣黑外套，笑得最开怀，当年可是班里的“开心果”；另一个脚踩白鞋，还开玩笑说：“我这双鞋可比你家孙子还新呢！”话音未落，大家哄笑一片。生活早已把我们推入柴米油盐的日常，可这一刻，我们又变回了那个骑着自行车追风的少年。

我们又走回那条石板小路，树影斑驳，风轻轻吹过耳畔。有人提议再拍一张集体照，于是大家自觉地站好位置，像当年毕业那天一样。只是这一次，不再有离别的伤感，只有久别重逢的踏实与温暖。镜头定格的瞬间，我忽然觉得，时间其实没走多远，它只是藏在了这些熟悉的面孔里，等着我们回来唤醒。

她们穿着红黄相间的衣服，在砖地上摆出各种姿势，像一群不肯服老的少女。有人张开双臂，说要拥抱整个秋天；有人单膝微蹲，比出剪刀手，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弯成了月牙。这哪里是重阳节的聚会？分明是一场迟到的青春补票。楼还是那几栋楼，树也还是那些树，可我们的心，好像又回到了教室外那棵老梧桐下，听着下课铃声，准备奔向操场。

又一次站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背景，可心情却比上一次更放松了些。拍照不再是为了留念，而是为了证明——我们还活着，还健康，还能聚在一起说笑。有人说：“下次该去爬山了，重阳登高嘛！”立刻有人接话：“可别，我这膝盖怕是扛不住了。”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笑声。原来，老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忘了怎么笑。

我和她并肩站在花坛边，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她穿红衣，我穿黑裤，像极了当年并肩上学的模样。花坛里的树比从前高了许多，枝叶繁茂，遮住了半边楼角。我们没说什么深沉的话，只是笑着，任快门记录下这一刻。有些情谊不必常联系，也不会变淡，就像这秋天的风，每年都会如期而至。

两个人挨得很近，一个穿橙裤，一个穿红裤，都是冲着“喜庆”来的。我们靠在一起，像年轻时那样勾肩搭背。树影摇曳，风里带着桂花香。谁说年纪大了就不能鲜艳？我们偏要穿得亮眼些，让这秋日也为我们添一抹色彩。那一刻，仿佛不是我们在拍照，而是时光主动为我们按下回放键。

三位姐妹在花坛旁摆出手势，一个比心，一个比耶，还有一个干脆举起双手，像是要接住从树上飘落的叶子。她们的笑容灿烂得不像话，仿佛今天的阳光全被她们收进了眼里。重阳节不是哀愁的日子，而是属于我们的节日——属于那些走过半生，依然愿意为一次相聚精心打扮的人。

三个人齐刷刷举起“V”字手势，脸上写满了轻松与活力。红外套、黄外套、黑外套，颜色不同，心情却一样。我们不再是单位里的主任、家里的长辈，此刻只是彼此认识几十年的老朋友。一句“来，笑一个”，就能让我们忘记血压、血糖和孙子作业没写完的烦恼。

最后，有人提议跳个舞。三位姐妹在石板路上轻轻摆动身体，动作不算标准，却格外动人。一个穿红裙的跳得最起劲，说这是当年文艺汇演的保留节目。音乐不在耳边，但在心里。树影婆娑，像是为我们打着节拍。那一刻，我们不是在跳舞，是在向岁月宣告：我们还在，我们还能，我们依然热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