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儿子小时候,有一次和他爸发生了剧烈的争执,他的愤怒无处表达,生气的用头去撞墙。当我看到他用头撞墙时,感觉事情非常严重,后来我和爱人达成一致,说孩子的问题由我负责,表扬孩子由他出面。我唱黑脸,他唱红脸,后来再没出现类似的问题。</p><p class="ql-block">今天看老师的文章,如果对孩子的要求过于苛刻,不断用道德评判去指责他,孩子的愤怒无法对外攻击,就转化为向内攻击,自己成为自己的审判官,不断用自我惩罚来审判自己,最后走向内疚性抑郁,这是非常可怕的。</p><p class="ql-block">其实孩子小时候是没有多少道德标准的,只是随着自己的感觉去做一些事情。如果我们用成人的标准去指责孩子,让孩子从小就有一种强烈的内疚感,觉得自己不够好,会严重地影响孩子的健康成长。</p><p class="ql-block">比如有的孩子见了生人,不愿意称呼对方叔叔阿姨,这是正常的。我们给孩子贴上不礼貌的标签,让孩子觉得自己不够好。甚至因为我们越关注孩子的不礼貌,孩子越难以主动和别人打招呼,反而真的成了他的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允许孩子做他自己,他长大了,自然会轻松的和对方打招呼。</p><p class="ql-block">我们如果能以慈悲心多感受孩子的感受,允许孩子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孩子便会身心健康的成长。</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李克富:内疚型抑郁的恶性循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们都知道内疚是什么滋味。作为一种健康的情绪,它像我们内心的道德警报器,在言行失当时响起,提醒我们道歉与弥补,从而修复人际关系。然而,当这个警报器失灵,开始为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并非我们的过错而长鸣不止时,它便从善意的提醒,扭曲成一种极具破坏力的心理状态——这便是内疚型抑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与通常源于悲伤或丧失的抑郁不同,内疚型抑郁的核心燃料,是一种盘踞心底、无法化解的内疚感,以及由此催生的、近乎本能的自我惩罚。它是一场自己对自己发动的隐秘战争,最终让心灵的活力在这场无声的内耗中消耗殆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要理解这一切,首先要看清健康内疚与病态内疚的区别。健康的内疚针对具体行为,促使人改正;而病态的内疚,则像一团弥漫的雾霾,笼罩了整个自我。它让人感觉“我本身就是个错误”,而非“我做错了一件事”。拥有这种内疚感的人,常常会过度地为一切负责——家人的情绪、工作的失误,甚至那些他们完全无法控制的结果。更关键的是,这种内疚是“未化解”的:它深埋心底,无法通过道歉或补偿来释怀,当事人内心深处坚信“我不值得被原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当这种沉重如山的“罪责感”无处安放,我们潜意识中的“正义观”便会启动:既然有罪,就当受罚。于是,自我惩罚的机制悄然登场。它并非总是有意的,却会通过种种方式展现:在脑海中不断用“我真没用”、“我活该”的话语鞭笞自己;在成功临近时下意识地搞砸,因为觉得自己“不配”拥有美好;剥夺自己的休息与快乐,在疲惫与痛苦中寻求一种扭曲的“赎罪”;甚至不自觉地陷入令自己痛苦的关系与处境,反复体验“受罚”的感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至此,一个自我滋养的恶性循环便形成了,这正是内疚型抑郁的生成剧本。整个过程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悲剧:一个微小的触发事件(比如工作中一次普通的失误),瞬间激活了心底那“未化解的内疚”。罪恶感驱使当事人启动自我惩罚——或许是疯狂加班,或许是在内心将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这些惩罚行为必然导致现实层面的问题:身心俱疲、人际关系紧张、工作表现下滑。而这些糟糕的后果,恰恰又“证实”了其内心深处“我果然是个失败者”的原始信念,从而催生出新一轮、更强烈的内疚。如此循环往复,直至彻底坠入抑郁的深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这个残酷的循环里,痛苦不再是需要摆脱的症状,反而成了证明自己“罪有应得”的证据。这也解释了为何简单的“想开点”式的鼓励往往徒劳无功,甚至适得其反——因为这在他们听来,无异于否定其内心“必须接受惩罚”的“正义审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要打破这副由自我编织的枷锁,需要有针对性地努力。真正的疗愈始于看见与识别,即在专业帮助下,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身处这个“内疚-惩罚”的恶性循环之中。继而需要挑战内心那个苛刻的“审判官”,去审视那些“我必须完美”、“一切都是我的错”的信念是否真实与合理。最关键的一步,是学习自我宽恕——这不是找借口,而是接纳那个会犯错的、不完美的自己,像对待一位值得关怀的朋友那样对待自己。有时,还需要重新分配责任,认识到过度的内疚往往根植于早年的经历,将指向自己的利刃稍稍移开,理解环境与他人所应承担的那部分责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归根结底,走出内疚型抑郁,是一场深刻的自我和解。它意味着你终于决定,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自我战争,放下鞭子,解开枷锁,去拥抱那个本就值得被爱和温柔以待的自己。</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李克富:再说“将愤怒内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之所以“再说”,是因为前几天谈到“内疚型抑郁”时,我已经说过“将愤怒内化”这一心理机制,而且还说过不止一次。遗憾的是,仍然有学员说我涂鸦得不够通俗易懂。我想,不够“通俗”算是我的责任,但是否达到了“易懂”就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位(些)学员的理解力了。理解力涉及到专业知识和专业素养,与是否通俗关系不大。毕竟,对没有见过大象的人,再通俗的语言也无法让其知道大象是什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能履行的责任,是试图把“将愤怒内化”说得更通俗一些、更精炼一些、更系统一些。于是,就有了今晨的涂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形形色色的心理困扰中,内疚型抑郁构筑了一座独特的牢笼,作为囚徒的来访者并非被困于外在的压力,而是被一场永无止境的内心审判所奴役,其主审法官,就是那个名为“将愤怒内化”的心理机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理解这个过程,是看清困境并找到钥匙的第一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愤怒,本是一把外指的利剑,用以保护自我边界、对抗不公。当一个孩子的真实需求与情感表达被严苛的教养环境所压制,比如渴望玩耍却被斥为“贪玩”、流露悲伤却被责为“脆弱”时,自然会委屈与愤怒,这是健康的本能反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然而,在强调“绝对顺从”或“必须克制”的家庭中,向外表达愤怒是一种禁忌。而对于依赖父母生存的孩子而言,发泄怒火意味着可能失去关爱、招致惩罚,或坐实自己是“坏孩子”的标签。出于生存的本能,他不得不将这柄利剑强行压下,封存于内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既然无法向外,这股强大的情绪能量只能转而指向自我——“将愤怒内化”。孩子潜意识里开始认同外界的批判者,将父母或社会的严苛标准内化为一个永不松懈的“内心法官”。从此,每当遭遇挫折,心理的反应路径便从“对外界不满”扭曲为“对自我进行审判”。这个内在法官会厉声宣告:“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不配快乐,你罪有应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于是,那把本应外刺的利剑狠狠地刺向了自己。可以将这个过程想象成一股被堵塞的高压水流:当出口被彻底封死,它只能在封闭的系统内狼奔豕突,最终使自己千疮百孔。这股内化的愤怒,便化作内疚型抑郁那触目惊心的症状:持续不断的自我谴责,是那柄内刺的利剑在反复切割;“我活该受苦”的绝望信念,是内心法庭下达的终极判决;对过去过错的反复反刍,是在为这场自我审判搜集“确凿罪证”;而极端的自伤行为,则是内在愤怒积压到无法承受时,一种惨烈的、指向身体的最终宣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看清“将愤怒内化”的机制,是走出这座自我囚禁牢笼的关键。它揭示出,那看似源于自身“道德崇高”的痛苦,其本质是一场指向性错误的战争。疗愈始于觉察,始于认识到那份沉重的自我攻击其实是未被允许表达、最终被扭曲的生命能量。借助专业引导与自我慈悲,才有可能慢慢放下指向内心的利剑,学着将批判的目光重新校准,并最终解雇那位严苛的内心法官,让生命能量从无尽的自我消耗,回归于真实的成长与滋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