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刘老大刘远 <p class="ql-block"> 《胭脂山》</p><p class="ql-block">天地间,原是蛮横的蓝与枯索的黄。忽然,地平线上漫漶出一抹异色——赭石里透着茜红,像滴在旧宣纸上的胭脂,正慢慢晕开。</p><p class="ql-block">近看,山是赤裸的。风打磨过的砂岩泛着哑光,那红不灼眼,是地底暖意被岁月凉意中和后的温润。手掌贴上去,能触到远古的脉搏。</p><p class="ql-block">沿着小径向上,便陷进了红色的静谧里。风滤去了狂暴,只剩丝绸般的呜咽,如一首失传的古歌。太静了,静得能听见光照在岩石上的沙沙声。</p><p class="ql-block">这山记得什么?或许记得商队的驼铃,牧人的花儿。那些声响都被它吸收了,化作体内沉静的红色。</p><p class="ql-block">立于高坡,天地在远方交叠成紫金色的光边。我像站在安睡的巨兽背上,它的呼吸匀长,做着千年的梦。</p><p class="ql-block">暮色四合时,那抹胭脂愈发浓了,凝成一句古老的情话。我不回头——它已在我心里,晕开一小块苍凉的温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