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甘蔗成熟的季节

燕赵大地

北方的秋意渐浓，风里裹着清冽的甜香，那是甘蔗熟透的气息。田埂边，一排排挺拔的甘蔗林在阳光下泛着青黄的光泽，像竖立的琴键，等着农人用镰刀奏出收获的序曲。我走过熟悉的乡路，脚底踩着落叶的脆响，目光却总被那一片片随风轻摇的甘蔗林吸引。

小时候总觉得甘蔗是南方的作物，直到长大才明白，北方的甘蔗虽不似南方那般绵长，却因昼夜温差大，糖分更浓，咬一口，清甜直透心脾。每到这个时节，村口的老槐树下总会摆起几捆新砍的甘蔗，皮色青中带紫，节节分明，像是大地写给秋天的诗行。

农人们天不亮就下地，砍下的甘蔗被整整齐齐码在三轮车上，一路颠簸着驶向集市。车轮碾过土路，留下浅浅的辙印，也留下一路淡淡的蔗香。我曾跟着亲戚去收过一次甘蔗，手握镰刀割断茎秆的瞬间，清冽的汁水溅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带着泥土与阳光混合的气息。

如今城市里少见现削的甘蔗摊了，偶有遇见，总忍不住买上一段。咬下去的刹那，仿佛又回到那个秋阳正好的午后，风穿过甘蔗林发出沙沙的响，像低语，像轻唱，诉说着北方土地上一段不张扬却扎实的丰收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