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蹉跎 14

笑天

勿忘国耻，1931年9月18日，日本人在沈阳发动了柳条湖事变。

在这之前，日俄战争后，日本占领南满铁路，成立殖民机构“满铁”，掠夺资源，用劳工修建建筑，企图长期占领东北。

1930年日本的“满铁”修建了奉天国际运动场。

这是日本侵华的罪证之一，也是沈阳人民体育场的前身。

解放后，沈阳市人民体育场不仅开运动会，还承接足球国际友好比赛。

正门旁有个只能伸进一只手的卖票口。王小海站着大长排买到一张票。

苏联对中国足球友谊赛，坐在体育场内水泥台上看，真过瘾。

印尼队和辽宁队踢，没买着票。跑到院里最高的一栋三楼平台上，也看不见。急的在体育场外边转。比赛结束了也没混进去，跟着散场的人回家了。

盛夏的雨，下的勤，三天两头下一场。盛夏的雨来的快，一块云彩一块雨，说下就下。

辽宁足球队在市体育场建外，有点草皮不全是草皮的另外一个场地，分成两队顶着雨练球。

小孩们冒雨隔着板杖子看，叫他们体育棒子，足球队员的大腿比棒子还粗。

雨下大了，体育棒子还在踢。孩子们跑回家去。

男孩子们，在院里立两块砖头，或者用两块石头当大门，踢上足球了。

不戴护膝的，膝盖摔破了，顺腿往下流血。好点了又踢，又摔破了，痛的直咬牙。

踢足球，踢毽子，撞拐，放学之后，没有多少作业，就是玩。

打叭叽，圆纸壳上印着三国里的刘备关羽张飞，还有吕布诸葛亮。俩仁个人轮着扇，扇的叭叽翻了个，收到口袋里。

打瓦，在地上画上几个格子，把瓦片放里，手里再拿一片瓦，扔着去打，由近至远，看谁打的准。

水泥瓦容易碎，换成了四方型的一块不太厚的铁，叫打铁瓦。

铁瓦沉重，放书包里，把书包坠个窟窿。

打嘎。用小刀削成的嗄，两头带尖。拿着带把的嘎板，往嘎的尖头上一剁，嗄被剁起来，顺势用嘎板一打。

一个人打，一个人跑，嘎不落地时，跑过画在地上的圆圈越多越好。

有一阵，玩蛤蜊瓢，扣一个在地上，用另一个戳翻个，再崴起来。

女孩攒糖纸，男孩攒烟盒。大生产，大建设，大前门。牡丹烟盒最好看，一朵漂亮的牡丹花在烟盒中间。

烟盒多了，叠成三角型，放地上扇。烟盒风不大，借助袖头的风。

烟盒有银纸的，把银纸用棍卷个筒，里边放个滚珠，就是个不倒翁。

玩的花样，太多太多，最喜欢的是自己做的木头手枪，用一个子弹壳，放上小纸炮，一勾扳机，叭的一声响。

有的孩子玩射箭，竹片做的弓，粗皮筋做的弦，树棍做的箭，往树杆上射。

有的小孩拿着铁头竹杆带羽毛的箭，是射箭运动员用的，太好了。

王小海问过之后，才知道灯光球场下仓库里有这种箭。

灯火球场，在体育场的东边，是比赛场地，傍晚后打开灯光，观众座看台上看蓝球排球比赛。

看台下的空间是仓库，墙外边有大门。这地方离家很近，孩子们了如指掌。

王小海和另外两个孩子，来到大门边，大门没有锁，还有个大缝。

钻进去，借着微亮，找了半天，才找到放箭的地方。好几捆，散落的也有。

正想拿几根往外走，门外有个老头堵住了门缝。

往外跑吧，从门缝里挤出一个，老头抓住一个，用接力棒使劲打。

打的屁股痛，腿也瘸了。也没想去偷，门有个缝，以为随便拿呢！死老头，打小孩下手太狠。

院里有的小朋友，不知道从那弄来的蚕，养着玩。

王小海要来几只小蚕，象小蚂蚁那么大，放小纸盒里。

附近的铁路中学，有几棵桑树。翻进铁中的围墙，摘回桑树叶。

桑叶放进纸盒里，小蚕啃食着，慢慢地长大了。

蚕长大了，白白胖胖，行动缓慢，顺着桑叶的边啃着吃，圆圆的头上下动着。不大一会，一片桑叶被吃光了。

突然有一天蚕不吃桑叶了，在纸盒里找个地方吐起丝来。

吐丝作茧的蚕，变成蛹，蛹变成蝶，多么有趣。

不经意中，蚕蛾破茧出来了，卟啦，卟啦，只能卟啦，不能飞。卟卟啦啦地也能演出“化蝶`”。

公蚕蛾交尾后就死了。母蚕蛾数日后甩籽，甩完籽生命就结束了。

蚕蛾用死亡换得繁殖重生，这个过程中，蚕蛾并不畏惧。悲壮不？也许，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