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在《自在居》

山水间作坊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闲在《自在居》</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文/廖国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这方小天地,唤着“自在居”。</p><p class="ql-block"> 居不在大,有闲则灵。靠窗的陶盆里养着几丛兰草,叶子瘦劲,疏落地斜依着,并不去为谁开花或承诺,只是自顾自地绿着,在午后的光里投下几道清癯的影子。旁边是一口小小的水缸,水极静,仿佛一块凉了的、透明的玉;几尾红鱼便在这白玉里缓缓地游戏着,仿佛是几笔灵动的朱砂,划开了满室的沉寂。它们的尾鳍曳着,不闻丝毫声响,那静,便愈发地深邃了。</p><p class="ql-block"> 目光从玉潭升起,落到了壁头上。那幅诗意润心的画作,早已请人装裱出一幅精美的图章。“溪涧浔千里,云深度茂林。鸟鸣山色远,此景最舒心。”字是行隶书,有些拙,却不野,像那山间的老樵夫,步履从容,心里自有他独自的人生路径。看着这些字画,那纸上的溪涧便仿佛真有了淙淙的声响,云岚也从墨色里漫出来,湿漉漉地浸润着观赏者的眼目与内心世界。</p><p class="ql-block"> 这还不够。兴之所至,又嗦书了“自在居”三字,然书者发了少年狂,在旁另作一首款识于上:“结庐松竹间,心远地天宽。云去空山静,风来古涧喧。听泉亲静水,看云忘言诠。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悬挂在茶室的壁头。烹一壶清茶,水汽袅袅地升腾起来,与那纸上的“云去”“风来”融在一处,分不清谁是字,谁是茶烟了。这时节,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得自己也成了那诗里的人,耳畔是那古涧的喧哗,眼前是那无言的流云。从前在职场,只道是“忙”,心被无数外物牵着、赶着,像一头蒙眼推磨的驴,总以为前面的鞭影便是整个世界。如今才晓得,那“闲”,不是空无一物的乏味,而是心灵被腾挪出来后,得以盛装另一番天地的丰盈。这养兰、观鱼、品字、观画,看似无用之事,却仿佛一汪清浅的泉水,静静地、耐心地,洗涤着灵魂上积年的尘垢。</p><p class="ql-block"> 书画精神,原就是这般直逼心灵。它不尚浮华,只是朴素地、恳切地,将一点性灵托付于笔墨。这或许便是最接地气的普惠文化了,它不向你索取什么,只在你心静下来时,给你一座空山,一阵清风。</p><p class="ql-block"> 茶烟渐渐散了,壁上的字迹在暮色里愈发沉静,那条岸堤边的老木船也划向了天边。那几尾红鱼,依旧在水缸里画着它们无始无终的圆。我坐着,觉醒自己也成了这自在居里的一件老物件,沐着光阴,一言不发,却满心自在。</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图:廖国山</p><p class="ql-block">美篇:山水间作坊</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