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农坛秋镰童影

道隐无名

鹧鸪天·先农坛秋稼童收

坛上秋阳晒稻黄，稚童草帽缀金芒。

小手握镰学割穗，欢声逐浪过红墙。

泥沾袖，谷盈筐，爹娘笑指旧坛光。

莫说帝王耕祭重，不如童语伴农香。

先农坛秋镰童影

秋阳泼洒在先农坛的稻田里，千亩稻浪翻涌着金波，谷香缠在风里，拂过明清帝王祭农的红墙坛壝。田埂上早已热闹起来——家长们牵着戴草帽的孩子，小小的斗笠下，一双双亮眼睛盯着田中的稻穗，手里攥着迷你小镰刀，跃跃欲试。

“像这样，握住刀柄，贴着根轻轻割。”爸爸们率先示范，镰刀起落间，一束束稻子整齐地倒在臂弯。扎羊角辫的小姑娘学着爸爸的样子，草帽滑到鼻尖也不顾，小镰刀慢慢划过稻秆，虽只割下几株，却举着稻束蹦跳着喊妈妈：“快看！我割到啦！”穿迷彩服的小男孩力气大些，蹲下身一趟割下来，裤脚沾了泥，草帽上还挂着稻叶，却笑得露出豁牙，把割好的稻子堆成小小的“金堆”。妈妈们则在一旁帮忙整理，时不时帮孩子扶扶正歪掉的草帽，指尖与孩子的小手一起沾了稻秆的糙意，也沾了满手的秋香。

有个小不点举着镰刀却不敢下刀，妈妈握着他的手一起用力，“唰”的一声，稻穗应声而落。孩子顿时眼睛发亮，挣脱妈妈的手自己尝试，哪怕偶尔割到杂草，也乐此不疲。田垄间满是细碎的声响：镰刀擦过稻秆的轻响、孩子们的欢呼、家长们的叮嘱，混着风拂稻浪的“沙沙”声，盖过了旧时祭祀的肃穆余韵。

日头西斜时，田埂上的稻束堆得越来越高，孩子们的草帽下渗出汗珠，小脸上沾着泥点，却紧紧抱着自己收割的稻子不肯松手。一位妈妈帮孩子擦去脸上的泥，指着远处的祭台说：“以前帝王在这里亲耕祭农，是为了劝大家珍惜粮食，现在你亲手割稻，是不是更懂每粒米来得不容易啦？”孩子点点头，把稻穗贴在草帽上，仿佛要把这秋收的乐趣、农耕的滋味，都牢牢系在这顶沾了谷香的草帽上。

风再吹过，稻浪依旧翻滚，只是多了草帽点缀的童影，多了亲子间的笑语，让先农坛的秋，既有历史的厚重，更有寻常日子里最鲜活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