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改革开放的浪潮下，国营厂子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一纸“下岗通知”贴在车间门口，小张和妻子小陈顿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走投无路。</p><p class="ql-block"> 家中的顶梁柱塌了，小张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眼看积蓄见底，小陈夜市摆摊的零钱凑不够孩子的奶粉，他这七尺汉子，夜里偷偷抹泪。一天，他经过街角的律师事务所，望着那亮堂的玻璃门，心里忽然芝麻掉进针眼里——凑巧了，想起自己那点被工友笑称“高射炮打蚊子”的法律爱好。</p><p class="ql-block"> “我想考律师。”他闷声对妻子说。小陈先是一愣，随即红了眼眶，却斩钉截铁：“考！咱们现在是穷光棍遇上乞丐——同病相怜，但不能一辈子这样。你脑子活，是关云长卖豆腐——人硬货不硬，咱就把货也练硬！”</p><p class="ql-block"> 备考的日夜，是小张张飞绣花——粗中有细的两年。旧缝纫机是他的书桌，工地午休是他的课堂。小陈则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默默揽下所有，那被生活磨糙的手，再没戴过像样的物件。</p><p class="ql-block"> 放榜那天，他一遍遍确认名字，手抖得拿不住纸。小陈看着，眼泪终于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掉下来，又笑骂：“瞧你这点出息！”</p><p class="ql-block"> 如今，“张氏律师事务所”的铜牌在阳光下泛着光。开业这天，小张穿着笔挺的西装，紧紧握着妻子的手。窗外，老工业区的烟囱静默如昔，而这条新街上，车流如织，霓虹初上。</p><p class="ql-block"> “咱们这真是，”小陈望着崭新的招牌，轻声说，“芝麻开花——节节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