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扶我青云志,我自凌云至山巅。

望海潮富

<p class="ql-block">书案上的墨迹未干,行书如行云流水般在纸上铺展,笔锋间透着一股不依不靠的劲道。那字迹仿佛在说:何须扶我青云志,我自凌云至山巅。右上角一方朱印轻落,像是一声笃定的应答,不张扬,却掷地有声。这哪里是写字,分明是心志的吐纳,是独自攀高也不回头的决绝。</p> <p class="ql-block">窗外竹影摇动,画中的竹子也似随风而动,竿竿挺立,叶叶向天。左边几簇浓墨写就的竹枝挤作一团,像是风雨里咬牙挺过的岁月;右边疏朗几笔,倒显出几分从容来。风从纸面吹过,竹叶轻颤,却从不折腰。题字在右上角,墨色沉静,印章如心印,盖得不偏不倚。这竹,不靠谁撑,不求谁护,自己便站成了山巅的风景。</p> <p class="ql-block">又是一幅竹,笔意更简,意境更远。几竿瘦竹从画底拔起,直指上方空白处,仿佛那空白不是纸,而是天空。题字在左,寥寥数字,却似有风骨撑起整幅画面。没有繁复的构图,没有喧闹的色彩,只有一种静默的坚持。我看着看着,竟觉得那竹不是画出来的,是从土里、从石缝里、从孤寂中一寸寸挣出来的。它不喊累,也不回头,只管向上。</p> <p class="ql-block">这幅竹与前一幅神似,却多了几分风动之势。竹叶翻飞,如剑如语,似在低吟也似在呐喊。左右疏密对比更显张力,仿佛一边是过往的拥挤与挣扎,一边是未来的开阔与自由。题字依旧在右上角,印章沉在下方,像一颗不动的心。我忽然明白,所谓“凌云”,未必是登顶那一刻的风光,而是每一次风来时不倒的姿势。</p> <p class="ql-block">荷花开了,粉瓣托着晨露,蜻蜓立在花苞尖上,轻轻一点,整朵花都像在呼吸。墨色的荷叶层层叠叠,浓淡之间,竟有风来。题字在右侧,笔意轻灵,像是怕惊了这份静谧。可我看到的不只是柔美——那花从淤泥里钻出,穿过浊水,终于绽放在阳光下。它没靠谁托举,也没人替它拨开水面。它自己,就是自己的青云梯。</p> <p class="ql-block">一只鸟落在荷花枝头,羽色斑斓,却不显张扬。它安静地站着,仿佛只是路过,却让整幅画活了起来。云雾从左侧漫出,浓墨写就的虚实之间,藏着多少未言之路。荷花盛放,花苞含羞,而鸟不鸣不飞,像在等一个答案。可答案早就写在题字里了:何须扶我青云志?我自凌云至山巅。它不必振翅高飞才叫凌云,它站在这里,已是山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