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香漫绕》长篇小说连载98

诗酒田园

此书谨献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

098 林之焕回家

爱妻石萱回G城几天了，林之焕在外省感到一个人孤单单索然无味，给家里通了电话，想跟石萱说几句话，可接电话的是母亲，母亲说已给石萱买了几天后回程车票。

林之焕放下电话，心里仍是空落落的，想着还是回家一趟，一方面把媳妇接回来，再一方面看看父母，于是匆匆上了火车，赶回了林家。

丁四在大门守家，见少爷回来，非常吃惊，忙道：“少爷，怎么没提前告诉一声，我上车站接你啊。”

林之焕急问：“少奶奶呢？”丁四应道：“在后面屋呢。”林之焕把行李扔给丁四，直接往里跑去。一路跑一路喊“萱儿，我的萱儿——”

石萱在楼上屋里听见了，将信将疑，出房门看下看，果是夫君，蹬蹬蹬地跑下楼，楼梯木板被振得嘎嘎响。

两人你来我往的飞奔，相遇的那一刻，如久别重逢、如鱼得水、如胶似漆地搂抱在了一起，不管不顾地亲吻起来，把跟在后面的丁四羞得放下行李跑开了。

林之焕像头威猛的公牛，抱起石萱即往楼上去，用身子撞开房门，背身用脚把门踢上，鼻下急促道：“娘子，想死你了。”

石萱嬉笑道：“这才出来几天，就猴急成这样了？也不先去见见爸妈？”林之焕道：“他们不是没在家吗？”石萱道：“你没去怎么知道他们不在家？”林之焕也不搭话，把石萱当作活物扔在床上，床板发出闷闷一声后，整个房屋安静了下来，不知多久，逐渐才有了喘息声。

喘息声归于平静，石萱在林之焕怀里撒了一会娇，说起昨晚上余风回家的事。林之焕道：“他不是休了我妹妹，怎还上我家来？”石萱道：“你个做少爷的，怎不问他回来做什么？跟你说吧，他是回来要钱的，还是个大数！”她有意把后一句话说得很重。

林之焕听后，刮了刮石萱鼻子，夸道：“我的萱儿，你太像我林家未来的主人了！”说罢又把石萱揽进怀里。

石萱娇嗔地一推，抱怨道：“还主人呢！你爸给了余风不知多少钱，我问赵伯，赵伯故意‘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告诉我，我在你林家就是个外人。”林之焕赶紧哄道：“有你这片心就够了，家里的事由我爸妈吧。”石萱沉下脸道：“我见了杨师长，他叫我们做最坏最坏的打算，意思就是说G城难保矣。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林家将面临一次重大抉择，在这重要关头，我要留下来，可你爸妈使劲催我回去。现在你回来了，你去跟你爸妈说，让我留下来，好吗？”

林之焕认真道：“不行，没有你，我怎么过？再说，留下来多危险啊！”

石萱道：“我要尽最大努力守住这个家，守住林家家业！这不完全是为你吗？别讨论这个，你听我的，我是为你好，也是为林家好，等会爸爸回来，你跟爸爸这样说……”她神秘兮兮在林之焕耳边嘀嘀咕咕。

林之焕听后点着头，爱意绵绵道：“你放心，媳妇儿，这事我听你的。”石萱高兴地把贴身小褂子一把扯开，双手扶着胸前的一团团塞进林之焕嘴里，笑道：“把此后几天你要的提前给你！”林之焕贪婪地……，石萱四脚八叉地……

傍晚，林太太回来了，知道儿子回来后，高兴得直在楼下大声唤，林之焕听着，答也没答仍搂着石萱，倒是石萱忙把他推开，整好衣服出了房门，朝楼下道：“妈妈，你回来了——”想加快脚步，脚却不听使唤，只一颠一颠下了楼来。

林太太没见到儿子，置石萱于不顾，蹬蹬蹬地直往楼上来，正到门边，林之焕懒洋洋出来推开了门，笑道：“妈妈好！”林太太一见，捧着儿子的脸，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后连声笑道：“嗯，嗯，比之前精神点了！要得，要得。”

不一会，林恒回来了。听家佣说少爷回来了，皱了皱眉，立即板着脸上前去责斥道：“现在这时局，你回来干什么？”

林之焕道：“因为这时局，赶回来接你们过去嘛！”

看到似乎成熟了的儿子，林恒叹声道：“回来也好，这兵荒马乱的，让你媳妇一个人回去还真不放心！”

林之焕看看石萱，又看看林太太，后对林恒道：“爸、妈，我是来接你们的，我不放心你们啊！”

林恒道：“现在的火车说停就停，晚上有一班车，吃完饭，你领着你媳妇马上走，上车再补票。”说罢往里走去。

石萱忙对林之焕努努嘴，林之焕这才追上林恒道：“爸爸，我要石萱转告你，叫你把各店铺的货物尽快变现，你变现了多少？”

林恒进了大堂屋，接过秦妈递上的毛巾擦了脸，眼睛如炬地盯着林之焕：“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家里的事来了？”

林之焕喏喏道：“现在不是局势紧张吗？”林恒道：“我自有安排，去吃饭吧，吃完饭你上我书房来，我跟你说两句话。”

一家人好久没这样坐一起吃饭了，饭桌上，林之焕的话说得多一些，林太太高兴地答着话。饭后，家佣们都散了，林恒放了碗，先上楼去，林之焕放下碗，牵着石萱的手跟了上去。

秦妈在楼上给老爷泡好了茶，见少爷少奶奶也跟着上来了，忙给他们添了茶杯添了茶，并端来两张凳子，把少爷和少奶奶安排好后才是退出书房下了楼。

林恒扫了两人一眼，对石萱道：“之焕没回来，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现在之焕来了，我也放心了，你们上车后再补票。”说着，看见林之焕的手搭在石萱手上，心里生出一丝欣慰：“之焕，听说你升任署长了？很好啊！好好干，你的选择或许是对的。”说着说着，喉咙突然卡住了，佯笑着干咳了两下继续道：“想必你那边的薪水还可以吧，加上目前也没什么其他花费，我跟你妈商量过了，以后不再资助你们了。你们成了家，就该独立了，就得学会靠自己。”

林之焕一听，下意识扭头看着身边的石萱。

石萱跟着上楼来，本是想说时局紧张应尽快把货物变现的话，现听林恒这一说，再看横扫过来的目光，一啰嗦，满脑子都乱了，只顾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林恒呷了一口茶，目光温和起来，转而道：“之焕，你选择做教育是对的，你妹妹当时也提过要做这一块，可惜她没赶上。之前我觉得，教育是国家的事，现在才知道，依靠政府的力量实在太慢了，社会力量似乎很小，但能遍地开花，步子也快，完全能弥补政府之不足。但凡我们的国民能早一点接受教育，或者能接受多一点点教育，我们整个国民的素质就能提高很多，这样的话，他小日本就不敢踏进我国门半步！现在看来，待时局稳定后，我一定要亡羊补牢！到那时你们回来配合我。”

林之焕一听，热血直往上涌，倾身道：“爸爸，你放心吧，那时我一定回来，并把全国有名的教育专家请到G城来！”

林恒听着，眼睛湿润了，把头扭向一边，颤声道：“现在家里的事你不用管，有我和你妈妈，店铺的事也有一直跟着我、看着你长大的那些叔叔伯伯们帮衬着，你们放心回去吧，战事没绝对平息，你们不要回来。我和你妈如遇不测，我林家也后续有人！”

林之焕一听，扑通一声跪在父亲身前，热泪涌出来：“爸爸，儿辈无能，但也不能袖手旁观！这样吧，今晚我回去，我把媳妇留下来，让她代我为林家尽一份孝出一份力。”

林恒道：“哪有把女人留下的理？”

林之焕坚持道：“妹妹不也是女人，让她们有个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再说，有石萱陪着妈妈不更好吗？”

正说着，丁二在楼下叫，说时间不早了，林恒咬咬牙：“好吧！”

石萱一听，如释重负，对林之焕道：“我给你收拾一下。”说着跑下了楼。

林太太一行人站在大门前，为林之焕送行。丁四叫来车，林之焕上车后，向送行的一行人挥手,石萱跑上来，握着林之焕的手道：“我会帮你好好看着林家的。”林之焕一笑，对车夫道：“起车。”

人力车走了。林太太望着车子的背影，心里一阵难过，落下两行泪来，石萱折回去挽着林太太，安慰道：“妈妈，我陪着你！”

送走林之焕，一家人刚安歇下来，林香儿突然回来了，得知哥哥刚离开家去了火车站，扭头就要去追。林太太一脸诧异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林香儿诧道：“我怎么不能回？”

石萱见林香儿，才想起自己去见了杨师长的事，对林太太道：“我去队伍把她叫回来的。”

林太太又望向石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