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那支烟，点亮余生

荣华富贵26358026

文：荣华富贵

图：致谢网络

美篇号：26358026

打火机“咔嗒”一声脆响，淡蓝色火焰舔舐着烟卷的瞬间，曾是我最熟悉的慰藉。从十七岁偷偷接过第一支烟，到后来办公桌抽屉里常备的烟盒，尼古丁像根无形的线，缠了我整整十五年。

三十岁那年体检单上的“肺功能轻度受损”，像记重锤敲醒了混沌的日子。医生推了推眼镜说“戒烟吧”，我捏着烟盒的手指突然发紧——这小小的纸盒里，装的哪里是烟，分明是无数个熬夜加班的凌晨、跟爱人争执后的沉默、项目失败时的颓丧。烟是我的铠甲，也是我的枷锁。

真正开始戒断，才懂什么叫“寸步难行”。清晨睁眼第一件事不是摸手机，而是下意识摸烟盒，落空时心头像少了块拼图；饭后习惯性往阳台走，手举到半空才想起该放下；开会时指尖无意识摩挲桌面，那是转笔变成转烟的旧习。最熬人的是失眠的夜晚，尼古丁戒断反应让神经像绷紧的弦，只能靠数天花板的纹路挨到天亮。

爱人没说过一句重话，只是默默把家里的烟灰缸全收进柜子，茶几上多了切成块的水果，书房抽屉里塞满了无糖薄荷糖。有次我忍不住想下楼买烟，刚换好鞋，五岁的女儿举着画跑过来：“爸爸，你看我画的你，没有烟的爸爸笑起来真好看。”画上的男人咧嘴笑着，手里举着的是风车，不是烟卷。我蹲下身抱住她，鼻腔突然发酸，那点烟瘾竟轻了大半。

最难熬的头三个月过去，世界渐渐变了模样。清晨能闻见窗外的槐花香，不再是呛人的烟味；爬楼梯到五楼不喘粗气，能陪女儿追着蝴蝶跑整条街；跟爱人散步时，她会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说“你身上终于有阳光的味道了”。烟盒空了的抽屉里，后来放满了女儿的画，每一张都画着笑盈盈的“无烟爸爸”。

前日整理旧物，翻出那个磨掉漆的打火机。我把它放进垃圾桶时，阳光正好穿过纱窗落在手上，指尖干净，没有烟渍。原来戒烟从不是剥夺，而是归还——把清新的呼吸、长久的陪伴、鲜活的日子，一一归还给自己。

熄灭那支烟，不是结束，而是点亮余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