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茶籽啰

小春

　　霜降到，茶果老。霜降已过，山里人正忙着捡油茶果。油茶果，老家俗称茶籽。老爸老妈虽已年过八旬，但还是舍不得丢弃山上的茶籽，这几天正在捡茶籽。今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买了几样荤菜，六点多钟就去汽车站坐村镇公交去乡下了。到大坞下车后，借了辆电瓶车骑回老家，打算帮忙拾一下茶籽，尽一点孝心。

刚一回到家，见老妈正在晒茶籽，我心想：难道茶籽捡完了吗？便迫不及待地问：“老妈，茶籽捡好了吗？”

“没"，她回道，“腿好疼，不捡了。”

“就是嘛，老早就叫你不要捡了。山又陡又滑。还是不要捡的好。”

“山上有几棵高高的油茶树，你们肯定摘不到，我去摘。”

“那你可要小心呀！”

说话间，我就找出柴刀、袋子、手套，准备出发帮忙捡了。

　　不一会儿，我便来到了油茶山上了。山很陡，加上老爸特别勤快，去年冬天都挖过了。今春又长出了好多的蕨草和树莓，还有野葛藤，很不好走。我只好小心翼翼地用柴刀钩住柴根走。但还是会滑倒，也会被草莓刺刺到。捡点茶籽真不容易啊！特别像老爸老妈这样年纪大的，爬这种山，更危险。所以前几天打电话回去，我再三叮嘱他们尽量不要去捡。可是他们怎么舍得放弃呢？茶油太贵了，得60左右一斤。捡20斤茶籽差不多可以打一斤油。怎么抵挡得了这个诱惑呀？老两口前几天便上山去捡了。差不多捡了一千斤油茶果了。我只好在电话里叫他们最多到平点的地方去捡，千万不要爬树上去摘。结果到山上一看，好摘的地方几乎都摘了。我只好去找高的树或特别陡的地方了。

　　对自家油茶山，哪里较平坦，哪里有陡坡，我了然于心。先来到山脚下菜地里，看到靠菜地边的地方，看到有几株不大的树，但果实比较大，坡很陡，估计他俩够不着，我便准备去摘。结果一爬上去，又滑了下来，手就被刺扎到了，鞋子里进了好多泥沙。我想：这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吗？我只好小心再小心地爬上去摘了。树小，一下子就摘完了。我又奔向另一棵高高的树上去摘了。但因为之前没料到今年油茶果长势还挺好，没绑肚兜，只拿了个塑料装，山又滑，不好落脚。如果把袋带上树去，没地方挂，又怕万一倒掉，茶果就全滚掉了。我只好把袋子放在树底下，再爬上树去。摘起果子装进口袋里去。装满口袋子爬下来放进蛇皮袋里。如此反复多次，挺消耗体力的。不过爬树是我的强项，小时候不愿砍茅柴，经常爬松树砍松枝练就的。加上油茶树树枝又坚韧，不像板栗树脆，不用担心会断掉。现在很少爬树了，而且不像小时候那么灵活了，还是小心为妙。这几年，因为摘油茶果摔伤的人颇多，甚至摔死的都有。

　　不知不觉的，两个小时过去了，摘的油茶果装满了小米袋和几个口袋。我便打道回府了。

　　今天早上回去帮忙摘油茶果，虽然很累，收获也不多，大概只摘了四十来斤，可还是很开心。因为总算尽了一点孝心，了了他们的心愿。让两老不会因为摘不到而不甘心。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