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点彩束口钵​

郑州三多堂路教瘦

<p class="ql-block">图片说明:个藏自拍,宋代河南登封曲河窑白秞点彩束口钵。</p> <p class="ql-block">  我收藏的这件宋代白地点黑彩的束口钵,釉质肥厚莹润,器型端庄优雅,路份极高,在宗教用具里,其地位是排在前三的。</p><p class="ql-block">​ 或许有人会说:器身只施了半釉,黑彩点的又少,难登大雅之堂,你还说它路份高,这不是明明在诓人的吗?!</p><p class="ql-block">​ 其实,对“钵”这个器具稍微有所了解的人,是不会说这样的“外行话”的。釉药再贵,窑匠们也不会吝啬到故意不给它施满釉的;出家人再贫,也不会置办不一起一件“托钵而行”的满釉的钵的!施半釉这一工艺,这是根据其使用功能而来的:单掌托钵而行、深一脚浅一脚的四处化斋饭者要的是“实用”——施半釉更利于防滑。施满釉了,好看是好看了,但易“失手”脱落摔碎。那么,在好看与实用上,使用者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适合的,才是最好的。择偶亦是如此。</p> <p class="ql-block">  之前咱们探讨过钵的个头大小:体量不能过大,过大了,一则小门小户人家见了“害怕”,自家所做饭菜有限,你一钵把人家人饭食“一钵端”了,欠妥;二则,施主把钵给盛满了斋饭,如果吃不完倒掉,那是罪过,不利于修行。当然了,钵的体量也不能过小,小了,化来的斋饭老吃不饱,也不成,怎么的,也得七八成饱才得!基于这个原则,钵的体量,绝大多数都在能盛装一个成年人一顿饭量的七八成的样子。如若不信,咱量一下这个钵的尺寸:通高7.76厘米,口径12.28厘米,最大腹径14.36厘米,底足6.63厘米。由这个尺寸看,盛满斋饭,也够修行者果腹了,我们从各类画作、石刻、玉雕可见:古代僧尼肥胖者罕见即是实证,他们不吃十成饱本身就是一种修行。</p><p class="ql-block">​ 行文至此,也有人可能会说:这个样式,与几百年后的清代堂锣香炉很像。</p><p class="ql-block">​ 如果从形制上看,猛一看还是有点像的,但你若一细究则有区别了:这件器内满釉!而堂锣香炉,则器内施半釉——古人在制器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用之处,不用功。堂锣形香炉之所以器内施半釉,那是因为器内会有香灰堆积、遮掩住没施釉的部位,因此,也就不必浪费釉汁了。</p> <p class="ql-block">  可能还会有人说:白地黑彩器我们见多了,人家器体上绘画的无论是花卉、人物、还是山水、诗文,画面都满满当当的,这件钵,仅在肩部的三等分上各点了一朵梅花,这般“应付之作”,敷衍了事的东西,怎么可能是路份高的器具?!</p><p class="ql-block">​ 我们从宋代的制器以线条构图、素雅为上的审美观上分析,在修行者用的钵上,装饰上这三朵梅花,已经算是很繁缛的了。笔者认为,这三朵梅花应该有两层意思:一是梅花的梅香,梅香自苦寒来,时时刻刻提醒修行者,要修心养性,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二是唐代淄素器的遗风,在有唐一代,只有大德高僧才有机会得到皇帝赏赐的“淄素”钵,这是最高礼遇,是身份地位的象征。那么,到了宋代,赵宋以道教为国教,对佛教就有所冷落,于是乎,化外之人只好用这样的隐晦方式,畅想着有朝一日,皇家能再启“淄素”器的赏赐之佳事——笔者个人观点,仅供参考。</p> <p class="ql-block">  此钵平口,折肩,鼓腹,圈足,修胎极其规矩。器内先满施化妆土,器外化妆土仅施到上腹部——为防滑,器外下部未施化妆土,之后在施化妆土部分罩上透明釉。从露胎处可见,胎质虽白中闪青,高温烧熔后却坚致无比!从坚致的胎质、粉白的釉质、点彩的油润、肥厚上看,这是一件典型的宋代河南登封曲河窑大窑的点彩精品。具有非常高的收藏、赏玩的价值。</p> <p class="ql-block">图片说明:从这张细节图中可见,老器的矿物釉质的肥、厚、透的特征!新仿的此类釉大多是合成釉,釉质薄,遮盖率却高,即不通透,釉质发闷似汽车的“烤漆”,这也是鉴别新老的方法之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