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山金浪涌 柿林红灯燃

清平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秋天,是蘸满诗意的季节,更是铺展在天地间的丰收长卷。阳光褪去盛夏的燥热,化作温柔的手,轻轻抚过大地,为万物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p><p class="ql-block">10月22日,天朗气清,我们一行十人自驾奔赴雾云山,开启了两日赏秋之旅。两小时车程后抵达山脚,将车停在一户农家院外,便沿着平坦的水泥路上山。路旁梯田错落,秋景入画,同行人纷纷举着相机拍摄,唯有我这个“摄盲”暗自感慨:这般绝佳的摄影基地,倒被我浪费了。</p><p class="ql-block">雾云山梯田坐落于蕲春县檀林镇雷公岩村,藏着一段古老的故事——相传唐代一位避难官员的田氏家族在此开垦,历经千年,成就了如今这幅山水杰作。它占地110亩,由310块梯田层层叠叠铺展在海拔600米以上的山间,至今仍沿用古代竹木管道自流灌溉,守着最传统的耕作模式。</p><p class="ql-block">眼前的梯田,是一片晃眼的金。稻浪在风里翻滚,裹挟着新米的清香;收割的农人穿梭其间,身影在金黄中灵动跳跃;耕牛则慢悠悠地在田埂上啃草,见我们走近,便仰起头、摇着尾巴,像是在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p><p class="ql-block">我们忍不住向农人借来镰刀,体验收割的乐趣。我攥着稻秆割下去,却被农人笑着提醒:“稻秆留太长啦,我们只要稻穗下一小截就够。”我恍然大悟——儿时割稻子总盼着谷兜留得越短越好,想来是如今对稻草需求少了。同行的姐妹们大多没做过农活,握稻子的姿势生疏得很,竟像割韭菜似的乱割。原来这看似简单的农活藏着大学问,动作不对极易伤手。如今平地早已是机器收割的天下,能亲眼见着、亲手体验这传统劳作,倒像是拾起了散落在时光里的儿时记忆。</p><p class="ql-block">返回停车处时,伙伴们都被农家新米的香气勾住了脚步,纷纷买下几斤,念叨着“这米煮粥定是极香的”。随后我们借主人家的柴火灶煮面条,主人家热情得很,不仅拔来新鲜的香葱,见我们不熟悉烧火,还主动帮忙添柴。这份山野间的淳朴热情,暖得人心头发热。</p><p class="ql-block">餐后稍作休整,我们驱车前往大坨背岩。车子停在白云观门口,沿着观后的小路上山——不过一百多米高的小山,却满是惊喜:山间栽满油茶,有人正忙着采摘油茶籽;星星点点的杜鹃开在草丛里,添了几分野趣;山顶立着三座无名先烈墓,碑上刻着立墓人是村支书王先能,默默守护着这片山水。</p><p class="ql-block">离开大坨背岩,我们前往英山,夜宿文化公园旁的朋绪民宿,为第二天的行程养足精神。</p><p class="ql-block">次日清晨,我们向英山尖出发。不得不感叹如今山路修得真好,宽阔的公路直通山腰停车场,省了大半爬山的力气。肖老师说:“到英山尖只剩400多米啦!”我们沿着沙石路向上走,路面上留着深深的车轮印——原是山上运木材的车子轧出来的。</p><p class="ql-block">山边的杜鹃开得正艳,三两朵俏立,或一簇簇扎堆,映得满山鲜活;山间多是松树,到了山顶,才见几株杉木点缀。所谓“英山尖”,原是一块巨石拔地而起,险峻又壮观。同行人中,只有栾哥鼓足勇气爬了上去;我虽有向上攀的胆量,却没敢往下走的底气,只好遗憾放弃。也罢,留些遗憾,正好为下次再来挑战自己找个理由。</p><p class="ql-block">下山后,我们直奔果农家采摘柿子。枝头的柿子又大又脆,咬一口满是清甜,老板说:“这是最低价啦,先前都卖六块一斤。”赶上季末,倒让我们捡了个便宜。亲手摘下果子的乐趣,配上柿子的甜,连山谷里的风都染上了甜味。</p><p class="ql-block">随后我们跟着老板到他家,又买了现拔的小黄姜、蜜梨和冬桃。手里拎着沉甸甸的收获,心里装着满当当的喜悦,我们真正是乘兴而来,满载而归。</p><p class="ql-block">两日的雾云山之旅,在稻浪的金、柿子的红、农人的暖里落下帷幕。这趟旅程,不仅赏了秋景,更拾了记忆、暖了人心——原来最好的风景,从来都在脚下的土地与身边的烟火里。</p> <p class="ql-block">英山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