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汉神仙记：马鸣生

武当杏林散人-隐仙百草堂主

《神仙传》记载：马鸣生是临淄人，原本姓和，字君贤。他年轻时担任县吏，抓捕盗贼时被贼寇所伤，当时一度丧命，忽然遇到神仙用丹药救治，才得以存活。马鸣生对神仙的恩情无以为报，于是干脆放弃官职跟随神仙。

起初他只是想学习治疗金疮的药方，后来得知神仙有长生不老的法术，便长期跟随，为神仙背着书箱，向西前往女几山，向北抵达元丘，向南去到庐江，周游天下，辛苦多年，直至得到《太阳神丹经》三卷才返回。

他进入山中依照经书炼制丹药服用。马鸣生不乐意飞升天界，只服用了半剂丹药，成为地仙，长期居住在人间。

他每过三年，就会更换居住的地方，当时的人并不知道他是仙人。他建造房屋、蓄养仆役，车马器物都和普通人一样。就这样辗转迁徙，游历了九州。

五百多年后，很多人都认识他，都对他不会衰老感到奇怪。后来他在白天飞升上天离开了。

《云笈七签》上记载更为全面而略有不同。马明生是齐国临淄人，原本姓和，字君宝。他年轻时担任县吏，抓捕盗贼时被贼寇所伤。

当时太真夫人正好前往东岳，看到他的惨状心生怜悯。而马明生此时已奄奄一息，过了很久，忽然看见一位女子，年纪约十六七岁，服饰奇特华丽，容貌绝世，走到他身边，问马明生：“你怎么伤得流血了？”

马明生把实情告诉了她。太真夫人说：“你所受的伤，是锋利的兵器伤及肺部，五脏受损泄漏，血液在胸腔凝结，气息冲击肠外，这是濒死的危难，无法再救活了，该怎么办呢？”

马明生知道她是神仙，跪地叩头哀求，请求赐予救护。太真夫人从手臂后面的竹筒里取出一粒丹药，像小豆一样大，让马明生立刻服用，他随即痊愈，出血停止、伤口愈合，不再有剧烈的疼痛。

马明生再次叩拜，跪着说：“我家里的财产不足以报答您的恩情，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回报您的恩惠。我只能尽自己微薄的力量，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太真夫人说：“你一定要报答我，心意也很难得，那你能跟我走吗？”马明生于是更姓改名，自号马明生，跟随太真夫人做事。

太真夫人带他来到东岳泰山的峭壁石室之中，石室上下陡峭险峻，处在层层岩石深处，距离地面有一千多丈。石室内有金床玉几，还有珍贵奇异的器物，是常人踪迹无法到达的地方。

而马明生起初的愿望很小，只是想学习治疗金疮的药方，看到神仙与太真夫人往来之后，才知道有长生不死的法术，于是早晚侍奉打扫，丝毫不敢懈怠。

太真夫人也曾用鬼怪、狼虎等幻象考验他，马明生神情澄澈端正，始终没有恐惧。太真夫人又让马明生到别处居住，趁机让美女在他休息时挑逗他，引诱他亲近。马明生意志坚定、心神宁静，始终没有邪念。

太真夫人有时外出，十天五天后才回来，有时一个月或二十天后才回山，常常能看到有仙人宾客乘着龙、驾着凤前来，还有前来拜见的人，真正的仙人整天坐满石室。

宾客到来时，太真夫人就会让马明生到外面的别室去，有时立刻就有精致的酒菜送来，菜肴水果非同寻常，香酒奇浆不知不觉就出现了，诸多奇异的事情无法用言语描述。

有时太真夫人会叫马明生坐下，和宾客们一起饮食。还能听到空中有琴瑟的声音，歌声婉转美妙。

太真夫人也时常亲自弹奏琴瑟，一根琴弦能同时奏出五种音调，声音高亢清远、激昂动人，在几里外都能听到，各种鸟类都聚集在石室周围的山洞之间，盘旋飞翔，驱赶也不离开。这大概就是天上的音乐，是自然形成的美妙声响。

太真夫人居住时，常常和马明生在同一个石室里，但睡在不同的床榻上。这幽静偏僻的地方，始终只有他们两个人。

太真夫人有时外出，也不说去的地方，只看到常有一条白龙前来迎接，她就穿上云光绣袍，乘着白龙离开。

她绣袍的衣缝上全是明月珠点缀，佩戴着玉佩，头戴金华太元冠，也不见有随从跟着。回来之后，白龙就自行离去，不知去向。

石室的玉床上，有紫色锦缎的被褥，大红色罗纱的帐子，里面有服饰、玩赏的器物，还有装着奇珍异宝的金盒，黑黄色的宝物排列其间，都不是人世间能有的东西，无法一一知道它们的名字。

石室内有两卷用白色生绢写的书，上面题着《九天太上道经》，马明生始终不敢打开书卷看里面的文字。他只是负责侍奉打扫，守护石室而已。至于那些玩赏、服饰之物，他也不敢偷窥，也不敢向太真夫人询问。

这样过了五年，马明生越发勤勉恭敬，始终没有懈怠懒惰。太真夫人感叹着对他说：“你真是值得教导的人，一定能修成仙道。你本是普通人，却不贪图美色、不怠慢轻忽，恭敬仰慕仙灵之气，从没有荒废，就算想求死，又怎么可能呢？”

于是太真夫人把自己的姓氏、名字的由来告诉了他：“我名叫婉罗，字勃遂，侍奉元都太真，我有个儿子在三天太上府担任都官司直，负责总管督察天曹的事务，官职品级相当于人间的卿大夫。他年纪轻轻，多次丢下官职游荡安逸，荒废职责，有关部门上奏弹劾，他被贬到东岳主管事务，从真王的名册中除名，负责鬼神之事，每五百年更换一次职位。

“我这次来是查看他的情况，勉励他以后好好处理政事，弥补过错。我在人间停留很久了，如今奉君王之命，又被太上召见，不能再停留了。考虑到你专心谨慎，所以把这些告诉你，还想教你长生之方、延年之术。

“但我所修习的是太和自然龙胎之体，只适合传授给三天真人，不能用来教导刚开始修道的人，本来就不是你能听的。就算你听到了，也一定无法用它来修身。

有位神仙安期先生，通晓金液丹法，这个方法隐秘重要，学成后能立刻使用，是九君太乙的道法，能让人在白天飞升上天。安期先生明天会来，我会把你托付给他，你跟随他一段时间，他一定会把法术传授给你。”

第二天，安期先生到来，他乘着毛色斑驳的麒麟，穿着大红色的衣服，头戴远游冠，佩戴着玉佩和虎头皮囊，看上去年纪约二十岁左右，肤色洁白、仪态庄重整齐，有六七个仙人跟随，都手持符节侍奉护卫。

安期先生见到太真夫人，作揖行礼十分恭敬，自称“下官”。不久，人们摆设酒果饭菜，宴饮了半天左右。

太真夫人对马明生说：“我不能再停留了，你跟着这位先生去吧，不要担忧挂念。我也会时常去看望你。”于是太真夫人写了两首五言诗赠给他，作为日后联络的凭证。马明生流着眼泪告别，随后跟随安期先生学习。

太真夫人的赠诗是：

其一：暂且离开城中居所，驾车前往泰山山曲。仰望太清宫的宫阙，云雾缭绕的楼阁高耸巍峨。虚空之中有真人，往来其间何等繁盛。修炼身形保全自然本性，俯仰之间吸纳太和之气。早晨朝见九天君王，傍晚居住返回西华仙境。流动的精气能让人飞腾，吐纳气息滋养生机。最高妙的快乐并非来自金石之乐，清风拂过自有天然歌声。上下翱翔在高远云霄，穿着羽衣何等轻盈舒展。五岳不过是我的居所，元都才是我的家。向下看那些追逐名利的人，真像蛤蟆和青蛙。回看尘世浑浊之中，忧患自然缠绕其身。如果不能领悟精妙意旨，又怎能潜心修行？灾祸降临只因泄露道法，严密谨慎才能多获福运。

其二：从前在昆陵宫居住，一起探讨延年益寿之道。金液丹虽能让人长寿，却不如太和仙术高明。登上幽冥灵台，凝神遐想仙人风采。忽然遇到扶桑王，他是九老仙都的真仙。乘坐紫色虬龙拉的车辇，仙容何等鲜明。指引我追寻长远大道，邀请我前往自然仙境的渡口。传授我鸿雁高飞般的飞升之术，赠予我《玉胎篇》的修仙典籍。玉液凝结天地元气，素女为我讲述修行要诀。俯身汲取美玉凤凰的精华，仰头飞升抵达三天仙境。踩着云网稳步前行，五岳之地可随时往返。元都仙境何足遥远，不过在蓬莱山脚下。传授道法时彼此亲近友爱，结交好友成为天界之人。若违背道法就会面对刑罚，无论愚笨贤能都会遭遇灾祸。严守道法就能永享平安，泄露道法就会身败名裂。

之后，马明生跟随安期先生背着书箱，向西前往女几山，向北抵达圆丘，向南去到秦庐，还隐居过青城、九嶷等山，周游天下。二十年间，他尝尽了艰辛困苦。

安期先生说：“你真是有仙骨，为何如此恭敬专一呢？这是我都比不上的。”于是传授给马明生太清金液神丹的药方，并告诉他：“你如果暂时不想飞升上天，只需先服用半剂丹药。”随后安期先生就和马明生告别离去了。

马明生于是进入华阴山，依照药方炼制金丹，服用半剂后修成仙道，但外表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人们都不知道他不是凡人。

汉灵帝时期，只有太傅胡广知道他有道术，曾拜访马明生，向他询问国家国运的兴衰期限。马明生起初没有回答，后来还是告知了胡广，他的预言无不应验。

后来人们才对他从不衰老感到奇怪，仙人身份暴露，马明生于是又服用了半剂金丹，在白天飞升上天。离开之前，他写了三首诗，留给后世之人，当时是汉灵帝光和三年。

马明生的留诗是：

其一：太和之气多么悠长，人的寿命却难以长久。生命就像早晨的露水容易晒干，短暂得如同刚睡醒的片刻。世人都明白生命有限，却因心神不宁伤害自身。我将要追寻真人，凝神吸纳仙容胜景。在昆陵宫徘徊停留，元都仙境任我驰骋。涓子带我四处遨游，太真夫人前来探望。早晨在王母身边侍奉，傍晚返回钟岳山岭。仰头采摘美玉仙花，俯身饮用琳琅仙井的泉水。千年时光如同片刻，万年岁月好似闪电一瞬。

其二：天地自有永恒法则，人的生命最为脆弱。岁月如同拉紧的弓弦突然射出，时光好比轻快的箭枝迅速飞逝。即便有鲜艳美好的容貌，最终也会像美玉化为尘土。林中草木没有秋天仍能闪耀的光彩，绿色的叶子哪能历经整年不凋零。惋惜这繁茂的草木会衰败，哀叹那严酷的寒霜会降临。有存在的事物终将走向灭亡，有兴盛的时代就会有衰败的时期。真仙在元气之滨嬉戏，与万物相处无拘无束。精神在紫霄天宫遨游，身形栖息在山水之间。面对虚空忘却世俗杂念，放眼望去尽是飘逸仙姿。风尘俗世又能如何？真正的道法本就广阔无边。

其三：浑浊的尘世实在令人慨叹，世间的欢乐哪值得参与。抖落衣衫上的尘土污垢，飘飘然独自向远方飞升。在空旷的山峦之间，洒脱地放下万千思虑。真仙与我一同遨游，乘着鸿雁欣赏落日余晖。早晨乘着云轮而来，傍晚驾着旋风离去。在天地间喧嚣嘈杂，世俗的声响怎能附着于身。

附：马鸣生

按《神仙传》：马鸣生者，临淄人也，本姓和，字君贤。少为县吏，捕贼，为贼所伤，当时暂死，忽遇神人以药救之，便活。鸣生无以报之，遂弃职随神。初但欲治金疮方耳，后知有长生之道，乃久随之，为负笈，西之女几山，北到元丘，南至庐江，周游天下，勤苦历年，及受《太阳神丹经》三卷归。入山合药服之。不乐升天，但服半剂，为地仙，恒居人间。不过三年，辄易其处，时人不知是仙人也。架屋舍畜仆从，车马并与，俗人皆同。如此展转，经历九州。五百馀年，人多识之，悉怪其不老。后乃白日升天而去。

按《云笈七签》：马明生者，齐国临淄人也，本姓和，字君宝。少为县吏捕贼，为贼所伤，遇太真夫人适东岳，见而悯之。当时殆死，良久忽见一女子，年十六七，服饰奇丽，姿容绝世，行步其傍，问君宝曰：汝何伤血也。君宝以实对。夫人曰：汝所伤，乃重刃关于肺，五脏泄漏，血凝绛府，气激肠外，此将死之厄也，不可复生，如何。君宝知是神人，叩头求哀，乞赐救护。夫人于肘后筒中出药一丸，大如小豆，即令服之，登时而愈，血绝疮合，无复惨痛。君宝再拜，跪曰：家财不足以谢，不知何以奉答恩施。惟当自展驽力，以报所受尔。夫人曰：汝必欲以谢我，意亦可佳，可能随去否。君宝乃易名姓，自号马明生，随夫人执役。夫人入东岳岱宗山峭壁石室之中，上下悬绝，重岩深隐，去地千馀丈。石室中有金床玉几，珍物奇玮，乃人迹所不能至处也。明生初但欲学金疮方，既见其神仙来往，乃知有不死之道，旦夕供给洒扫，不敢懈惓。夫人亦以鬼怪狼虎眩惑众变试之，明生神情澄正，终不恐惧。又使明生他行别宿，因以好女于卧息之间调戏，令接之。明生心坚志静，固无邪念。夫人或行，去十日五日还，或一月二十日，辄见有仙人宾客，乘龙驾凤往来，或有拜谒者，真仙弥日盈座。客到，辄令明生出外别室，或立致精细厨食，肴果非常，香酒奇浆，不觉而至，不可目名。或呼明生坐，与之同饮食。又闻空中有琴瑟之音，歌声宛妙。夫人亦时自弹琴瑟，有一弦五音并奏，高元响激，闻于数里，众鸟皆为集于岫室之间，徘徊飞翔，驱之不去。盖天人之乐，自然之妙音也。夫人栖止，常与明生同石室中，而异榻尔。幽寂之所，都惟二人。或行去，亦不道所往之处，但见常有一白龙来迎，夫人即著云光绣袍，乘白龙而去。袍上专是明月珠缀著衣缝，带玉佩，戴金华太元之冠，亦不见有从者。既还，即龙自去，不知所在。石室玉床之上，有紫锦被褥，绯罗之帐，中有服玩之物，瑰金函英，元黄罗列，非世所有，不能一一知其名也。有两卷素书，上题曰《九天太上道经》，明生亦竟不敢开卷视其文也。惟供给洒扫，守岩室而已。至于玩服，亦不敢窃窥之，亦不敢有所请问。如此五年，愈加勤肃，辄不怠惰。夫人叹而谓之曰：汝真可教也，必能得道者也。以子俗人，而不淫不慢，恭仰灵气，而莫之废，虽欲求死，亦焉可得乎。因以姓字本末告之曰：我名婉罗，字勃遂，事元都太真，有子为三天太上府都官司直，总纠天曹事，官秩比人间卿佐也。年少，数委官游逸，虚废事任，有司奏劾，降主东岳，退真王之编，司鬼神之事，五百年一代其职。因来视之，励其后，使修守政事，以补其过。我久在人间，今奉君王命，又被太上召，不得复停。念汝专谨，故以相语，欲教汝长生之方、延年之术。而我所受服以太和自然龙胎之体，适可授三天真人，不可以教始学者，固非汝所得闻矣。纵或闻之，亦必不能用以持身也。有安期先生，晓金液丹法，其方秘要，便可立用，是九君太乙之道，白日升天者矣。安期明日来，吾将以汝付嘱之焉，相随稍久，其术必传。明日安期先生至，乘駮驎，著绯衣，戴远游冠，带玉佩及虎头鞶囊，视之年可二十许，洁白严整，从六七仙人，皆执节奉卫，见夫人揖之甚谨，称下官。须臾，设酒果厨膳，饮宴半日许。夫人语明生曰：吾不复得停，汝随此君去，勿忧念也。我亦时时当往视汝。因以五言诗二篇赠之，可以相存。明生流涕而辞，乃随先生受九丹之道。诗曰：暂舍墉城内，命驾岱山阿。仰瞻太清阙，云楼郁嵯峨。虚中有真人，来往何纷葩。鍊形保自然，俯仰食太和。朝朝九天王，夕馆还西华。流精可飞腾，吐纳养青芽。至乐非金石，风生自然歌。上下凌景霄，羽衣何娑婆。五岳非妾室，元都是我家。下看荥竞子，笃似蛙与蟆。顾盼尘浊中，忧患自相罗。苟未悟妙旨，安事于琢磨。祸凑由道泄，密慎福臻多。又：昔生昆陵宫，共讲天年延。金液虽可遐，未若太和仙。仰登冥灵台，虚想咏灵人。忽遇扶桑王，九老仙都真。驾骖紫虬辇，灵颜一何鲜。启我寻长途，邀我自然津。告以鸿飞术，受以《玉胎篇》。琼膏凝元气，素女为我陈。俯挹琳凤腴，仰上飘三天。云纲立尔步，五岳可暂还。元都安足远，蓬莱山脚间。传授相亲爱，结友为天人。替即游刑对，祸必无愚贤。秘则享无倾，泄则躯身颠。明生乃随安期先生负笈，西之女几，北到圆丘，南至秦庐，潜及青城九嶷，周游天下。二十年中，勤苦备尝。安期乃曰：子真有仙骨，何专恭之甚耶。吾所不及也。遂授以太清金液神丹方，而告之曰：子若未欲升天，但先服半剂。与明生相别而去。明生乃入华阴山，依方合金丹，饵之半剂得仙，而与俗人无异，人莫识其非凡。汉灵帝时，惟太傅胡广知其有道，尝访明生，以国祚大期问之。明生初不对，后亦告焉，无不验者。后人怪其不老，遂复服金丹半剂，白日升天。临去，著诗三首，以示将来，汉光和三年也。诗曰：太和何久长。人命将不永。噏如朝露晞，奄忽睡觉顷。生生世所悟，伤生由莫静。我将寻真人，澄神挹容景。盘桓昆陵宫，元都可驰骋。涓子牵我游，太真来见省。朝朝王母前，夕归钟岳岭。仰采琼瑶葩，俯漱琳琅井。千龄犹一刻，万纪如电顷。又：天地自有常，人命最验毳。年若惊弦发，时犹轻矢逝。虽有灼灼姿，玉为尘土秽。林草无秋耀，绿叶岂终岁。惜此繁茂摧，哀彼寒霜厉。有存理必亡，有兴故有废。真官戏元津，与物无凝滞。神冲紫霄内，形栖山水际。对虚忘有怀，游目记容裔。风尘将何来。真道故可大。又：浊涂谅为叹，世乐岂足预。振褐扫尘瑕，飘飘独远举。寥寥岩岳际，萧萧纵万虑。灵真与我游，落景乘鸿御。朝乘云轮来，夕驾扶摇去。嗷嘈天地中，嚣声安得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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