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漫笔经世济民</p><p class="ql-block">             文/醉墨/翰林学士</p><p class="ql-block">题记:</p><p class="ql-block">    今读唐代诗人杜甫诗《上水遣怀》:“古来经济才,何事独罕有?”。回首中国历朝历代的改革吏治,当从秦商央变法开始,缘何杜甫有此概叹?想到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的丰硕成果,假如杜甫能活着,又会发出什么感概?今偶有所感,写下这篇文章,以飨读者。</p><p class="ql-block">      夜读杜甫诗句,于昏黄灯下,邂逅一声穿越千年的浩叹:“古来经济才,何事独罕有?”字字沉郁,如寒潭坠石,在我心湖中激起层层涟漪。少陵野老一生漂泊,心系苍生,其所谓“经济”,绝非今日锱铢必较之财货,而是那“经世济民”的磅礴胸怀与雄才大略。他问的,是为何那能安邦定国、救民水火的栋梁之材,在历史的长河中竟如此稀罕,如星凤般难寻。</p><p class="ql-block">       这“经世济民”四字,拆解开来,自有千钧之力。“经世”,是经纬世事,是秩序与创造的担当。它要求人如良工治玉,于纷繁混沌中,理出脉络,铸就规矩,将国家与社会这庞杂的机体,调理得气血通畅,运行有序。而“济民”,则是渡人苦难,是仁心与践行的交融。它要求人如舟楫桥梁,于惊涛骇浪或浊流深渊中,伸出手,铺上路,使黎民百姓能远离困厄,得享安宁。这四字,是中国古代知识分子悬在书斋梁上的一盏明灯,是他们治学立世的圭臬与彼岸。尤其在湖湘热土,这思想更化作精髓与血脉,从王夫之的孤灯著述,到曾国藩的洋务实践,再到一代伟人“学以致用,贡献国家”的铿锵誓言,无不闪耀着这务实而炽烈的民本光辉。</p><p class="ql-block">       然而,理想高悬,现实却往往布满荆棘。“经济才”之罕有,怕不止是天赋的稀缺,更是时与势的磋磨。多少饱读诗书的士子,空怀“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抱负,却或因朝堂昏暗,或因体制僵化,或因世事动荡,终将那满腔经纶,消磨于案牍劳形或归隐田园的无奈之中。他们的才情,或化作笔下的牢骚,或散作月下的独酌,那“济天下”的宏愿,终究未能全然倾注于“安黎元”的沃土。这是一种历史的怅惘,是理想与现实间一道深深的裂痕。</p><p class="ql-block">       思绪至此,不免有些沉重。然而,目光从泛黄的书页抬起,投向窗外——这新中国七十年余年,尤其是改革开放四十余载的壮阔图景,恰如一股强劲而鲜活的风,吹散了历史的沉郁。</p><p class="ql-block">      这真是一场改革开放的伟业!昔日沉寂的土地,仿佛一夜之间被唤醒,迸发出令世界瞩目的磅礴伟力。我们见证了一座座新城如春笋破土,一条条天路穿山越海,信息的洪流瞬间消弭了千山万水的阻隔,亿万人的生活,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与幅度,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迁。这不再是书斋中的蓝图,不再是诗人的空想,而是十四亿人共同挥毫书写的、滚烫的现实。那“世界第二经济体”的桂冠,并非虚名,它是港口不息吞吐的集装箱,是田野里金黄的稻浪,是实验室中不眠的灯火,是每一个平凡劳动者额上的汗光。这一切,无疑是改革开放国策结下的最丰硕的成果。</p><p class="ql-block">       这波澜壮阔的实践,赋予了“经世济民”以全新的、更坚实的生命。它不再是少数精英苦苦追寻的遥远理想,而是化作了治国理政的根本遵循,融汇于每一项惠民的政策、每一次科技的突破、每一回对公平与效率的权衡之中。古代的“经济才”,或需凭借一己之力挽狂澜于既倒;而今日之“经济才”,则是一个集体,一个政党,一个民族,以科学的理论为指南,以人民的福祉为归依,进行的系统性的、开创性的伟大实践。那曾经令杜甫扼腕的“罕有”,在今天,已化为一种群星璀璨的“勃发”。</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恍然有所醒悟。历史的怅惘与今日的荣光,仿佛一条长河的两岸。少陵野老的那声叹息,是来自对岸的呼唤,深沉而悠远;而我们今日的奋斗与成就,则是此岸响亮的回应,坚定而昂扬。“经世”之学,从未如此广阔;“济民”之路,从未如此通达。那盏曾经高悬于书斋的明灯,如今已高擎在时代航船的前端,照亮着这片古老土地奔向复兴的壮丽航程。</p><p class="ql-block">(乙巳季秋,作于湖南·株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