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远去的莲塘中学

蘓蘇

文／拍照 蘓蘇

背景音乐 只要平凡

莲塘风光

西岩山

散文‖不曾远去的莲塘中

指缝太宽，时光太瘦，人的一生说长很长，说短则很短。我从浦城莲塘中学走出至今已41年有余，早年我就听说由于教育机构改革，莲塘中学已经不存在了，至于是哪一年已然不是很重要了。而我不知怎的，莲塘中学的复读时光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时而回味那段青涩的年华，或许就是人们所说的魂牵梦萦的缘故吧。

那是1983年的初秋，我高中毕业已两年有余，为了生计谋业，我决计寻找一个学校复读，准备参加第二年的夏季中专考试。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一则关于“莲塘中学有办中专复读班，而且有招历届高中毕业生。”的消息犹如从天而降，这对于那时候处境无援、信息闭塞的我来说，无疑是最佳的选择，也是我唯一的希望所在，原因大致有两点：一是莲塘中学离家约3公里左右，寄宿期间往返比较方便；二是入校门坎低，只要高中毕业证书即可。

记得那年初秋的某天下午，阳光很暖，蜻蜓满天飞，怀揣着心中梦想的少年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狂奔，任凭心儿飞翔。初秋的风如母亲温暖之手抚摸着稚幼的脸颊，我骑着破旧不堪的二八大杠，哼着永不成调的流行歌曲《橄榄树》，飞奔在铺满沙石、坑坑洼洼的乡间小路上，一路有秋蝉噪乐伴随，约20分钟光景，便到了莲塘中学。事先联系好的傅望华教导主任已在校等我报到了，就这样，我非常荣幸地成为莲塘中学的一名学生。*

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谚语说得好：“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从进了莲塘中学那刻起，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抓住这绝佳的机遇，背水一战，潜心备考，不负众望。*莲塘中学坐落在莲塘乡西岩山下的一个小山村里。中学大门坡底下的田野边上有一条宽敞而清澈的马莲河，山涧溪水潺潺，鸟语花香，清清渠水灌入绿油油的农田，碧绿的菜畦有农人忙碌的身影，特别是学校二层教学楼后面的山坡上有一片高耸入云的松树林，微风掠过，松针香溢，令人爽心悦目，宛如一幅流动隽秀的山水田园画卷。

*记忆深处，是校园清朗的月光，是琅琅的读书声，还有一群曾并肩走过青葱岁月的俊男靓女。

曾记否？那些伴有月光的夜晚，学校熄灯后，教室角落里点亮昏暗的煤油灯或蜡炷挑灯夜战，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有香烟提神，有虫鸣相伴，有汗味相伴，更有那朦胧的月色星夜相伴。遇到难题，自言自语，反复推敲解答，仿佛那话音会划破夜空，星星正朝我眨眼呢。那时的我们，总觉得时间很长，未来很远，以为这样的夜晚会有很多很多，却不知那些伴着月光的书香，早已成了记忆里最清亮的底色。

*曾记否？傅望华老师看似天马行空，却始终紧扣主题的精彩课堂，以及他那神采飞扬又充满诗意的笑容。课间十分钟，有的男生躲在教室角落偷偷抽起烟来，有的凑在一起讨论试题的解答方案或聊聊新闻之类的；女生们则分享着新买的发卡，或是偷偷聊着心里的小秘密。那时的情谊，简单得像一杯白开水，既纯粹又让人难忘。*

曾记否？那年冬雪尤大，男生们在操场上滚雪球，打雪仗，激情万丈，热火朝天；女生们顶着风雪，在雪地上奔跑，轻歌曼舞，洁静优雅。青春帅气的光影，轻柔优美的倩影，让人记忆犹新。*岁月深处，书声琅琅，笑语晏晏。在松树林中早读的同学，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在马莲河畔高声背诵《木兰诗》《陋室铭》《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等诗词的少年，在蓝天下，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时光是不灭的烟火，燃烧着曾经逝去的光华。我仿佛沿着曾经求学必经的河边小路行走，眼前浮现五彩斑斓的光圈洒落在路边的青草上，那山、那河、那人，依稀如初。那巍巍的西岩山上刻有“农业学大寨”，山还是那般峻峭，有着父亲般的坚毅；那清清的马莲河水哗啦啦地淌，水还是那般甘甜，有着母亲般的娴婉；走在那古远的石拱桥上，阳光依然灿烂，仿佛看见苍穹中有红旗飘扬在山巅、在丛林、在水边，扑朔迷离，时隐时现。*

那时的我们，年少青涩。莲塘中学风景优美，读书氛围浓，特别是琅琅书声和着那片挺拔松树林的松针香味飘越校园，飘向马莲河畔，而这最终定格成为我脑际中永久的风景；那时日本电视剧《排球女将》《血凝》的片尾歌曲，伴随我们艰辛又快乐的求学时光，所有的往日时光和往事记忆都化成经典歌曲中的旋律。*

1984年夏天，中专考试过后，复读班的同学们各奔东西，在不同的城镇打拼，忙于工作，照顾家庭，联系渐渐少了。偶尔听闻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抑或在街上偶遇相逢，才想起我们已多年未见。不知怎的，同学见面时彼此都不觉得生分，大概是莲塘中学那段艰苦的岁月，已深深地把我们紧紧相连，永不分开。

*蓦然回首，我们青春不再，两鬂斑白。细碎的往事，像一颗颗珍珠，被时光串起，挂在记忆的颈项上，熠熠生辉；那纯粹无瑕的情谊，早已像一坛陈年的老酒，在岁月里沉淀，在回忆里飘香。*

如今，我们大多已退休在家，颐养天年。随着年轮的增长，有些人与事渐渐变得模糊，甚至淡忘了。过去发生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时至今日，便觉无常才是人生的常态。历经岁月的磨砺锻打，我们这些生于艰苦岁月（60后）的人，自然都得到上天的恩赐。我们曾经流过的泪水和洒下的汗水，不论怎样，终是成全了自己现实的人生。其实，生命中的很多东西都是过眼云烟。如财富、名利和地位在历史的长河中，也是昙花一现。唯有彼此的经历，相遇的美好，即使瞬间的绚烂，也永远是心里的温暖。

*人的一辈子，总有许多美好的时光令人难以忘怀。难忘的童年时代，曾给过我们天真无邪的幸福时光；难忘的少年时代，曾给予我们激情飞扬的靓丽青春；难忘的莲塘中学情缘，曾赠予我们最珍贵的友谊。*

诚然，我们每个人的心底，都会珍藏着些许暖心的片段，那里有来自亲情的温暖，有源自友情的温馨；那里有意料之外的惊喜，也有梦想成真的喜悦。再回首，我心依旧，永远的莲塘中学；再回首，我心永驻，不曾远去的莲塘中学！*

2025年10月25日于福州

马莲河 师生情深

莲中老师合影

左许振忠，右傅望华。

傅望华教导在当年莲中运动会上。

父女情深

瞧，这一家子。

应届高中毕业留影

师生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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