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旗县第一完全学校九(3)班优秀作文(二)

茉莉清茶

<p class="ql-block"> 特别的座椅 </p><p class="ql-block">社旗县第一完全学校九(3)班 宁皓洋</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肩,是我童年里暖软的小床,更是载满欢乐的船。 它是我的“移动沙发”——在家时,父亲总爱把我扛上肩头疯闹。我惬意地将双臂搭在他颈间,故意扯着嗓子喊“驾,驾”,等他大步跑起来,便把脸埋进他的发间。那裹着烟火气的温度混着风,成了记忆里永不褪色的光斑。 </p><p class="ql-block"> 也曾在拥挤的街头,我稳稳坐在这“座椅”上,看脚下人头攒动,却半点不觉局促。那一刻,风掠过耳尖,我像个威风的小将军,把街景都看成了铺展的画卷。后来无论逛公园、赶市集,父亲总把我安在这专属“座椅”上,让我在高出人群的视野里,先一步尝到了被宠爱的甜。 </p><p class="ql-block"> 四月的老家,被剧团的戏报点燃了——大红传单贴满巷口,小乡村的热闹翻了倍。那时我读三年级,正是贪新鲜的年纪,攥着传单就往戏场跑,满脑子都是鼓点与彩衣的喧闹。临开场时,老老少少挤成了团,父亲不放心,也跟着混在人群里。戏场里人声像煮沸的水,人潮还在往中心涌,我被父亲的肩稳稳托着,在喧闹里落进了一方安稳的暖。 我正要往人群里挤,父亲的大手忽然牢牢钳住我的胳膊:“慢着!”我只得放轻脚步跟上去。进了戏场才发现,这里早被挤得密不透风——椅子上坐满了人,栏杆上蜷着人,连远处歪脖子树的枝桠上都攀着几个身影。小孩们扯着嗓子欢呼,大人们踮脚抻着脖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台上耍闹的小猴儿身上,只有我挤在人缝里,急得直跺脚,蔫蔫地叹着气。 </p><p class="ql-block"> 正失落时,一双温热的大手忽然托住我的腋下——我又落回了那专属的“座椅”。刹那间,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仿佛站在了全场的最高处,刚才的焦躁像被风吹散的烟,连影子都没了。望着台上活蹦乱跳的小动物,我把脸贴在父亲的发间,甜意顺着心口往上冒。 </p><p class="ql-block"> 两小时后,戏散场了。父亲轻轻把我放下来,笑着揉了揉腰:“儿子,你这小身板,倒挺沉。”我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余光却撞见他泛红的脸颊——豆大的汗珠子正顺着下颌往下滚,洇湿了他的衣领。他对上我的目光,只弯了弯眼角,那笑容里裹着藏不住的满足。我忽然懂了:这肩头的“座椅”载着的,从来不是简单的视野,是他把我稳稳托在掌心的温柔。 </p><p class="ql-block"> 如今我长得比父亲还高半头,他的肩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宽阔挺拔。可在我心里,那方被岁月焐热的肩头,永远是这世上最暖、最特别的座椅。</p> <p class="ql-block"> 特别的橘子 </p><p class="ql-block">社旗县第一完全学校九(3)班 王子铭</p><p class="ql-block"> 有些温暖,藏在烟火缭绕处,像一颗橘子,在偶然间,甜了漫长的时光。 </p><p class="ql-block"> ——题记 </p><p class="ql-block"> 曾经,校门口两侧的小吃摊,于我而言,不过是嘈杂脏乱的存在,丝毫引不起好感。 </p><p class="ql-block"> 那条小道昏暗又逼仄,摊车密密麻麻,将道路挤得水泄不通。颜色各异的招牌下,油烟与调料的味道肆意交缠,弥漫在空气中。偏偏,这是我每天上下学的必经之路。每天,皱眉、掩鼻、快步逃离已成为了我的固定流程,只盼快些逃离这些烟火混沌的地方。 </p><p class="ql-block"> 我是什么时候对它们产生改变的呢?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夜晚,晚自习刚下课的我裹着不防水的冲锋衣,走在湿漉漉的校园里,内心盼着母亲能早些出现在校门口。到了校门,便立即四处张望,寻找记忆中的身影。可还真是天公不作美啊!不仅母亲的身影没发现,而且雨也变得更大了。 </p><p class="ql-block"> 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进入了那个小巷。雨水仿佛并没有冲刷掉空气中的油烟味,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了。烟气直往鼻孔里钻,熏得我浑身难受。 在考虑到底要不要进去时,只听见“小男孩,来进来躲躲雨吧。”那质朴的乡音像裹了温软的糖,我竟不自觉抬脚走了进去。坐在窄窄的板凳上,我悄悄打量起小摊位:老板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低头整理着明天出摊的食材。还没等我看真切,老板娘已端着一杯水递过来——我有些受宠若惊,慌忙接过,连声道谢。杯里的水是刚倒的,氤氲的白气裹着暖意,顺着杯壁漫到指尖。 </p><p class="ql-block"> 随后,她又从红塑料筐里掏出个金黄的橘子。我忙摆手:“姨,我没带钱!”老板娘却笑着拍了拍我的肩:“你这孩子真见外!这是俺们自家乡下种的,尝尝鲜!”我这才松了神,指尖触到橘子皮时,能摸到细密的纹路。轻轻剥开,一瓣橘肉落进嘴里,清甜瞬间裹住舌尖,连雨夜的潮闷都像被这香气冲散了,只剩软乎乎的甜。 </p><p class="ql-block"> 那晚,小吃摊的夫妻俩,连同那瓣清甜的橘子,让我撞见了小巷里藏着的善意。原来,人性的淳朴与温暖从不是远在天边的风景,它就落在烟火缭绕的日常里。而那夜的甜意,像一颗种子,在往后的岁月里,总在心头轻轻发着芽。</p> <p class="ql-block"> <b>特别的摊贩 </b></p><p class="ql-block"> 社旗县第一完全学校九(4)班 胡天宇 </p><p class="ql-block"> 静水深流处,孤星灼夜时。 </p><p class="ql-block"> ——题记 </p><p class="ql-block"> 家对面,是一条林荫大道。 </p><p class="ql-block"> 夏天的傍晚,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微风裹着暑气漫过路面。总有几个老头、老太太坐在台阶边摆摊:三轮停在路边,菜筐歪歪扭扭摆了一地。老头们夹着烟,一边朝路人扬声吆喝,一边把菜最鲜亮的一面转向街面;老太太们则垂着布满褶皱的手织毛衣,时不时凑在一起低声闲聊。 </p><p class="ql-block"> 小摊的常客多是小区住户,连路过的行人和车辆,也总会慢下半拍。每日来摆摊的菜农轮换着,其中有个老头格外惹眼:皮肤黝黑,眉毛浓得不是一道,是两丛墨色。别家菜农常和顾客斤斤计较,为几分钱争得面红耳赤,最后不欢而散;他却总是笑眯眯的,说话温软,有时还往买菜人的筐里塞几把蒜头、小葱。 </p><p class="ql-block"> 那天傍晚,我下楼散步。夕阳已沉到西山后,一缕余晖浅浅裹着行人的归路。林荫道上,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其他菜农都收摊走了,只有那个老头还在慢悠悠地收拾菜筐。 </p><p class="ql-block"> 其他摊贩走后,地面一片狼藉:白菜被踩得烂软,黏在地上晕开黑乎乎的印子;发黄的菜叶被随手剥下,散在路边皱成一团。老头理好菜筐,用湿布盖好没卖完的菜,我以为他要走了——可他没动,反倒从车斗里拎出个麻袋,缓缓弯下腰。 </p><p class="ql-block"> 他身上那件旧汗衫沾着泥渍,像浸过岁月的痕迹;头顶的黄草帽,样式旧得像上个世纪的物件。此刻,这个菜农半蹲在路边,一只手攥着脏旧的麻袋,另一只手把散落的菜叶拢到一处,再一把抓进袋里。他的眼睛细细扫过地面,生怕漏了一片;遇上粘在地上的菜叶,就直接用手指抠起来——菜叶的水混着地上的灰糊了满手,他却毫不在意。 等几乎捡净所有菜叶,老头又从车上摸出把扫帚,把地面扫得干干净净。原本脏乱的路面,霎时清爽了许多。晚风吹过,残余的晚霞裹着暖光,一缕余晖穿过林荫道的枝叶,轻轻落进了我心里。 </p><p class="ql-block"> 浩瀚星空里,总有点点微光。它们不曾惊鸿一瞥,却毫无保留地绽放自己的光彩,温柔又耀眼。</p> <p class="ql-block"> <b>特别的风筝</b> </p><p class="ql-block"> 社旗县第一完全学校九(3)班 孙慧欣 </p><p class="ql-block"> 风起,纸鸢飘摇;风停,长长的风筝尾轻拂过碎金漫洒的路。 </p><p class="ql-block"> ——题记 </p><p class="ql-block"> 或许我与你,本就像风筝与执线人。那根无形的线,始终将我牵系在你身旁。我从未忘记彼时的温软与偏爱,只是不知何时,通向彼此心底的桥,悄然蒙了尘。 </p><p class="ql-block"> 风初起的时节,你一手攥紧风筝支架,另一只手裹住我的手——你的掌心宽厚温热,像晒透了阳光的棉絮,让人安心得想沉溺。我迎着风奔跑,指尖忽然冒出“挣开”的念头,像要拍落风筝尾上沾的灰;可下一秒,指节又不自觉蜷回你掌心,跟着你在旷野里把笑声放得很远。</p><p class="ql-block"> 儿时总爱撒欢,田埂上的每道光影里都有我跑过的痕迹,你总落在身后半步,像影子般护着我的莽撞。偶尔我赖在你肩头,和你一同抬眼望风筝往云里钻,那时的时光短得像蝉鸣,却满是裹了糖的甜。我脆生生的嗓音刚落,你厚重的声线就会接上来,像春风裹住柳絮。 后来我慢慢长大,你也松了手——像当初松开风筝线那样。我的书本叠得越来越高,你的行程也排得越来越满,早出晚归成了常态,连身影都变得稀薄。我们的话越来越少,心的距离像被风越扯越远。每个浓墨似的夜晚,我攥着手机犹豫很久,终于拨出你的号码:</p><p class="ql-block"> “爸——”</p><p class="ql-block"> “丫头,吃饭了没?”你那边的声音裹着嘈杂。</p><p class="ql-block"> “吃了……”</p><p class="ql-block"> “爸忙,先挂了啊。”<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刚开口,听筒里就传来急促的忙音。</span></p><p class="ql-block"> 我把手机按在掌心,夜的空寂又漫了上来,裹得人发慌。 可风筝不知道,当它觉得孤独的时候,执线人其实一直抬着眼望它。我没看见的,是你悄悄立在我房门外的身影,是你深夜趴在桌前替我标画考卷的侧影;我只看见了你关门时的背影,看见了你对我粗心的皱眉——却没懂,你的“放手”,是想让我长出能扛住风的翅膀。 </p><p class="ql-block"> 又是一年风起,我和你并肩坐在田埂上,指尖顺着风筝线往风里递。这只载着旧时光的风筝越飞越高,线轴在掌心转得温柔——它牵着匆匆流走的岁月,也牵着我们从未断过的、温温的牵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