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芙蓉”一词,最早可追溯至战国时期的《楚辞》。《离骚》中“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九歌・湘君》中 “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很明显,当时 “芙蓉”完全是荷花的 “专属名片”。古人爱荷的 “出淤泥而不染”,便借 “芙蓉” 之名赋予其清雅高洁的意象,才有了李白的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唐代发现了一种木本花卉 “皎似芙蓉出水,艳似菡萏展瓣” ,花瓣的丰腴与色泽竟与荷花十分相似。出于对这份 “貌合” 的欣赏,便将荷花的美名 “借” 予了它。韩愈“艳色宁相妒,嘉名偶相同”,点明木芙蓉与荷花只是 “美名偶然重合”;民间则用 “水芙蓉” 特指荷花,用 “木芙蓉” 区分木本花卉。宋后,木芙蓉的地位大幅提升,“芙蓉” 之名“定型”。后蜀主孟昶将其遍植成都,造就 “四十里为锦绣” 的盛景,成都亦赢得 “蓉城” 美誉。</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木芙蓉有单瓣、重瓣之别,单瓣如扶桑,重瓣似牡丹,富丽华贵,成为景观中不可多得的“转观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拒霜一树碧丛丛,两色花开迥不同。疑是酒边西子在,半醒半醉立西风。——宋·姜特立《二色芙蓉花》。</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白居易《长恨歌》用“芙蓉如面柳如眉”形容贵妃之美。自此,芙蓉花便与古典美人形象紧密关联,象征细腻、柔美、娇艳的容颜。王昌龄《西宫秋怨》“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以贬抑芙蓉来反衬美人之美。芙蓉花最独特、最著名的美,源于其“一日三变”的特性,即“三醉芙蓉”。“晓妆如玉暮如霞”,清晨初开白色或淡粉,午后渐红,傍晚凋时呈紫红。更罕见的 “弄色芙蓉”,能在一朵花上呈现白、粉、红三色,花瓣边缘是浅粉,中间是桃红,花心又带着深红,层层晕染,天然成画。</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唤作拒霜知未称,细思却是最宜霜。——苏轼《和陈述古拒霜花》在霜寒中才展现出它最独特的美,象征着在逆境中坚守的高洁品格。“拒霜”精准地抓住了木芙蓉的核心精神。曾巩诗曰“芙蓉花开秋水冷”,此花开时,秋意浓。</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天然富贵又风流,簇簇湘妃起聚头。唤做牡丹何不可,高他一着见深秋。——方蒙仲《手种芙蓉入秋盛开》芙蓉的“芙”与“福”谐音,“蓉”字与“荣”同音,与牡丹组合“荣华富贵”,与桂花组合“夫荣妻贵”。因此,化作吉祥纹样,在绘画、瓷器、刺绣、建筑上悄然绽放,成为东方美学中最诗意的符号之一。</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谁染轻红皱万囊,靓如妆面照寒塘。蜀葵千叶仍陪菊,芍药重台更耐霜。——刘挚《木芙蓉》“丁香结子芙蓉绦”“芙蓉为带石榴裙”,芙蓉绦与芙蓉带指的是芙蓉色丝线打出的绦子和带子,说明木芙蓉有染色之功效。</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芙蓉花不像牡丹那般雍容,不如梅花那般孤峭,孟昶以木芙蓉饰城郭,李白以 “芙蓉” 赞天然,其清丽、坚韧和富于变幻的特质,诠释了东方美学关于时光、生命与品格的思考,成为人们心中兼具清雅与浓烈的文化符号。</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