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老人与蛇

桃花盛开的地方

我住的小区院子里，有棵百年大枣树。这棵树给许多人带去过幸福与欢笑，也曾经给人带来过惊恐和神秘。一位年过七十的黄姓老人告诉我，这棵树很早以前，曾经来过蛇，还“死”过人，这多年过去了，忽然提及依然谈蛇色变。我看着这棵挂着古树标牌的大枣树，也看着身旁跟我说话的老人，默默的记录下这位老人给我讲述，古树、老人与蛇的故事。

惊恐万状，树上爬来一条“野鸡项”

那是个闷热的夏日，午后的阳光温柔而镇静。突然间，一片片树叶透过娑娜的缝隙，惊慌失措般地往下掉，给人增添了一丝恐惧和神秘！枣树枝头，一只鸟尖叫着，狠劲地扑落树上的叶子，惊恐的叫声，打破了院子的沉寂。院里一位叫牛正志（化名）的老人，被鸟的叫声吵得心烦意乱，于是就走近这棵枣树，抬头看看什么鸟在叫？

“唉哟，我的天啦！”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老人顿时毛骨悚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抬头发现，那沟壑丛横的树干上，一条蛇正缓缓攀爬，扁状的蛇头泛着冷光，细小的眼睛透着阴鸷，半米长的身子布满暗红菱形花纹，这就是民间所说的毒蛇“野鸡项” ？

听说这种蛇在山间野外会呼风喚雨，你打死一条，它一会儿就窜来几十条向你复仇。据说在广西南丰村有个农民割麦时，曾打死一条野鸡项，不一会藏在附近坟墓地里的野鸡项，都循着他的气味追踪而来，它们群起而攻之，前赴后继，拿他拼命。那农民终因寡不敌众，被群蛇咬得遍体鳞伤不治身亡。当家人找到他的时候，割麦的镰刀断成了两截，麦地里死伤七十余条野鸡项，鲜血染红了一大片麦地，可见当时人蛇大战有多么惨烈！

野鸡项蛇的单体攻击力，虽然不是蛇中最强的，但它群体报复的凶残程度，绝对称得上亡命之徒。因此，乡里人遇见这种蛇，向来是避之不及，没人敢轻易招惹它。

此时此地，这里并非荒郊野外，不会有群蛇出没。老人的心紧缩着，除了震惊，还有一种无以言状的好奇心，他站在树下不远处，观察着蛇的动静，那蛇就潜伏在树干上，它缓缓地蠕动着身体，口中的蛇信子兴奋地闪着凶光。

刚才那只惊叫的鸟妈妈，是为保护鸟窝里的小鸟试图阻止蛇的行动，当鸟妈妈见到蛇上树的时候便扑闪着翅膀，声嘶力竭的鸣叫，鸟似乎是在向人类求救，有人来帮助它保护幼鸟不要受到蛇的伤害。此时此刻，老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危机四伏，蛇与鸟打起来了

蛇顺着树干朝鸟巢爬去。眼看就要爬上鸟巢了，羽毛未丰的小鸟，在窝里也像是感觉到了危险即将来临，一个个伸出脑袋，张着小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鸟妈妈声嘶力竭的扑闪着翅膀，围着鸟窝飞上飞下试图保护自己的孩子。蛇已接近鸟巢，千钧一发之际，鸟妈妈突然如离弦之箭，奋不顾身地向蛇头啄去，它是想啄瞎蛇的眼睛，打退蛇的袭击。

那蛇发现大鸟来袭，抬起头朝着鸟的身上咬了一口，鸟儿扑腾着翅膀，发出凄厉的叫声，为了救孩子，鸟妈也是拚了，再次向蛇发起“自杀式”攻击，一嘴啄下去精准啄中蛇的一只眼，蛇的脑袋颤粟了片刻，转身向树下仓皇逃窜。

这一幕惊心动魄的蛇鸟大战，都被站在树下的牛正志看在眼里。当蛇逃到树桠处，老人已怒不可遏，手里的木棍似乎告诉他，见蛇不打有罪过。毒蛇吐着蛇信子，似乎也在向他发出威胁，你少管闲事，不要惹我。

狭路相逢，一向疾恶如仇的牛老头自言自语道：“如果我今天放过了这条毒蛇，或许明天它还会爬上树窝吃了小鸟，或伤及院里玩耍的孩童。”他要为鸟报仇，为民除害，这条蛇藏在树洞里，终久是个隐患。

嫉恶如仇，树上打死一条蛇

与蛇对峙了片刻，蛇并没有把老人放在眼里，只见它蠕动着身子顺着树桠而下，树底下就是洞穴，一旦钻进洞里岂不是放虎归山。老人手拿木棒虎视眈眈，盯着毒蛇一举

一动，当它快爬到洞口的时候，老人手起棒落，不偏不倚刚好打在蛇的七寸上，一瞬间这条蛇便一命呜呼了。

枣树上打死一条蛇，消除了一大安全隐患。满院子的人都为老人拍手叫好！然而，时隔不久，牛正志老人却生病了。他肺部感染高烧不退还老做恶梦，家人为他求医问药耗尽了积蓄，还在百年枣树下烧香拜佛，什么偏方都用了，也没给老人带来福音。一天深夜，他在恶梦中一声惊叫，竟然坐起来对老伴说：“一条蛇缠住了我的脖子，赶紧把它拽下来。”老伴看了看说：“哪有什么蛇，是你做梦吧。”也许是人在临死前的一种吉光反照，老人坐不住了，不一会儿就舌头僵硬说不出话来，头一歪就再也没有醒来。

有人说，老人是打死一条蛇而生病的，说他不该打死那条蛇。也有人说，都是那只鸟儿惹的祸，其实，鸟儿压根就不该在枣树上筑巢。古树默默无语！从此以后，那高大的树桠上，再也没有了鸟巢的痕迹，那满身皲裂的褶皱里，也没了蛇的踪影。时过境迁，古树老人与蛇的故事，仍在枣树大院里流传，成为人们心中一段难以磨灭的记忆。

听老黄讲述古树老人与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