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尝《海带》

王悠然

海带作为现在常吃的菜肴，出现在餐桌上习以为常。而我第一次吃海带还是六十年代初的孩童时代，那时我在老家刚上小学，快过年的时候，在学校同班一个女同学下课时嘴里嚼着黑色的吃食，我们几个女同学问她吃的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片鸡蛋大小的褐色叶片，说是叫海带，我们几个女生都得到指甲盖大小的一片放在嘴里呷磨，带点咸味慢慢膨胀在嘴里，回家后还给家人讲吃的海带，那时在老家都是稀罕物我是第一次品尝。

后来在过年时走亲戚，到十多里地的本家姑姑家，跟着比我稍长的姑姑去走亲戚。一碗白菜粉条菜里有几条褐色黑丝，我才知道那是海带，是当菜吃的，才知道海带是熟的才能吃。大姑家在黄河北岸，吃过中午饭大人们领着我们到大堤上看看黄河。冬天的黄河像条玉带结着冰碴，风吹得睁不开眼睛，那也是小时候我在老家唯一的一次冬天看黄河。回来时大姑给我们回了一小片海带，在老家过年走亲戚不能空手回去的习俗，亲戚家要回赠一点礼物。大姑家的这片海带让我知道，大海里有种植物叫海带，也成为童年烙在心灵的稀奇伴随一生。

初中到父亲工作的矿山上学，家里的饭菜品种多样了，海带是凭票供应的品种之一。在矿山让我眼界开阔，有了许许多多的第一次：坐汽车、火车、听收音机、学普通话、进电影院……从羞涩的乡村小学生很快地适应几千人的初高中学校生活。我也把这些火热的经历写信告诉还在老家的同学们。

几十年过去自己已是古稀之年，在儿孙满堂的今天，吃饭虽不是天天山珍海味，确也是每天肉菜丰盛花样翻新。而海带引发的闲情逸致，闲时就转化为文字。

悠然：2025年10月24日，周五，阴天，农历九月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