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现青菜自由

会稽山翁

　　秋日的晨光里，蹲在自家2分小菜地前，指尖捻起一撮刚买的泛着油光的青菜籽。颗粒比芝麻还小，却裹着蓬勃的生命力，轻轻一撒，像是给土地撒了把星星。

　　翻松的10米菜畦带着湿凉的泥土气息，菜籽落进土缝里，再覆一层薄土，洒上水，便算完成了与秋天的约定。不过三五日，菜畦里就冒出针尖似的绿芽，密密麻麻，像给土地铺了层绿绒毯。清晨去看，芽尖顶着露珠，风一吹就晃，连带着心里也软乎乎的。

　　往后的日子，浇水成了每日的仪式。少用化肥，买来的羊粪已拌进土里；没有农药，见了小青虫，便用手抓。看着小苗从寸许长到半尺高，叶片从嫩黄变成油绿，边缘的锯齿也愈发清晰，像是看着一群孩子慢慢长大。

　　第一次采收最是欢喜。先割几支，掐掉外层的菜叶，指尖沾着青菜的清苦香，回家洗净，热油一炝，撒点盐，就是最鲜的滋味。嚼在嘴里脆嫩多汁，没有市场青菜的涩感，只有土地的清甜。往后随采随长，早餐的清炒时蔬、午餐的青菜豆腐汤、晚餐的炒年糕，都有了自家菜地的贡献。

　　原来“青菜自由”从不是多奢侈的事，不过是一把菜籽、几分耐心，加上老天的馈赠。当城市的喧嚣在窗外流转，菜畦里的绿意却能守住一方安稳，这是属于普通人的小确幸，也是亲手创造的、最踏实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