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托亚】 第五十章（b）抵达圣路易斯

绫子

——落基山以西创业记事

by 华盛顿-欧文Washington-Irving (1783-1859） 原作發表於1836年

绫子 翻译 10/23/25

【阿斯托亚】 第五十章（b）抵达圣路易斯

两天后，旅人们到达了那片广阔而贫瘠草原，三个月前，12月，这片草原的寒意曾使他们停下来折返。如今，草原披上了三月初春的绿衣，野味也十分丰富。尽管如此，当他们不得不在光秃秃的地面上露宿，没有任何遮蔽，只能靠一堆干牛粪生的稀疏火堆时，夜晚的寒风依然刺骨。有一次，一群野牛晚上在的营地附近游荡，他们杀了三头，只为得到它们的皮，以便御寒过夜。

继续前行了一百多英里；广阔的草原在他们前进时展现在眼前；有时起伏的山丘使草原更加多样化，但却没有树木。在一个地方，他们看到一群野马，有六十五匹。至于野牛，似乎完全覆盖了整个草原。野鹅成群结队，穿过广阔的沼泽地，那里栖息着无数的水禽，其中有几只天鹅，但鸭子种类繁多，数不胜数。

河流继续蜿蜒向东北方向流去，宽度接近一英里，但水太浅，甚至连空载的独木舟都无法漂流。这片土地延伸成一片广阔的平原，只有北边的地平线为界，那里的一排山丘看起来像一条长长的海边峡角，延伸到大海的怀抱。草原荒芜的沉闷单调开始变得极其令人厌烦。旅人们渴望看到一片森林、一片小树林，或是一棵树，来打破这片平坦的景象，并开始留意每一个让他们有理由相信自己正在走向这片令人厌倦的荒野尽头的事物。因此，一有某种特殊的草出现就被他们欢呼，证明他们离密苏里河谷不远了；他们还很高兴地捕捉了几只草原上的活野鸡，这种松鸡在内陆很远的地方很少见到。在捡拾浮木做燃料时，他们还发现一些木头碎片上留有斧痕。这引发了人们对树木砍伐时间和砍伐者的许多猜测。他们就这样继续前行，就像海上的水手一样，在每一片漂浮的杂草和游禽中，都能辨别出他们渴望看到的陆地出现的预兆。

到了月底，天气变得非常温和，由于背负沉重行李，中午的气温仍然令人不适。30日，他们来到三个废弃的狩猎营地，要么是波尼族的，要么是奥托族的，营地周围到处都是野牛头骨；还有用来拉伸和晾晒兽皮的架子。这些营地显然在去年秋天有人居住过。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们耐心继续前行，观察着每一个可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以及距离密苏里河岸有多近的迹象。

虽然有许多狩猎队和营地的痕迹，但都不是近期的。这片土地似乎荒无人迹。白人队伍遇到的唯一其他人类是三个波尼族印第安妇女，她们住在一个废弃营地中间的小屋里。她们的族人都去了南方追赶野牛，留下了这几个可怜的女人，因为她们体弱多病，无法远行。

波尼族，或许还有其他流浪部落，在远征时，如​​果不愿被拖延或受阻，通常会给年老体弱的人留下一些足够维持生计的食物。食物耗尽后，他们就只能死去；不过，有时，一些不怀好意的流浪者会光顾这些废弃的营地，用杀戮提前结束弱者的痛苦。

这些可怜的印第安妇女预料到自己也会遭遇同样的命运，尽管白人陌生人会以最友善的方式与她们搭讪，并赠送她们一些干野牛肉，但还是无法让她们放松警惕，或从她们那里得到了任何信息。

旅行者们能够根据第一个地标有把握地推测出他们的位置，该地标就是大约七十英里长的普拉特河中岛，他们推测那就是“大岛”。如果是这样，他们距离密苏里河只剩下不到一百四十英里。于是，他们继续前进，精神焕发，三天后遇到了一位奥托印第安人，他的回答证实了大家的猜测。同时，他们还得知了另一条令人不安的消息。根据印第安人的说法，美国和英国之间正在打仗（1812美英战争，译者注），而且实际上已经打了整整一年，在此期间，队友们对文明世界的一切事务都一无所知。

奥托印第安人把旅行者们带到了他的村庄，那里离普拉特河岸不远。在这里，他们很高兴地遇到了两位白人，多宁和罗伊先生。他们是刚从圣路易斯来的与印第安人交易的商人。旅行者向这两个人打听了无数问题事情，关于他们在荒野中跋涉的一年里，国内外的种种事务，尤其是关于当前战争的进展。

现在队伍准备放弃疲惫的陆路旅行，转而踏上水路。他们与多宁先生达成了协议，多宁先生承诺为他们提供一艘独木舟和旅途所需的物资，以换取他们那匹德高望重、久经沙场的蛇族老马。

于是，几天后，多宁先生雇佣的印第安人为他们造了一艘20英尺长、4英尺宽、18英寸深的独木舟。船架是用木杆和柳条做成的，上面铺了五张麋鹿皮和水牛皮，用筋腱缝在一起，接缝处用油腻的泥浆修补。4月16日，他们乘着独木舟启程，顺流而下10英里。风大的时候，他们扎营，开始制作在印第安村子里弄不到的桨。

他们再次浮上水面，兴高采烈地顺流而下，行驶了三十五英里后，来到了密苏里河宽阔浑浊的水流中。湍急的河水轻快地将他们带走；然而，当他们脆弱的船身漂流了几百英里后，船体开始显露出航行造成的破损。幸运的是，他们来到了一个狩猎队废弃的越冬驻地，在那里找到了两艘旧木船。他们使用了较大的一艘，再次顺流而下，继续航行了55英里后，安全抵达了奥塞奇堡。

在这里，他们发现布朗森中尉仍然在指挥岗位上；18个月前，正是这位军官在探险队溯河而上时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中尉热情地欢迎了这支队伍的剩余成员，并尽一切努力让他们在堡垒逗留期间感到舒适和快乐。回到文明人的居所后，他们遇到的最大奢侈就是面包，因为他们已经将近一年没吃过面包了。

在奥塞奇堡停留的时间不长。他们重新登船后，布朗森中尉好心地为他们提供了充足的补给，使他们平安地完成了剩下的航程。 4月30日，他们抵达圣路易斯，身心健康，精神抖擞。此前，他们从阿斯托里亚出发，历经十个月的艰险，终于完成了这次冒险之旅。他们的归来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带来了亨特先生一行人成功翻越落基山脉的冒险之旅，以及在太平洋沿岸新建立的据点的喜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