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视天下】我是杜尚别的“歪果仁”/◎吴春安

吴春安杂家

我是杜尚别的“歪果仁”

◎吴春安

　　一看杜尚别就是个人名，城市以英雄命名？其实这是望文生义，对于音译出来的地名，并没有中华大地那样的命名和释义的规律。它的基本含义是“星期一集市”，波斯语演化而来。说明，此地现在贵为有14万多平方公里面积、总人口达1000万的国家——塔吉克斯坦的首都，最先也就是一个人们赶集的地方而已。日积月累、循序渐进，千年发展，已经今非昔比了，目前人口多达122万，名列世界城市500强第467位了。

小国家之间的口岸都是相连的，方便通关。从乌兹别克斯坦出关都没有检查行李

我坐这辆小车从边境到塔吉克首都杜尚别，220塔吉克索姆

　　要看名胜古迹并不难，但关注我的朋友，发现我并不看重这些，而是随意地转悠，试图在现实的角落特别是人们的言行中去发现美丑，写下感悟。这源自三点：其一，我不与年轻的视频号主、博主们争读者，那是功底还有待提高的他们练习和展示的场所，甚至是谋生的手段。你看蒋大为、李双江等那么老了还与年轻人争舞台抢金钱，结果被骂惨了，我研究哲学的，没那么蠢。其二，我重当代的风土人情的挖掘，可以供喜欢的中老年读者欣赏，还可以供未来相关领域的专业研究人员参考。其三，如果将作者比作厨师，我有能力将普通的食材做出有味道的菜肴，这是许多年轻人所不及的，通过接触时的言行窥探远方的人们的精神世界，写出与众不同的游记做年轻人作品的补充，也挺好。

280公里的山路沿河而行，两边高山都光秃秃的，有树的地方才有人

路过的小城

停车吃午饭和买商品的小街

同车的胖子推荐我买奶制品，极难吃，葡萄干120元塔吉克索姆(人民币108元一斤，奇贵

　　 闲话少讲。话说我经过5个小时的长途山路的汽车颠簸，于10月13日下午4点到达县城西部边缘的的士租车点。当时车内颇挤，我原坐在副驾位置，开车前上来一个300斤的大胖子，只能让位坐后座，而小车狭窄后座已经有一对夫妻，故司机其实是在没进城时，早早地将我作包袱扔下了——也许还有途中我看商品价格极贵如葡萄干要120索姆一斤合人民币108元左右，故买食品过少，司机拿不到提成的因素。我当时也并没有听懂他的话，以为就到达了。看南北面都是矮矮的山，就近往北面的山上爬，想摄下类似三台山上宏观拍桂东县城的那种照片。山上好象建筑不少，有宾馆就先住下来。

　　一个建筑工地的民工，尘灰满身的人路过我身边时的一声中文“你好！”让我对这个城市为开拓中国旅游资源而进行的礼节方面的教育刮目相看。事实是，山上并不能看到城市主城区，我决定先找店吃饭和住宿。背着电脑包、拖着行李箱在街道上走，非常引人注目，几乎所有的人们都打招呼，招呼辞千篇一律：“你好！”遇一所小学放学，那些途中的学生三五成群，十之七、八也都打招呼，他们做有礼貌的少年，我当然也得做有礼貌的游客，回答估计不少于40次。

城乡结合部山上，小孩们以惊奇的目光看我

　　这不与乌兹别克斯坦经历的情况雷同？不。不妨揭示差别：一个学龄前的男童，看我都看傻了，一个独行的小女生也差不多。而我进一家饮食店吃饭时，一群女学生一直不离开，笑着叽叽喳喳，都惊奇地看着我，像是为长了见识而兴奋。这不就是1979年我16岁到重庆后第一次见到高大的白种洋人的那份好奇心吗？那个男子想给我们拍照留念而未成，而我却现在轻易达到了目的。这说明，这个93%面积为高山的封闭国家，现在还只对55岁以上的中国人免签，而且推出的时间也并不长，没来过多少中国人，他们作为城乡结合部的人，还可能没见过几个黄种人，就是见过也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我想，我成年后，写下并发表了第一次见洋人的感觉，这些孩子们当晚的日记里，或者几天后的作文里，或者想远一点，成年后的回忆文章里，是否会出现对我身影的描述？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山上的街道和拍到的居民区

　　上半年我国8000万人次出境，全年将达到1.6亿人次，每人次若平均花0.6万，也要花掉1万亿，虽然都是自己的钱，但外国拿到这些钱，可以买走我国的商品或金银等硬通货。近些年，外国人明显很少到我国旅行了，即我国的境外游是出超，而且失衡程度严重，故我国卡住了公务员甚至教师的出境，试图减少这种资金外流。我有幸能够出来，盼望自己能起到一种良性的作用。如这次到这个相对封闭的山国，希望能够起到传播中塔民间友谊桥梁的作用，尽管可能微小，但风起于青萍之末，或者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饮食店里买11索姆的食品，店员只收我10索姆，两个男青年店员也一直看着我笑，与学生们一样是长了见识的表情：这世界上，居然还有黄皮肤、黑眼睛的矮人啊！这时，我忽然想到广州人称洋人为鬼佬，称黑人为黑鬼。网络语言将外国人飞白成“歪果仁”，我现在就是这个国家还不是太有见识的人们眼中的“歪果仁”，或者说“黄鬼”啊！对一个封闭而少见识的族群面前，初来乍到的异族先行者，外貌具有观赏价值。而乌兹别克斯坦中国游客众多，人们已经司空见惯，适应了，并不惊诧。

饭店供应的品种和我挑的品种，很不习惯吃

问路时顺便买了一点葡萄，7索姆一斤，便宜

　 现阶段，歪果仁来这里，另有一个明显的感觉，就是设施还不太齐全，比方说，在网络上提前一天订其他国家的宾馆，是完全没问题的，但我订这里的，却只有一家APP上有1.2万元一夜的特价房，其他两家都已经订完了。说明宾馆数量还嫌不足。我饭后反复询问，才知那山上并没宾馆。在买葡萄时，一位顾客说她认识一个在这里经商的中国妇女，打通电话让我问问她。这位同胞担心我在那么偏的地方晚上有危险，建议我打的到市内慢慢找。我想起前两天搜索时，机场附近民宿型小宾馆较多，于是花100索姆（约合人民币90元）打的到达。结果在机场附近转了一小时，问了许多人，一家都没有发现。好在机场就与市区紧密相连，我改走大街一路问一路看，结果又走了2公里，才找到一家MINI　hotel，但总台告诉我早满了！给我指了一条街的方向，说有。我走啊走啊，连披萨之家的店铺都认真看，必怕漏掉民宿，又走了2公里以上，还是没有发现。心里倒并不㤺，因为天气还不冷，万一找不到也不会挨冻，故一路上还是见美景就拍，悠闲得很。
　　

从城乡结合部打的去机场拍的沿途风景

　　又走一段，天气较晚了，我见到一组园林美景，拍摄后，看见路边坐着两个慈祥的老头在交谈。我用软件将找宾馆的中文翻译成俄语，走过去让他们看和听，他们懂了，靠近我的那个老头指了指对面，接着又指了指过街隧道。还真找着了，虽然给我的是剩下的一个带会客室的50平米套间，要470元，我还是当机立断，住下了。

到处都有国家最高领导人的像，像老虎标示着领地

一路找宾馆，一路拍夜景，大约走了5公里多，拍到最后这张图后，我找到了宾馆

第二天拍的宾馆外观和房间内情况

　　次日，通过同程APP发现一家新世纪北京宾馆，移住此店。终于见到了中国人：有一个河北沧州来考察商务的女同胞在我办入住手续时，已经办好离开的手续准备走人，都是这里的“歪果仁”，见了亲切，她提议拍了个合影。她是做建材的，鉴于这里宾馆少，我建议她转行开一个，以谋该国今后对全体中国人免签后的兴隆生意，可惜她没有采纳。

来杜尚别寻找商机的女企业家与我合影

　　主要街道墙上，多次见到先哲们的画像，这是应该的。但频繁见到全身穿蓝衣的国家最高领导人像，这似乎没必要，因为电视普及，各种网络媒体也很发达，谁还不知道是你在领导？因为国家不富，做得也不如泰国、柬埔寨的国王像那样雍容华贵，而是因陋就简，看了让人很不舒服。走过的其他中亚国家没有这种现象，显得开明一些。
　　15日凌晨出关还有值得记录的事：一个男帅哥接我护照时用汉语问候：“你好！”接着就是一句：“人民币？”我说没有。他拿出一张申报表举起给我看，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身后一个即将过关的本地姑娘上来翻译，问我护照里为什么没夹这个？我知道要超过1万美元的人民币才填申报表，这才反应过来，是找借口在向我索贿。这说明，他以前可能用此方法敲到过某些中国游客的小费。我这个“歪果仁”不是任人宰割的肥羊，根本不想有任何表示，他便让我站旁边等，让后面的那个姑娘办完，然后对我又说一句什么，我仍然摇摇头，确实也没听懂。见我无动于衷，也只好放行了，算是敲诈未遂吧。

2025年10月17日于巴库伊斯坦布尔黄金宾馆

　　【作者简介】吴春安，民间学者，著名杂家，笔名尚平子、尚笑、吴戈，1963年生于湖南省南县，重庆解放军后勤工程学院油料系7961班毕业，工学士，原广州军区联勤部某部上校工程师，二等功臣。广州军区1987年知识竞赛冠军，广州军区后勤部1996年度手枪射击第一名、1997年度新闻报道先进个人。1981年开始文学创作，曾在《解放军文艺》《湖南文学》和《羊城晚报》等30多家报刊发表作品，1999年出版个人作品集《藕池河边人》，系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代表作为:小说《藕池河边人》，散文《父亲送我一本书》，随笔《寂寞三境界》，纪实《田间的厌恶与憧憬》，游记《岳阳楼的高度》，诗词《桂东闲秋赋》，小品文《输赢》，对联《北有阳关大道，南无阿弥陀佛》，文学评论《刘亮程的乡野休闲绝唱》。2007年曾独自编修湖南望城《吴氏支谱》；2001年退役从事证券投资分析，出版炒股工具书、参考书《炒股真经》《灵验股谚二百条详解》和《怎样用股谚选黑马》，夺得16届《投资快报》股王争霸实盘战冠军、深圳金股信51届分析师模拟盘纪实赛冠军，为股谚实战理论集大成者，知名股市评论家；2014年起开始歌曲创作，作词谱曲《湖南花鼓戏》《花城之树圆舞曲》等25首，能作词、谱曲、演唱、写乐评和做MTV，为广东省音乐家协会会员；研究儒学富有成果，出版专著《论语新解》并部分发表《平学奠基石》，创立了平学，力图将儒学在孔子仁学、曾子孝学、程朱理学和王阳明心学基础上，推向新阶段。迄今，人生成果横跨军油管理、机关文秘、素质训练、新闻采写、文学创作、方言民俗研究、谱牒研究与编纂、歌曲创作和MTV制作、书报刊编辑、股市评论、儒学研究、中专教学和旅行等界，并涉猎红学研究、宗教研究、营养学研究、考古、相声剧本创作、摄影、书法、中药和气功自疗、社会活动组织与机构管理等，著述一千万字，是典型的复合型人才，另类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