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主旋律》之<为学唱歌被罚站》

帆幛儿

<p class="ql-block">作者 老提琴</p> <p class="ql-block"> 为学唱歌被罚站</p><p class="ql-block"> 读小学时,社会上有许多阶段性的运动:解放台湾,除四害讲卫生,大跃进,学习刘文学…我们小学生常常在街头搞宣传,在十字路口让观众围个大圈,我们在中间载歌载舞。《我是苗家小姑娘》《古宋的温水溪》等歌曲我还记忆犹新。我想那些歌曲应该都是些本地区的人写的吧?恐怕这些不出名的作者早就去世了,九泉之下的他们决不会想到到如今还有人记得他们曾经写过的歌。</p><p class="ql-block"> 有时,我们小学生会在大街的正中间手拿红缨枪一字排开来,大声朗读道:“叔叔嬢嬢,不要吃香香,节约钱来,支援炼钢。”</p><p class="ql-block"> 街上的行人有的笑着看看我们,有的对我们视而不见,充耳不闻。</p><p class="ql-block"> 那是个吃不饱肚子的困难年代,人人都在想方设法地去弄点吃的东西,可能大人们都不懂我们哪来的力气叫喊。 </p><p class="ql-block"> 妈妈从成都银行学校培训班回来时,带了《莫斯科郊外的夜晚》《绣荷包》等许许多多中外名歌的歌谱。我们一家大小便开始学唱。当然爸爸除外,他从来没开过金口唱歌,却总爱评论这个唱得不好,那个唱得难听,还不屑地说街道居民委员会的老大娘手拿碟子排练 “公社是棵向阳花”节目时,两脚还交叉着一个挨一个站队,看她们晃来晃去,如果一人绊倒,肯定全体都会倒下… </p><p class="ql-block"> 五十年代中国流行苏俄歌曲,最初记忆较深的大概是那支苏联的国歌,因为收音机里常常响起它的前奏曲,就像收音机开始广播时总会响起《东方红》的前奏曲一样。我当时便会唱了那支歌的整段歌词:“我的祖国多么辽阔广大,她有无数田野和森林,我们没有见过别的国家,可以这样自由呼吸。”苏俄歌曲旋律优美,饱含崇高理想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们特别喜欢。全家早就把《喀秋莎》《红梅花儿开》《三套车》等的歌曲唱得滚瓜烂熟了。可是,中苏关系开始恶化后,家里人就不准许我们再唱这些歌了,说是再唱就会被抓去派出所。可是,我们在家里还是会悄悄地轻声哼唱那些歌,因为旋律太优美,我们是不由自主就溜出了口。</p><p class="ql-block"> 妈妈的音色属于女中音,浑厚圆润,歌声似淙淙流水。第一次看见她在单位上台演出时我已经读高中了。那晚我比她还紧张,而且不好意思让人看见我在场,悄悄地站在最后一排听完她的《松花江上》独唱节目。当掌声响起时,我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当时生怕如果没人鼓掌,妈妈一定会难过。</p><p class="ql-block"> 就这样耳濡目染,潜移默化,我开始学会了许多歌曲,还自以为唱得声情并茂。</p><p class="ql-block"> 那时街上有卖一种小歌片的店铺。就是将流行的电影插曲印在一张两寸大的照片上,上面有词有曲还有剧照。我最喜欢这种歌片,每看一部有好听的插曲电影后就赶快去买它的歌片。有一次上语文课,我正偷偷拿着电影《红霞》的歌片在学唱“祝红军向北方”,突然,老师一声大喊:“周凤萍,你在干啥子?”我从自己默唱着的旋律中惊醒,然后被罚站了一节课。</p><p class="ql-block"> 我虽然眼睛直直地盯着黑板站着,可脑海里还总响着“祝红军向北方,天天强年年壮,红旗插在国土上”的旋律。老师什么时候走到我面前也不知道。 “你说,拾字后面那个字读什么?”我赶快在黑板上找,那个是“掇”字,头天我看这篇课文时就觉得它挺怪,所以特别翻了字典,读duo。罚站这事很伤脸面,可我因为答对了题,似乎又找回了点面子。虽然这样,我仍痴心不改,继续买歌片,继续学唱歌。当然,再不敢上课时学唱歌了。</p><p class="ql-block"> 那个时期的《红霞》《天仙配》《秋翁遇仙记》等许多电影中的插曲我都会唱,不知我是什麽时候会识的谱,可能是跟着家里人学的吧。总之,我是先从影片中听熟了歌曲的旋律,再从歌片上慢慢学,举一反三,以此类推就会了。其实,对于很多简谱符号,我那时并不很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