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一）</p><p class="ql-block">霜降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十八个节气，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霜降不是表示“降霜”，而是表示早晚天气较冷、中午则比较热，昼夜温差大，秋燥明显。霜降时节，许多地方有祛凶、扫墓、赏菊、登高等习俗。</p><p class="ql-block">（二）</p><p class="ql-block">光阴似箭，春意融融依稀还在眼前，转眼就是霜降暮秋了。</p><p class="ql-block">晚秋霜降，四野甸熟，即使是石屎森林的都市也秋风秋雨中呈出晏晏待藏的景象。</p><p class="ql-block">突然发现，我们的汉字和我们汉人一样很地道（象形的简单直接）厚道（内涵丰富的会意转注假意）</p><p class="ql-block">“息息”有停歇、延绵不绝等意思。</p><p class="ql-block">霜降秋晚，息息又一秋，</p><p class="ql-block">思绪如南国的秋风秋雨不寒不冷，不急不躁。只是“树老根多，人老话多”啰啰嗦嗦，可惜又不知说什么。</p><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上世纪七十年代，小孩除了上学读书外，更重要的是看牛割草，和下田干农活，记得在有年盛夏，我和伙伴挑着草篓拿着镰刀去割牛草。</p><p class="ql-block">天蓝蓝，云朵朵，太阳如火热辣辣，但为了多挣点工分就得多割牛草，到了田垌，伙伴们就如老牛一样本能地寻找多草易割的地方下手，边割边走，很快，我们就来到穿垌而过的运河边。</p><p class="ql-block">所谓运河，是指人工开凿或修整的、用于沟通不同水域或地区的水运水道，有灌溉、分洪、排涝和供水等作用。</p><p class="ql-block">此运河不到五米宽，但水流湍急，对于喜欢冒险、寻刺激的小孩来说是极有吸引力，我们结伴出来割草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来这条河里玩耍戏水。</p><p class="ql-block">每次出来割草，伙伴们都争分夺秒地割草并把草筐塞满，稍稍歇息一会，就纷纷脱光衣服，如小鸭见水一样下河争流。</p><p class="ql-block">水边长大的小孩，个个都是戏水好手，在河里，有人潜水摸螺，有人贴着岸边捣洞捉虾。</p><p class="ql-block">运河两岸有许多小洞，都是一些喜欢打洞的毛蟹、塘虱等鱼儿打挖留下的，在水中捣洞就是开盲盒，有可能捣出毛蟹，有可能空手而归，有可能摸到水蛇（一种无剧毒，生活在水中的蛇）。</p><p class="ql-block">不确定的刺激，让小孩个个都很投入，摸到毛蟹等鱼儿满心欢喜而哈哈笑，遇到水蛇自然就哇哇叫，欢笑声和叫喊此起彼伏，让寂寞的田野充满乐趣。</p><p class="ql-block">但最让伙伴称道的是随波逐流式的漂流。简单而言，就是在湍急的河里，仰脸、头枕水、摊平身如一截木头一样而随水漂流。</p><p class="ql-block">浪花不时飞溅在脸上，点点滴滴的痒和水浸全身的滑畅，赤身如鱼在水中闲悠，那种感觉也许只有鱼儿才能说得出来。</p><p class="ql-block">炎夏的太阳如火地灼烧着露出水面的脸，辣辣的痛，唯有不时把头沉下水里，用河水的清凉洗去太阳的灼痛。</p><p class="ql-block">有时也睁开眼睛和烈日对视，示我少年倔强，暗想：“太阳小子，敢欺少年弱，有朝一日，老子学后羿射阳……”。</p><p class="ql-block">河水湍急，人如鱼儿，顺流逆游，几百米的水中漂流足够享受，但总感觉不够，在千米之外有一个水闸，湍急的河水到水闸口便缓慢下来，若有足够的潜水技能和胆量还可以潜水穿越水闸涵洞便可以继续更悠长的漂流。</p><p class="ql-block">半个世纪过去了，河水清凉柔畅，夏日烈焰灼痛伴我成长，让我感受。</p><p class="ql-block">原来，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是自然的遗赠，因为习以为常，让我们熟视无睹。</p><p class="ql-block">（三）</p><p class="ql-block">那天，伙伴们割完草准备脱衣下河时，突然听到下游的水闸口传来急速的叫喊声并且看到有大人从不同方向跑向水闸口，那诡异的气氛让伙伴感到不详，重新穿好衣服并往水闸方向跑去。</p><p class="ql-block">原来，邻村一孩下河戏水时，被河水漩卷入水闸涵洞，在水闸另一边久久没有冒出来，看来是凶多吉少了。有人大声呼叫，有人跑回村里叫求救。</p><p class="ql-block">出闸口的水特别湍急，但为了救人，会水的大人纷纷下河搜捞，约半小时后，终于把溺水的小孩捞起来，可惜身体已经发白，脚底似乎有一个红印，有人说是被“定风猴”吸血造成的。</p><p class="ql-block">此时，小孩已经没有心跳，但大家不愿放弃并坚持心胸按压和人工呼吸……，小孩一直没有生理反应后才放弃抢救。</p><p class="ql-block">当一块凉席无声盖上，亲人悲怆哭喊如湍急的河水浪浪不息。</p><p class="ql-block">天色渐暗，一个鲜活生命因为偶然而西走，而河水依然悠悠向东流，只留人们的悲哀和无奈。</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四）</p><p class="ql-block">聊到生死，不得不说起另起一所见。</p><p class="ql-block">堂哥的母亲九十高寿，近日不思饮食并胡言乱语，由于行动不便，最后堂哥把伯母放在走廊上，曾经挺直硬朗的身体变得</p><p class="ql-block">瘦骨嶙峋，裹在一堆被褥里，若不是堂哥说明，很难发现有一活生生的人在里面。堂哥说：“人老了，动不了、吃不了，只能了……”。</p><p class="ql-block">悲怆的语气让我不知如何回答，默默地看着形如被褥的伯母，不知是无奈，还是感伤，一阵悲怆，一行泪涟涟。</p><p class="ql-block">……</p><p class="ql-block">霜降，感慨</p><p class="ql-block">生命是美好的，也是脆弱的</p><p class="ql-block">春种秋收，生生息息，自然规律</p><p class="ql-block">生老病死，息息生生，无法抗拒，唯有珍惜眼前，活在当下。</p><p class="ql-block">2025、10、23</p><p class="ql-block">（农历九月初三霜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