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霞

完不成的作业

早霞的小鸟

清晨五点，天边刚泛起一丝橙红，我便起身走向湖畔。夜的黑尚未完全褪去，但东方的云层已悄然染上暖意，像一炉初燃的火，慢慢烧透了整片天幕。就在这半明半暗的静谧里，两只鸟儿从芦苇丛中腾空而起，翅膀完全展开，划破薄雾，仿佛在跳一支只属于黎明的舞。

它们的身影在渐亮的天空下成了清晰的剪影，轻盈而坚定地飞向那片燃烧的霞光。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早霞不只是天空的妆容，更是自然唤醒万物的信号——而这两只鸟，是第一批回应它的使者。

我继续沿着水边走，脚下的石子发出细微的响声。湖面如镜，倒映着天空的橙与金，微风拂过，波光便碎成一片片跳跃的光鳞。忽然，空中传来一声清鸣，抬头望去，两只海鸥正迎着晨光盘旋而上，翅膀展开，姿态舒展，像是在用身体丈量这新一天的宽度。

它们的影子掠过水面，与波纹交织，仿佛时间也放慢了脚步。这哪里是飞翔？分明是一场与光共舞的仪式。早霞不喧哗，却用色彩铺陈出最盛大的迎接——而这些鸟儿，是它唯一的舞伴。

一只海鸥低空掠过湖面，翅膀几乎触到水波。它飞得极稳，像一道优雅的弧线划开晨雾。水面闪烁着与天空呼应的橙黄光芒，仿佛天地之间，此刻只余下这一抹流动的光影。

它忽然振翅高飞，溅起细小的水花，在阳光下如碎钻般一闪而逝。那一瞬，我仿佛看见了自由的具象——不是无拘无束的漂泊，而是精准地掌控着风与光的节奏，在晨曦中写下属于自己的轨迹。

远处的水面上，两只天鹅静静浮着，颈项微曲，像是在低语。它们的轮廓在早霞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和，宛如剪纸贴在一片熔金之上。湖水轻轻荡漾，将它们的倒影拉长、揉碎，又慢慢拼合。

这画面太静了，静得让人不敢呼吸。可我知道，这份宁静并非死寂，而是生命在晨光中缓缓苏醒的节奏。它们不争不抢，只是存在，便成了早霞最温柔的注脚。

一只鸟独自飞过湖心，剪影在橙红的水面上格外醒目。它飞得不高，也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波光在它身下跳跃，仿佛整片湖都在为它鼓掌。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总以为鸟儿飞向的是太阳。如今才懂，它们追逐的，是光本身——是那每日重生的希望。早霞或许短暂，但每一次升起，都值得被这样郑重地奔赴。

三只鸟儿低空掠过，翅膀展开，在橙黄的水面上投下连贯的影子。它们飞得整齐，却又各自独立，像一支即兴的乐队，合奏着晨曲。水面波光粼粼，仿佛也在应和着这无声的旋律。

它们没有目的地，或说，目的地就是这清晨本身。早霞给了它们舞台，而它们，用飞翔回应了这份馈赠。

一只海鸥从水面腾起，翅膀拍打空气，溅起细碎的水珠。阳光正好斜照，那些水花瞬间被镀上金边，像一场微型的烟火。它的姿态有力而从容，仿佛昨夜的沉寂已被彻底甩在身后。

这不只是起飞，更像是一种宣告：新的一天，我来了。

就在太阳即将跃出地平线的刹那，一只鸟从水边猛然腾空。它的剪影在骤然明亮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生动，翅膀展开的瞬间，仿佛撕开了夜的最后一道缝隙。

那一刻，我几乎能听见它心跳的声音。自由，原来是有声音的——是翅膀划破晨雾的轻响，是水珠坠落湖面的清脆，是早霞无声绽放时，整个世界轻轻的一声叹息。

天空已彻底染成炽热的红，几只飞鸟的影子在空中划过，像几笔随意却有力的墨痕。水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天色，仿佛天地之间，正进行一场宏大的对话。

我站在这里，渺小如尘，却因目睹这一切而感到丰盈。早霞从不为谁停留，但它每一次升起，都让某些瞬间变得永恒——比如此刻，比如这些飞向光的鸟儿。

水边的植被在晨光中显出深浅不一的绿，一群水鸟或立或飞，有的低头梳理羽毛，有的振翅试风。它们不慌不忙，仿佛早已与这清晨达成了默契。

湖面如镜，倒映着它们的身影，也倒映着天空的霞彩。这哪里是栖息？分明是一场静谧的庆典——为黎明，为光，为又一个值得认真活着的清晨。

摄影 _ 制作 完不成的作业

2025年10月21日盘锦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