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漫谈

闲云野鹤

前段时间，济南罕见地连续降雨十多天，即使雨停一两天，依然也是阴天不见阳光，接着又是连日降雨，这就明显加剧了“一场秋雨一场寒”。

正是在这样的天气中，迎来了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霜降。

听说这个时候的柿子个大、皮薄、汁甜，正是食用的最佳时期。因此，民间就有霜降吃柿子能保暖筋骨、抵御寒气的说法，也有“好柿成霜”的美好寓意。

这就回想起上中学的时候，学校曾组织学生步行到南部山区仲宫的丘家生产大队（现在的丘家庄村）学农，正是柿子成熟的深秋时节。

生产大队道路对面的山坡上，有很多柿子树，树上挂满了橙红色的柿子，看着很让人眼馋。可惜我们这些城里的学生不会爬树，又很想吃柿子，于是就吆喝农村的小孩子上树帮我们摘柿子。因为是用命令的口气要求对方，结果人家小孩子爬上树摘了柿子之后，就倚靠在枝杈上自己吃，边吃边嘲笑我们这些城里人不会爬树还净想好事儿。

虽然柿子没吃上，可学农的活计要照样干，无非是锄地松土，挑粪积肥，听起来都挺高大上，其实就是做些表面文章而已，毕竟我们这些城里的学生之前还没摸过锄头把子。

不过，我在那里却是学会了推独轮车。推独轮车是个技巧活，需要用巧劲儿把握，稍有不慎掌握不好平衡，独轮车就会歪到一边。所以车轮两边长长的柳条筐里，只能装很少的土，前面还要有一个同学“拉套子”助力。

那时候农村的傍晚，最独特的景致是家家户户升起炊烟，最独特的气息是炊烟升起后散发出来的柴草燃烧的味道。现在想来，那景致和气息，就是当时的乡村所独有的。

再后来当兵到了部队，最初的5年是在团电影组工作，营区和家属院的电线杆上都架有高音喇叭。有时候音膜或线圈坏了，有时候线间变压器坏了，就需要爬到电线杆上去维修或更换，是借助攀登板也就是两块带有粗麻绳的长条木板爬上爬下。爬电线杆是在团电影组当兵的时候学会的，但是依然不会徒手爬树。即使会爬树了，也不敢上树摘人家的柿子吃。

从部队回到地方的30多年来，无数次从317省道经过丘家庄村到南部山区游玩，很想再到学农的那个地方看看。尤其是山脚下有一条浅浅的小溪，是当年明显的地标，同学们曾在那条小溪洗过衣服，可惜如今一直没有成行。

通过高德地图查看才知道，那条小溪的水是来自东边的锦绣川水库，流向西边的卧虎山水库，现在属于水源保护地。我们所居住的这一大片区域的饮用水，正是来自卧虎山水库。

济南市区的饮用水，除了来自卧虎山水库并供应二环路以内的南部片区之外，其他饮用水主要是来自黄河，通过北店子、大王庙引黄闸引水，存入鹊山、玉清湖等水库进行调蓄，供水量约占主城区供水总量的80%。

可见，若是以为生活在泉城，打开水龙头就能天天喝泉水，那就大错特错了，水库和黄河才是济南市的水源地。

听说济南市正在推进泉水直饮工程，这个政府主导、市场运作的工程，其本质虽说是民生，可又具有商业属性。所以“泉城人喝泉水”不会是白喝而是要花钱，但愿不远的将来能够喝到直饮的“放心水”。

把话题转回到霜降节气。

长期以来，民间喜欢把这个节气与成熟的柿子联系起来，就有了“好柿成霜”的寓意。同样，每逢霜降节气来临，还会想到唐代诗人杜牧的佳句“霜叶红于二月花”，想到历代文人墨客对深秋的赞美。

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既是秋的尾声和冬的序曲，又是大自然色彩最后的渲染，随后将会迎来凋零和寒冷的冬天。

也正是此时此刻，置身“山、泉、湖、河、城”五位一体的泉城济南，无所不能的“豆包”替我们抒发了情感，说出了我们早就想说的话——“当秋阳敛去最后一缕炽热，霜降便携着清冽的风，为天地铺展一幅沉静而浓烈的画卷。它是二十四节气中最懂“留白”的画师，用薄霜在菜叶上勾勒银边，给枫叶添上最后一抹艳红，让银杏将枝头染成金箔，把秋的绚烂推向极致，又悄然为冬的素净埋下伏笔。”

每年的秋天都要写点文字予以赞美，今秋显然是写迟了。正值“霜叶红于二月花”的霜降之际，该是有“停车坐爱枫林晚”的眷恋之情，依然是对深秋火红与金黄的欣赏，还有对下一个秋天的期待。

（王大鸣写于2025年10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