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生养我们的太行山家乡

樱滝

<p class="ql-block">美篇号737679</p><p class="ql-block">文/图/编辑/樱滝</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是个六六届高三的老知青,生于太行山东麓的河北邢台,在家乡山村的青石小径与炊烟袅袅中度过了童年岁月。那时,我随姥姥生活,山风拂面,谷穗低垂,泥土的芬芳早已渗入血脉。虽未回到故乡插队,却将青春献给了闽北的青山绿水。然而无论我走得多远,离得多久,北方的黄土、南方的稻浪,都抵不过心底那一抹太行山的苍茫—一那是生我养我的根,是魂牵梦绕的故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当年在知青岁月里,经人介绍,我结识了他—一山西长治人,与我的家乡不过四小时车程。他亦是太行山的孩子,童年随姥姥在山沟里长大,吃的是粗粮,穿的是补丁衣,却磨出了坚韧的筋骨。我们同为北方儿女,共享过泥土里的童年,也共历过时代的风雨。回城第二年,便携手走进婚姻。父母与公公相继离世,我们都选择将他们送归故土安眠。退休后南北往返,看尽闽地山水,今年金秋十月,终于携女儿重返长治,去参加来有弟弟之孙的婚礼,去寻那久违的北方秋色,重温那深埋心底的乡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盐店沟村,坐落在长治老顶山脚下,沟壑纵横,山势幽深,穷山荒沟,更甚的是缺水。村名源于此地曾为盐道要冲,沟深路险,却也曾是生命往来的通道。抗战时期,我的公公便在地势最高视野最开阔的老顶山上的日军据点潜伏,与村里亲友们共同为八路军传递情报,为拔除这关健要冲的日军据点,解放长治做出贡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今村庄早已焕然一新,房屋整齐划一,白墙红门,水泥路通户户,网络连家家,成为当地率先实现信息化的“网络村”。昔日的战火与贫瘠,已被安宁与希望取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49年,公公随军南下,婆婆在生下小叔子十天后因产后中风离世。那襁褓中的婴儿被盐店沟的姑姑收养,而五岁的老伴则由姥姥带回壶关抚养。命运将兄弟二人分隔两地,却未割断血脉深情。2004年,公公在福建辞世,我们全家护送其骨灰盒回乡,又将婆婆孤寂山间的遗骨迁下,合葬于故土,了却他毕生心愿。去年再返故里,又将父母之墓从山下迁至山上,眺望故土乡间。这一切,皆赖小叔子奔走操持。他虽自幼失怙,却始终不忘祭扫,年年焚纸,声声泣告,是一位真正孝心如山的儿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依当地习俗,家中有喜事必先告慰先人。小叔子之孙婚期定于15日,14日下午,他携子带孙先赴养父母墓前禀告,又邀我们同去祭拜公婆。在墓碑前,老伴跪地痛哭,泪洒黄土,久久不能起身,三人合力才将他扶起。那一刻,他哭的不只是父母,更是那再也回不去的童年,是父亲南下后把他带来难以归乡的遗憾。从此,祭扫之责,全由弟弟承担,血脉的延续,也在泪水中悄然传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婚礼次日,老伴执意前往壶关。他曾在此随姥姥与小舅舅居住于破窑之中,几年光阴,皆在风霜与温情中度过。与我一样,他亦是姥姥一手带大,那份深恩,刻骨铭心。我们抵达壶关,小表妹引我们至二舅之子家中稍坐。片刻后,表弟带兄弟二人前往姥姥墓前祭拜。老伴再次跪倒,哭声撕心裂肺,众人合力才将他搀起。那泥土中的坟茔,埋葬的不只是记忆,更是一段无法重来的亲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原来的壸关后山村,又穷又苦,没有像样的房子,住的是简易的窑洞,而且特别缺水。现在变化太大了,一个个都有了自己舒适的小院,大舅之子原来的破窑洞换成了红漆大门白墙楼房,村里既窄又坑洼不平的黄土地都成了水泥路,干净又宽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准备离开了,这一走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来,毕竟年纪都大了。作为老知青的我对农村有着特别的感情,尤其是对太行山家乡更是留恋,在这太行山区广阔的天地间,庄稼地头为他们表兄弟妹拍下了照片,作为永久的纪念。</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