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习书已逾八年,先后涉猎了几种书体,自我感觉,除了《张迁碑》以外,对其它几种书体,都还有点感觉,基本上能理解其书体的风格特征,知道该向哪个方向去努力。如欧楷赵楷曹全碑等,只是熟练与功力上的欠缺,需要功夫的积淀。但对《张迁碑》则不然,长时间糊涂着,不知到该向哪个方向努力才好。因而常常为之纠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书法学习无疑都是从临帖开始的。理想的状态也都是先追求“形似神似”,继之进行以“集字”入手的“创作”,然后逐步拓展,以至得心应手。因此初学《张迁碑》时自我感觉还不错,挺有信心。但却发现古往今来的一些书家,对《张迁碑》的临摹却是各具特色,并不忠于原帖;而以《张迁碑》笔意创作的作品,则更是五花八门。当时认为或许这正是《张迁碑》的魅力所在,精深独到,而又兼容并蓄。同时也认为,书法学习应该是“师古不泥古,破法不悖法”,在继承中发展,在发展中创新。这样才能使古老的传统艺术呈现出新的生命力。但是在而后的实践中,尤其到了以张迁碑风格“创作”阶段,困惑和疑虑却又接踵而来了。深深感到:</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一是碑帖的例字太少。</b><span style="font-size:22px;">碑阳部分与碑阴公部分相加尚不足千字,且多重复,很难适应“创作”的需要。</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二是并无全面继承《张迁碑》风格特征的权威作品加以效仿。</b><span style="font-size:22px;"> 历代书家临习《张迁碑》的作品都不一样,如伊秉绶,梁启超,何绍基等,各具特色又各有不同。现代书家则更是风格迥异,各有千秋。“国展”作品无疑水平很高,但初学者又难懂奥妙。临习效仿,又多显盲目,没有底气。</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三是教授因人而异。</b><span style="font-size:22px;">应该说是一个老师一个样,尤其是网上的教学视频,教《张迁碑》的,都是写大字的。用笔“潇洒随意”是共同的特点,初学者很难效仿遵循。将定义为“大字”,也让人存疑。资料介绍,《张迁碑》正文的字径只有3·5厘米,属中型字还偏小。</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四是认定标准比较宽泛。</b><span style="font-size:22px;">只要是方笔厚重的,燕尾含蓄的,或在某一方面具有张迁碑特征的,都被称为“张迁”。网上“视频教学”和“大展”获奖作品、名家作品中,“率性随意”者居多,彰显特色。只要是有点张迁碑影子的作品,就被冠之以“张迁”。这就十分令人不解。更令人惊诧的是日前看到一本《张迁碑风格创作》的小书,意肆张扬到很难找到“张迁碑”的影子。好像“张迁是个筐,什么也可以往里装”。隶书不像楷书那样法度森严,有它的好处,但过多的随意性,也实在让初学者难于适从,难以确定努力的方向。难免感到纠结与彷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梁启超临《张迁碑》</p> <p class="ql-block">何绍基临《张迁碑》</p> <p class="ql-block">尹秉绶临《张迁碑》</p> <p class="ql-block">阮芸台临《张迁碑》</p> <p class="ql-block">高岩临《张迁碑》</p> <p class="ql-block">刘俊京临《张迁碑》</p> <p class="ql-block">陈传琦临《张迁碑》</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学“张迁”,就是处于这种境况之中。临帖时挺有自信,“创作”时却勉为其难。注重了“方笔厚重”,却难见“古拙”;笔画字形呆板了又缺乏“灵气”。不被别人看好,连自己也不满意。或许是受发展阶段、认知水平和审美能力的局限吧,让人真切地感受到“入帖不易”,“出帖”更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来何绍基临张迁碑的字帖中得到某些启发,试着植入了“何隶”的元素,意外地有了“顺眼”的感觉。在何绍基笔下,方笔很少,厚重也不多;多变的横划,体现在“下弯”的弧度居多;燕尾是更“含蓄”了些,却多有不似。不知道应该称为“张迁”还是“何隶”更确切一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陈传琦老师是我学篆隶的启蒙老师,灵动秀气,舒展美观,结构变化是他的主要特点。但从初学忠于碑帖的思路出发,我没敢全面的效仿,书写中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特点,但却常感底气不足,自我质疑,一再陷入纠结与彷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总之,在学习的初级阶段,脑子里装得东西还是少了,缺乏自信和明确的方向。更不懂的什么多碑帖的融合。“拙”与“巧”的比选中,“巧”的诱惑力占了上风。较多地追求“顺眼”,“古”和“拙”的风格却不知如何表现。尤其是在还没有“大字张迁”的书写能力前,感受和体会还都不深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相信,“纠结”一定是一个过程,是学习过程中遇到的瓶颈期。随着学习的深入和接触面的延展,随着眼界由“大众审美”向“专家审美”的转化,肯定会逐渐有所领悟,艺术鉴赏的能力也会有新的进步。期待着有朝一日茅塞顿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书道玄妙,功在积淀。学习中遇到的问题终究是要在学习中得到解决,需要思考借鉴,慢慢领悟,所以,还是跟着感觉走吧。尽管依然满怀着纠结和忐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