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清晨藏乡朔北

原野摄影

清晨，徒步上了一趟牦牛山，站在山顶向北望去，东峡鹞子沟与朔北藏族乡的轮廓在薄雾中缓缓浮现。连日秋雨洗尽了尘世喧嚣，山间云雾缭绕，仿佛天地正轻声呢喃。远处的村庄藏在雾霭深处，屋檐若隐若现，像被遗忘在时光褶皱里的梦境。金黄的树叶在微风中轻颤，阳光斜斜地穿过云层，洒在田野与山脊上，给这幅静谧的画卷镀上一层温柔的光。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有些地方不必看清楚，才最动人。

天刚亮，山谷还沉在一片清冷的蓝里，阳光便从山脊后探出身来，一寸寸铺满大地。前头那片树林，叶子全染成了秋色，像是谁打翻了一罐暖黄的颜料。田野安静得能听见露珠滑落的声音，几户人家零星散落在坡下，烟囱里飘出的炊烟与山间薄雾缠在一起，分不清是人间升腾，还是山野低语。我沿着小路慢慢走，脚踩在落叶上发出细碎声响，仿佛惊扰了一场古老的晨梦。

山丘起伏如呼吸，一条小路蜿蜒而去，像是大地写给远方的一封信。金黄的树影在坡上连成一片，风一吹，便泛起层层波浪。远处的山影藏在雾里，深浅不定，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故事。阳光穿过云隙洒下来，不燥不烈，正好落在肩头，像一句无声的问候。这样的清晨，不适合赶路，只适合停下，看一片叶子如何在光里轻轻旋转，落地成诗。

晨光爬上山峦时，整片山谷都醒了。金黄的树叶在风里微微晃动，像是在向天空招手。远处的村庄还裹在薄雾里，屋顶的瓦片泛着微光，鸡鸣狗吠都轻得像梦话。我坐在半山腰的石头上，看阳光一寸寸推进，把雾气慢慢推开，仿佛时间也放慢了脚步。这一刻，世界不是属于城市的喧嚣，而是属于山野的呼吸，属于藏乡清晨最朴素的温柔。

前头那片树林，叶子从深橙渐变到浅黄，像是秋天亲手调出的调色盘。山谷开阔，几户人家散落在绿野之间，牛羊还未出栏，只有炊烟缓缓升起。远山被雾气环抱，轮廓模糊，却更显悠远。天空是淡淡的蓝，干净得没有一丝杂念。我站在这里，忽然觉得，所谓宁静，不是没有声音，而是心能听见风穿过林梢，听见阳光落在叶面，听见自己与这片土地同频的呼吸。

晨雾未散，远山如画，近处的树披着金黄的衣裳，在微光中静静伫立。山谷里的村庄还睡着，窗棂上浮着一层薄霜，屋前的狗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光线柔和得像母亲的手，轻轻抚过每一片叶、每一寸土。这样的清晨，让人不想说话，只想把整个肺腑都交给山风，让心随着雾气一起升腾，飘向那片若隐若现的远山。

阳光终于穿透了薄雾，像一束神启，照亮了山脊与村落。金黄的树叶在光里闪闪发亮，仿佛每一片都藏着一个小小的太阳。村庄从朦胧中醒来，有人推开木门，咳嗽声在清晨格外清晰。我站在高处，看光影在山谷间缓缓流动，像一条看不见的河。这一刻，温暖不是来自温度，而是来自眼之所见、心之所感——原来人间烟火，也可以如此诗意地升起。

山坡上的树在秋风中轻轻摇曳，金黄的叶子像无数只挥别的手。远山在雾中若隐若现，像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白云悠悠地飘过山顶，仿佛也贪恋这清晨的静谧。我沿着小路往下走，脚步不自觉放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属于山野的安宁。藏乡的清晨，从不喧哗，却总能在某个转角，悄悄撞进心里。

金黄的树在阳光下格外鲜亮，山谷开阔，屋舍与农田错落有致，像一幅被精心布置的田园画。远处的山峦裹在雾里，深浅难辨，却更添几分诗意。我坐在田埂上，看一位老牧人牵着牛缓缓走过，影子被拉得很长。他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继续走。那一刻我忽然明白，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已与山雾晨光达成默契——无需多言，一切都在日出时分悄然安排妥当。

前头的树林色彩斑斓，黄的、红的、橙的，交织成一片秋的盛宴。有些树已开始落叶，枝头稀疏，反倒透出几分萧瑟的美。中景那排树整齐地立着，颜色由绿渐变到红黄，像是大地写下的季节诗行。远处的山在雾中朦胧，几户人家藏在山脚，炊烟袅袅。这样的清晨，美得不张扬，却让人走着走着，就忘了归途。

县城桥头镇的高楼在远处隐约可见，暖色调的建筑在蓝天下显得繁华而热闹。但此刻我站在这里，眼前只有低矮的藏式屋檐、金黄的树林和薄雾中的远山。秋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草木微凉的芬芳。小镇的喧嚣仿佛被山风过滤了一遍，只剩下宁静。原来，最动人的清晨，不在霓虹闪烁的街头，而在藏乡这雾气未散的山路上，一步一景，一步一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