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风雅，三山一渡（下）——皖苏沪之行（8）

怀子

👣 北固山 👣

昨天冒雨游览了镇江“三山一渡”中的金山、焦山，今天阳光明媚，就直奔金焦二山之间的北固山。它位于市区北部，滨临长江，分前中后三峰，主峰（后峰）海拔58.5米，因远眺北固，横枕大江，石壁嵯峨，山势险固而得名。孙权在北固山前峰建铁瓮城（都城），（后峰）“甘露寺刘备招亲”…而名扬千古。（第二张图片摄于景区宣传栏）

走进景区大门（牌坊门），凤凰池映入眼帘，一湾不咋滴的池水，却是早期江南运河入江口甘露口的前身——古“京口”遗迹。相传明太祖朱元璋曾在此临池召见本地儒生。试剑石立于凤凰池右边，又名“恨石”。相传三国时，孙权、刘备二人游池时，各怀心思，暗中祷告，以佩剑劈石问天，剑落石开，各遂其愿，终成霸业。恨石旁，立有孙、刘二人手持佩剑的雕像。

北固山以“诗词山”著称，历代文人墨客在此山留下300余首传世之作‌。景区游览路线打造为“以诗证史，以景传情”的文旅模式，形成“三步一诗”的沉浸式体验。我们一路品诗词走进主入口（检票口）。

走进中峰脚下，山路诗词把山石草木都韵染上了文墨风华。来到‌南麓，踏上东吴古道，它曾是东吴都城铁瓮城的重要通道。古道沿明代城墙修建，全长石阶路保留了1800年历史，见证了三国孙刘联姻等历史事件。明城墙为明朝守城将领们为抗击倭寇修筑的。沿古道山脊北行，爬上后峰清晖亭。

清晖亭入口右侧有朱文公祠遗址，南宋时期为纪念朱熹而建。现存砖雕门额镶嵌楷书“朱文公祠”字样，外围围墙保存完整，主体建筑毁于1850年太平天国战火。‌‌

清晖亭西与长廊相连。红褐色长廊为仿汉木构，与石阶、亭台结合，蜿蜒直通山顶。传说吴国太相婿“刘备”时，孙权藏刀斧手于廊中，被国太叱退。长廊原在天王殿后，现廊于1993年秋复建，长廊二十一间，廊壁嵌有多方石刻碑记，其中一块长方形条石上刻着笔力雄浑的“天下第一江山”六个大字，为清康熙年间镇江府通判程康庄临摹的石刻。相传刘备来甘露寺相亲，赞北固山“此乃天下第一江山也”，后来南朝梁武帝游北固山时挥毫在石壁上写下“天下第一江山”六字大字，南宋著名书法家润州刺史吴据寻梁武帝字未果，重书这六字于石壁上，清康熙年程康庄临摹勒石嵌壁。北固山，“天下第一江山”由此得名。

清晖亭东侧有一座铁塔，是我国仅存的六座古铁塔之一，也是江苏省境内惟一的铁塔。塔始建于唐宝历年间，由李德裕所建，为七层石塔。后屡毁屡建，北宋时重建为九层铁塔。现塔为四层，一二层是宋代制品，三四层系明代所铸，塔基（即莲花座）和塔身均有精美的图案。

铁塔西面坡台上，有《望月望乡》诗碑，碑上诗文系日本使臣阿倍仲麻吕（汉名晁衡）所作：“翘首望东天，神驰奈良边。三笠山顶上，想又皎月圆”，又称阿倍仲麻吕诗碑，1990年底建成，诗碑上的日文碑文由日本书道院院长田中冻云执笔，中文碑文由中国书法家协会代主席沈鹏所书，著名书法家赵朴初为诗碑题写了碑额。临崖可窥北固湾，远眺焦山。

从阿倍仲麻吕诗碑处转回长廊中的亭子里，这里有两条游览路线，一条沿长廊拾级而上直达山顶的祭江亭，一条西去古甘露寺。

我们去古甘露寺，三座青砖券门横跨石道上，门额依次为：“南徐净域”“江左形胜”“金焦在望”。相传西晋末年“永嘉之祸”，东晋建都建业（今南京），偏安江南，中原士族衣冠南渡，东晋为此设置了徐州，州治即在京口（今镇江），故镇江又称南徐，至刘宋时，正式定名为南徐州。“江左形胜”门额出自陆游《水调歌头·多景楼》：“江左占形胜，最数南徐州。连山如画，佳处缥渺著危楼。鼓角临风悲壮，烽火连空明灭，往事忆孙、刘…”

　　

过“江左形胜”券门就到古甘露寺大门。寺庙始建于东吴甘露年间，唐德宗宰相李德裕扩建，建成时甘露降瑞，故名，宋时迁建今址。甘露寺规模不大，殿宇小，但采用“以寺镇山”的手法，故有飞阁凌空之势，形成了“夺冠山”的特色。《三国演义》中“吴国太佛寺看新郎，刘皇叔洞房续佳偶”的故事发生于此。赤壁大战后，刘备借东吴的荆州不还，周瑜设计以孙权之妹孙尚香为饵，诱刘备到京口招亲，计划扣留刘备以交换荆州，诸葛亮将计就计促使吴国太到甘露寺相婿，结果孙刘联姻弄假成真，“孙权赔了夫人又折兵”。

“宏开鹫岭”石刻镶嵌在甘露寺院围墙上，为明万历年间进士，官至江西按察使的米万钟，为重修甘露寺时所书，以称赞修复一新的甘露寺的宏伟壮丽。

出“金焦在望”卷门，走向彭杨二公祠，御碑亭建在彭公祠门外侧，亭中御碑碑文为清光绪皇帝亲笔题写，以表彰杨岳斌、彭玉麟两位名将的功绩。

彭杨二公祠，是为纪念湘军水师创始人彭玉麟与统帅杨岳斌而建的合祀祠堂，为两层平台依山而筑，砖雕门楼高大挺拔，保留了传统祠堂的典型特征。

彭杨二公祠碑，置于彭公祠厅堂墙壁上，记载了彭杨二公祠的建立过程。碑文字迹模糊不清，仅能辨识个别字体。此碑成为纪念湘军水师创建者彭玉麟和统帅杨岳斌的历史遗存‌。

“北固楼”，雄立于后峰绝顶，古称“多景楼”，是古代“万里长江三大名楼”之一，与“岳阳楼”、“黄鹤楼”齐名。始建于东晋，回廊四通，面面皆景。梁武帝登楼览胜，咏《登北固楼》诗一首，并亲题“天下第一江山”于石壁。因南宋辛弃疾两首词而名噪天下。现楼为2010年复建，为仿宋十字脊，明二暗三重檐阁楼。以柚、楠木为主材，榫卯结构不用一钉。楼顶覆盖琉璃筒瓦，巍峨而壮丽，庄重又典雅。

登上北固楼，凭栏环顾，大江横陈，满眼天光水色，苍茫壮阔。江中长洲郁郁葱葱，对岸扬州城、瓜州、京杭大运河入江口…隐隐在长江天险边，正是“京口瓜洲一水间”。目光随大江东去，焦山镶嵌在万顷碧波中。西面高楼参差与碧水交融，金山格外清丽。三山鼎立，呈犄角之势，控楚负吴，襟山带江，兵家必争，气吞万里如虎。

回望镇江城，“远去了刀光剑影，暗淡了鼓角争鸣”，无数文人墨客歌咏过的山水在这里汇集，千年风雅彰显着“江左占形胜”的底蕴。

北固楼东侧北固山的最高点，一座石柱方亭，面江而立，古称北固亭，另有凌云亭、江山第一亭、天下第一亭等别名。相传三国时孙刘联姻后，随刘备去荆州的孙夫人被兄长孙权骗回强留江东，听闻刘备病死在白帝城，悲痛欲绝，来此亭设奠祭夫后投江自尽，故称祭江亭。辛弃疾曾登此亭，写下千古名篇，将长江天险与家国忧思熔铸成千古绝唱：

《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

何处望神州？满眼风光北固楼。

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

不尽长江滚滚流。

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

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

生子当如孙仲谋。

《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

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

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沿山顶西去，一块状如伏羊的火山岩石置于彭公祠后墙边上，石腹部刻有“狠石”二字，高约1米，相传三国孙权曾骑坐石上，与刘备在此远眺江北，商讨孙刘联合抗曹策略，奠定了赤壁之战胜利的基础。狠石为北固山三国文化的核心遗迹之一。彭公祠后墙上唐代诗人王湾的《次北固山下》诗格外耀眼：

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

新建的多景楼靓丽在后峰西侧绝壁之上，新楼二层，仿宋歇山式，构以楠柚，辅以廊亭，连以飞虹。高翘伟丽，与东面之北固楼各呈其美。古时的多景楼传说曾为吴国太相婿楼、孙尚香梳妆楼，楼名取唐李德裕“多景悬窗”诗意，宋米芾书“天下江山第一楼”匾额。宋元以来，成为仕宦达官骚人墨客宴集歌吟之所。

多景楼自古是北固山之胜迹，壮景荟萃经历代文人骚客登览吟诵，“楼阁由是多情，江山为之生色”。我们流连多景楼，怀古思贤，赏景拍照，不亦乐乎！

来到多景楼南面平台，平台中央数帆亭，因古时在此可俯瞰长江船只往来，“千帆竞渡”，故名。平台西侧险崖下相传这里是孙权与刘备赛马争胜的地方，称为“溜马涧”、“走马涧” 。据说在其悬崖石壁上刻有明代“勒马”二字，未开放。

从平台东侧东去，经过“朱文公祠”遗址，回到清晖亭，再从亭南下山，经龙埂、凝虚亭、中山纪念林塔，到中峰南麓汉阙。龙埂又称甘露岭，是连接北固山前、中、后三峰的山脊，因形似巨龙而得名。中山纪念林塔建于民国19年（1930），为纪念孙中山先生逝世五周年而建。汉阙上嵌有辛弃疾的千古名篇：“《南乡子·登京口北固亭有怀》《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沿山脚西行。鲁肃墓，由祭亭、阶梯神道、墓冢组成。祭亭建于祭台之上，亭檐高悬“思度弘远”匾，亭中竖立汉白玉鲁肃像碑，碑反面镌刻鲁肃生平及墓冢移建由来；阶梯神道两侧立有石马；墓冢很小，墓前立有一碑，上书“吴横江将军鲁肃之墓”。此墓于1993 年迁建于此。鲁肃，字子敬，临淮东城人，是三国东吴名臣名将，辅佐孙权，主张联刘抗曹，成为赤壁大战获胜的关键性因素，为三国鼎立局面的形成起到了积极作用。46 岁病逝。

太史慈墓，由太史慈像碑、墓冢构成。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黄县（今山东）人。东吴猛将，官至建昌都尉。弓马熟练，箭法精良，骁勇异常，战功卓著。赤壁之战前病死，终年41岁，孙权将其厚葬于北固山下。该墓历经湮没，清同治九年重现，现墓1985年重建。

出景区，出口外墙上镌刻着“控楚负吴、襟山带江”八个大字，突显镇江地处吴国与楚国交界地，长江与大运河交汇处，北固山临江而立，形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然隘口，自古便是水陆交通枢纽和军事重镇！

👣 西津渡 👣

离开北固山，来到镇江市主城西北部云台山麓的西津渡。西津渡现辟为镇江历史文化街区，自古为长江下游的咽喉要道。其历史最早可追溯到三国时期，已有一千七百多年的历史。保存有唐代以来的大量遗迹，被称为古渡博物馆，是镇江历史文化名城的文脉所在。

西津渡的历史可上溯至三国时期称“蒜山渡”，是连接镇江与扬州的重要军事渡口。唐代，这里成了漕运枢纽，改称“金陵渡”。宋代因其在甘露渡之西，也在镇江城的西面，故定名“西津渡”沿用至今。南宋时，这里成了抗金前线，韩世忠曾驻兵蒜山抵御金兵南侵。元朝时，意大利著名旅行家马可•波罗在西津渡登岸。明清时期，随着漕运的蓬勃发展，西津渡的重要性愈发凸显。清代中期以后因长江改道北移，渡口功能慢慢消失，如今曾经的西津古渡距离长江江岸已有300多米。

西津古渡，曾是镇江“水上门户”，曾长期是岸线稳定的天然港湾，“舟楫如蚁、帆樯如云”，南来北往的商旅，多经此出入，渡口逐渐形成街市。六朝以来，岸边慢慢形成西津渡古街。北宋时，西津渡已是颇具规模的集市——江口镇。清代中期后西津渡的渡口功能丧失后，演化成了一条热闹的商业街。1858年6月清政府与英国签订了《中英天津条约》，镇江辟为通商口岸，英国人在此设立租界，在云台山上建立了英国领事馆，山下为商栈基址，给西津渡带来了繁荣，街上出现了很多来镇江做生意的中外商人。

‌我们沿云台山麓而去，过尚清戏台，古戏台始建于清代，坐南朝北，背靠云台山石壁，前方为水池和广场，形成独特的山水舞台景观，戏台上正在表演戏曲。

英租界工部局旧址，墙体斑驳沧桑，满是岁月的印迹，唯有彩色玻璃窗上的陆离光影、漂亮的喷泉小花园，折射出曾经的繁华与浪漫，异域复古风情扑面。工部局由英国1890年建成，统辖租界内一切行政、司法、交通大权，负责租界区域内的税收、治安、建筑、消防及公共设施等，还自定各种规章制度，不受中国任何法律的约束。工部局有警务、火政、工务、卫生、教育、财务、华文等处，在租界里权限很大。此局首先建立了巡捕房，故镇江人称其为巡捕房。巡捕房里的巡捕大多是包着红色头巾的印度巡捕，被镇江人称为“红头阿三”。英租界工部局，见证了镇江近代史上的重要事件——“火烧洋楼”。

爬五十三坡，到西津渡古街（小码头街）。听导游介绍五十三坡为唐代遗迹，坡上53级台阶，象征着善财童子拜访53位圣贤的故事。由此我们每上一级台阶就像参拜了一位圣贤，走完五十三阶台阶就意味着完成了向53位圣人的求教。在佛教里五十三坡是一条即身成佛之路，也是一条保平安之路。

五十三坡古街对面，就是依山而建的英国领事馆旧址。它始建于1864年，1890年重建，是英国在长江流域最早设立的领事馆之一，现存五幢青红砖相间、精雕白窗，合拱券连廊，山形屋顶…晕染出满满的维多利亚式建筑的英伦风格。修复的庭院、台阶与残存的弹痕，见证了镇江开埠后从殖民据点到历史遗迹转变的通商口岸的风云往事。

领事馆的内部布局简洁大方、实用又低奢，壁炉、壁灯保留了原貌，木地板、木楼梯经岁月风雨，仍尽显百年底蕴，每一步脚踏实木，都仿佛在诉说着所承载的历史记忆，让人瞬间“穿越”，恍若走进晚清时光，触摸着中西碰撞的历史印记。

英国领事馆旧址现辟为镇江博物馆，博物馆由镇江英国领事馆旧址、古代史展厅、近代史展厅三个主要部分组成。馆藏文物近3万件，涵盖吴文化青铜器、明清书画等精品。流连旧址3、4号楼的洪涛雕塑展——《不觉》，宛若聆听一场建筑与雕塑的对话，感受历史印记与现代美学交融的独特魅力。

整座领事馆，融合了欧洲古典建筑的庄重与东方园林的自然。

再次走进西津渡古街（小码头街），街口拱形门上方有赵朴初题写“西津渡街”石额。经五十三坡路口，路过英国领事馆北门遗址，俯视山下，近代商栈建筑与现代高楼大厦营造出别样的风景。

步入“同登觉路”券门，一座立在街心上方的石塔惊现眼前。昭关石塔，藏传佛教标志性建筑，青石质地，大约完工于元至大四年（1311年），由下部的云台及上部的石塔构成，通高8.635米，塔下云台设四门，门洞上额刻“昭关”二字。塔座下为亚字形须弥座四层，上置仰莲覆盆座，承以钵形塔肚、亚字形塔脖、十三天、圆形宝盖及塔顶，是全国唯一保存完整的元代过街石塔。

昭关石塔左面有普陀岩、观音洞。普陀岩观音洞都是依山而建的半楼，靠山坡的一侧为山体石壁。始建于宋，后由于战火，屡废屡兴、屡兴屡废。现建筑为清咸丰九(1859年）重建，清同治元(1862年）立"重修观音洞"记。主洞中，一尊用上好质地的汉白玉雕刻的观音像供奉在古老的莲花宝座上。

石塔右侧有救生会，始建于宋代，是世界上最早的义渡和救生的组织，延续宋元明清直至当代。现建筑建于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1999年由西津渡古街保护领导小组整修复旧。救生会修缮保护项目获200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优秀遗产保护奖。

此救生会，是迄今为止世界上保存最为完整的古代救生遗址，现辟为“中国镇江救生博物馆”，以大江救生的发源与传承历史为主线，用丰富的历史资料和实物等多种形式，着重介绍了始于北宋天圣四年(1026)、延续近千年的镇江古代及近代救生的悠久历史，展示了镇江救生的千年文化传承和镇江人民的大爱精神。

在救生会遗址俯视，古街建筑群尽收眼底。半山腰始建于六朝时期的小码头街的砖墙长廊格外耀眼，整条街随处可见六朝至清代的历史踪迹，是西津渡最古老、最繁忙的商业街道。

小码头街砖墙长廊与青石板路交织出古朴的氛围，其青石板上深嵌的独轮车辙痕迹是隋唐运河历史的重要见证。 ‌砖砌券门门楣上刻有“共渡慈航” “飞阁流丹”“层峦耸翠”等石额题字，展现了古街的传统建筑工艺与厚重文化；层层券门，更见证了西津渡从军事重镇到商贸集散地的转型。

“一眼看千年”考古层用‌玻璃罩分层展示在古街侧：清代石块路、明代青砖路、唐宋夯土层及原始栈道遗址层叠在一起，直观体现渡口千年断层路面的演变轨迹，“唐宋元明清，从古看到今”！

出砖墙长廊，待渡亭俏立券门外古街与长江路的交汇处，半亭式砖木歇山建筑，三面临空一面依墙，匾额集颜真卿书法。据说唐代称金陵渡时该亭已存在，宋代定名西津渡，成为长江与运河枢纽的候船场所。唐代诗人张祜在此留下《题金陵渡》，王安石写下《泊船瓜洲》，李白、苏轼等文人墨客曾在此登岸…成为怀古凭吊的文学地理坐标。‌‌现亭为1999年重修。

待渡亭对面石壁下立有张祜塑像和他的《题金陵渡》石碑。

题金陵渡

‌唐·张祜

金陵津渡小山楼，

一宿行人自可愁。

潮落夜江斜月里，

两三星火是瓜州。

继续沿着热闹非凡的小码头街西去，镇江锅盖面、虾仁馄饨、水晶肴肉、蟹黄汤包…烟火扑面，满街飘香。太平泥叫叫网红非遗体验打卡点，让人驻足…

离开小码头街寻李公朴故居而去。故居为三间两厢砖木平房，青砖黛瓦，现存门楼、正厅及两间厢房。1915年，13岁的李公朴随父母迁居于此，度过了7年青少年时光。故居内设三个展厅，通过照片、文献、手稿等还原李公朴的生平事迹，及他青少年时期在镇江生活、工作的场景。

守望千年的西津渡，得到保护性的开发，古今交融，至今繁华。“三山一渡”是镇江最具代表性的历史文化景观，将诗词、书法、篆刻与满城山水园林融为一体，承载着镇江的千年风雅与人文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