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杂说（226）偶拾历史引发对“知青酒”的反思

江湖麻口

历史，好多没摆在明面。更多历史，是沉寂的。大都是在角角落落被忘记了。不经意间拾到，才有回眸。因拆迁搬家，扔了一地废纸。大清早，一个人在寻拾这些废纸，无意识找到一个册子～《2010知青与边疆建设座谈会会议手册》。随即，我找出当年参加这个活动的纪事，与这册子合了事影。我静静看着，引发一些反思。 2010年，我收到邀请函。当时，我很纠结：去？还是不去？为什么，因我在一品留香酒企任总经理，不便走动出行。正在这时，好朋友邓贤来电话，说他要参加，希望我也去。邓贤，中国著名的报告文学作家，尤以出版了知青系列报告文学书，《中国知青梦》《浪浪金三角》《知青的终结》等，在报告文学方面很具影响力。《天堂之门》，是也唯一出版的长篇小说，也是写知青的。我受邀参加了该书在北京人民大会堂政协厅举行的研讨会，当时获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也在。在论坛后，我和邓贤返回成都航班上，他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非常投入地讲要去缅甸采访那年代留在那儿的“国际知青”。就那以后，成了好友，常有往来。既然邓贤都发橄榄枝，去吧。况且，新疆我没去过，这也成了应“去”的诱惑。 其实，前不久我和邓贤见过面的。那是在大寨，他热血沸腾介绍采访留缅知青已结束，正在写《流浪金三角》一书，不久将出版。到了乌鲁木齐入得宾馆，接待我们的告知：千万不要出门，因乌市刚发生过暴乱。这得听招呼了，毕竟人生安全才是最主要的。第二天大清早，我们乘大巴离开了乌市，直奔石河子市去，纪念活动的主会场在那儿进行，还有新疆建设兵团军垦馆。活动论坛，按安排册上程序有条不乱的进行，该讲的大讲特讲，该听的认真听着，但都在亢奋。我是任何知青活动都不多讲话的，也不想多说话，因我前十年就知青这个话题，说的讲的都太多了，于是“久病成医”，汇集的知青们大凡在会上的口若悬河，是讲不出什么内容的，大都没有真知灼见，一个个刷存在感做秀。记得临走那晚，算是送别宴，我被安排在主桌，人员有郭庆人（石河子市委书记、兵团副司令）、杨永青（曾是知青受周恩来总理来石河子做过交流）、陆天明（中央电视台一级编剧，原是兵团知青）、邓贤（著名知青报告文学作家，云南兵团知青）、岳建一（工人出版社原高级编审）等。在桌宴上，大家喝着我带去的“知青酒”，交流说话间的对话，先从知青酒拉开话题的。h郭书记反复看着“知青酒”那“祖国山河一片红”的包装，对那顶“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小草帽特有兴趣，问当时为什么想到开发这产品的。我从1985年国务院颁发《国有企业厂长（经理）承包条例》的缺失说起，知青这代人应清醒认识严酷的生存现状，充分挖掘好知青这代人的资源，在市场经济中发挥好夕阳余晖价值，应证知青这代是自强不息没有废掉的一代…这思考蛮不错的～郭书记赞叹道：我们建设兵团，也可开发这种有意思的军垦知青产品。杨永青对陆天明说的，我印象特深，她说：郭书记这建议很好。天明，你是我们新疆建设兵团出去的知青，应该好好用你的笔，写一二部反映我们兵团知青的电视剧，让大家了解我们。我们新疆建设兵团知青，那么多上海北京军垦知青，那么多可歌可泣的事迹，又有周恩来总理亲自来石河子的关怀，不可能没有你可写的…陆天明听到这儿，眼眶里闪着泪花，他擦着镜片说：不是没写的，我作为这儿新疆军垦老知青，非常了解，是太有写的了，只是我怕写不好，对不起大家…郭庆人书记插话道：不要有什么顾虑，不要有什么畏难，发扬我们新疆军垦人那种敢说敢干的精神，去真实反映出我们几代军垦人的精神面貌就行了…邓贤情不自禁回往写《中国知青梦》的往昔：我当年在云南建设兵团军垦，就身边的军垦知青故事，那是感人至深的，我在写作中国知青梦时，都是带泪写的…从这番对话交流中，就语气里听得出他们是非常真诚而忠恳的，他们那眼睛流露出的光是炽热的，有着几十年对军垦的一往情深。尤其是杨永青听从周恩来总理当面在石河子谆谆教诲过的青年女知青，到现在垂暮老者，心里一直对军垦戎边那种已耕深蒂固情感是浓厚深重的，且是铸刻进骨血里的。我作为听者，听得很倾注。不由得十分感怀：这就是军垦知青，完完全全打上知青青春岁月的深深记忆。 说实话，听这些老军垦知青的经历谈话，非常撞击我心扇，这与早已淡化知青话题又重新点燃。正如现在许多人劝我重启“知青酒”生产和宣传，我都不置可否，仅是笑笑而做为对应了之。我1995年注册“知青商标”，创建了知青公司推出了“知青酒”。其实，最初很多都不看好，而且都认定“知青”是注册不成商标的。后来，因这“知青酒”缘故，我跑遍了全国各地，宣传推广知青品牌和“知青酒”。渐渐地，我感觉“知青品牌”是看着丰满其实骨干，因为叫好不叫座，大家都认为好，免费品尝都觉得不错，但要掏钱买就觉得将知青作为品牌产品，有点铜臭味。于是，我对此话语少了，凡参加任何知青“有悔无悔”活动，都是沉默的，都是“隔岸观火”。记得1998年，我应邀去哈尔滨参加“纪念知青北大荒垦荒三十周年活动”，当时，那可是轰动了整个活动现场，许多回哈参加活动知青见了会展上的“知青酒”，那可是如获至宝，围“知青酒”，带着北大荒的岁月情怀，品尝评尝，一个个是津津有味，也津津乐道，可就是没人掏钱卖的，于是纷纷拿着“知青酒”打卡一般的拍拍照留留影便“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这种反差令人哭不是笑不是的。不过，折腾几天在活动上的哈尔滨知青灌醉我把我抬进马迭尔宾馆后，与一个叫据己称是北大荒知青的马传彬结识了，书信往来后他签了两个十吨集装箱的“知青酒”，付了一个箱的款，待货到付另一个集箱款时，就“泥牛入海”了。再有，2008年，在云南昆明世博园举行的“中国首届知青文化旅游节”，与会的组织供货的签约协议，我运去了80箱“知青酒”，在活动上，个个都兴高彩烈品着桌上的“知青酒”，来参加的知青可以说是人见人爱，全都给予了很好评价，都认为这恰好表现了知青情结，是我们知青岁月不可多得的且深厚记载，但就是没人下单买的。而且，那组织负责供货的洋洋洒洒用了“知青酒”，在知青中享誉了无常风光，到至今10多万货款分文未付，而这人至今还打着为知青的幌子在知青群体中招摇撞骗。这个，令我印象太深刻了。 就知青这个的品牌，我别有体味。大体在后来，都不是知青品牌了。绝大多数，只是挂了这个“知青品牌”羊头，却卖的不过是知青情结的做秀渲泄罢了。一是知青文化做秀：几十年过去了，至今都不因知青群体自身年迈而退热，什么我那将知青历史的、政治的、文化的转化为市场的、经济的、商品的“知青品牌”构建理念，不过是痴人做梦，而这个知青品牌理念，化作了单一的知青文化做秀，因谁也不去关注知青品牌的经济价值、市场价值、商业价值。因为，什么价值，在知青“有悔无悔”文化里都毫无价值了。二是知青情感做秀：只要知青集合，正如知青这代人那个时代受的熏陶：不管你是有什么经历，只要哼起《国际歌》，就知道你是个无产阶级，也就有了同类感。于是，知青身份成了一种情感标签，就“知青品牌”，在“知青情感”里，似乎是一种知青“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政治影响中的异类，也就在免费畅饮“知青酒”时，酣畅淋漓地“有知青这碗酒垫底，什么苦难都无所谓了”的知青情感渲泄罢了。三是知青思维做秀：由于知青这一代人的特殊经历，就思维模式上已经有了一种“知青思维”定格，因只要一提到知青，就知青历史的，知青文化的，知青情感的，大就都能形成共同点，而要说到“知青品牌”出来的知青商品的，知青市场的，知青经济的，从知青思维定格方面和角度，就与纯粹的知青情有些大逆不道了，甚至骨子里还认为这铜臭味污染了知青感情。如果要去深挖，还可以说出很多道道的，也不过是自我渲泄。打住，不多说了，借助一话：满低谎唐言，一把辛酸泪。 夜晚阳台看去，一片星光灿烂。知青人生，不过就是一个光点。这光点融进星河，十分微弱的。当现在夕阳这个头，一切归零。这多少有“尘归尘土归土”味道。其实，人生不过就是如此。显然，知青酒也该如此的。·